她弯腰把流沙抱起来,指尖碰到流沙的脸去捏她脸颊上的苹果肌:“累吗?”
流沙摇头,拍了下自己的胸脯:“不累。我还可以弹很久,妈妈,你喜欢的,我已经学会了的,回家我都可以弹给你听。”
霍之汶摸摸她的脸:“真乖,赏你一口。”
她低头自己的鼻尖碰到流沙的蹭了下,而后唇瓣贴了下小姑娘的额头。
等上了车,流沙发现并不是平时回家的路,又开口问她:“我们今天不回家吗?”
“我们今晚去舅舅那里,你不是喜欢他家吗?”霍之汶柔声回应。
流沙眼珠一转,在思考:“可我也喜欢我们的家。妈妈,爸爸也会一起去吗?”
霍之汶一僵,摸摸她的耳朵:“等他忙完,会来找我们。”
流沙双眼一弯,乖乖地点头:“那我们等他。可是舅舅这几天在家吗?”
霍之汶也笑:“他在舅妈那里,我们去他的小别墅,你的小伙伴本/拉/登那条狗和萨/达/姆那只猫都在那里。”
流沙闻言笑得更开心:“可是它们越来越丑,我不喜欢它们了。”
霍之汶刮了下她的鼻尖:“看狗和猫也看脸吗?”
流沙点头:“对啊,我不能一直看它们的屁股,总要看脸的啊!”
“妈妈,这是不是就叫人之常情?”
她的词汇量不高,偶尔学会一个词总会滥用,霍之汶只在心底一笑,没有去纠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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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她又抱起流沙,打发走司机,一路将流沙抱进室内。
面对这世上让她最为百转柔肠的女儿,她的眉眼温温柔柔,再无昨夜那些凛冽寒霜。
艰难险阻再多,变故再难,生活总要继续。
她会挖个深坑,将那些东西埋葬,但不会自己一同跳下去。
她会好好地平静地往前走。
这世界的恶意很多,已有一个流沙在她身边可抵。
这是她生命的延续。
流沙会在她眼前,慢慢地成长为一个和她相像,却又那般不同的人。
她经历过的艰险,她会护她免走。
流沙的幸福,是如今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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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很快便被本/拉/登那只犬牵去楼上。
风呼啸而入,霍之汶前去关窗。
拉窗帘时往窗外一看,视线不远处别墅外的那盏路灯下,昏黄的雨丝正打在一辆黑色卡宴上。
她们进门不过几分钟,此前她注意过,没有车在后面盯梢。
动作可真快。
她认得这辆座驾。
隔着车窗玻璃和别墅的落地窗玻璃,隔着那些飘扬的雨丝,她看不见车内的情况。
她并不想看清车身内里到底坐着什么人。
她怕自己看清了,会即刻出去将那全车的玻璃敲得粉碎——并且不会赔。
☆、第24章 痛爱
第二十四章:痛爱
霍之汶手臂一挥,窗帘最终闭阖的不剩一丝缝隙,窗外的一切都被遮挡在布帘之后。
再看不分明。
整一晚,霍之汶再未将其拉开。
就当是掩耳盗铃,自己看不到,就可以当某些东西不存在。就不会轻易地再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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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的这栋房子很空旷。
为了防狗仔偷拍,选址僻静。
室内装修是原木风格,现代简约中带些复古的味道,内装还是由霍之汶帮忙亲自操持敲定设计图。
流沙经常会过来粘霍灵均小住,霍灵均就干脆给流沙留了一间房。
流沙熟门熟路,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很快就安顿好她自己钻去她在二楼的卧室。
霍之汶刚哄流沙睡着,一关流沙的房门便听到楼下门动的声音。
她往楼下一看,本该在剧组拍戏的霍灵均很快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霍之汶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见霍灵均倚靠在客厅的墙上冲她招手,笑了下急速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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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见,接过霍灵均打开的一听啤酒,霍之汶和他一起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举起啤酒罐碰了一下。
“怎么突然回来?”霍之汶知道他即便在n市回别墅的时间也少,才会带流沙到这里来。
霍灵均挑了下眉:“你那条问我这里的密码换没换的消息发过来,我就琢磨你可能需要我。”
他轻拍自己的肩头,一副肩膀任她靠的模样:“这么一想,我就必须回来一趟。”
“正巧天气糟糕,外景戏要停,有空档,可以脱掉那身厚重的汉服回来喘口气。”
他也没拐弯抹角:“虽然最近没怎么看新闻,没听说你家那片失火坍塌不能住。爸妈那里也不回,带着流沙窝在我这里,和姐夫之间出现问题?”
霍之汶双眼一眯:“现在不修炼演技,改研究人的心理?”
“你,我还用研究吗?”霍灵均笑难自抑,“我虽然是你弟弟但也可以给你当哥哥,你脸色一变,我就知道你是喜是恼。”
霍之汶闻言抬手喝酒,啤酒罐刚抬起,又被霍灵均伸手将整个酒罐夺了回去:“还是别喝了,你又没量,啤酒也不保险,我还是统统回收的好。”
霍之汶睨他一眼。
霍灵均笑:“是,我就是吝啬且小气。说说吧,什么情况。”
霍之汶动了下唇,真得开口却将话题绕到他身上:“好,说,说你。阿迟还没有公开婚讯的打算?”
霍灵均听她这么问,无所谓地耸下肩:“已经等了一年多,再等一会儿也没什么。世界上隐婚的人不止我和她两个,何况我们身在那个声色犬马的圈子,有时候会身不由己。”
“需要我帮忙?”
“不用。她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所有的是非曲折、喜怒哀乐我一力承担。我在她身边时间已经不算短,我等她自己看到我,主动走向我。我要一个爱人,而不是要一个我爱的人。”
霍之汶一笑:“阿迟运气好。”
霍灵均承认:“我也是运气好的那个,不亏。别转移话题,姐夫做了什么,还是你做了什么?”
霍之汶摇头:“事儿也不大,就是想把他和他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扔出去。”
“扔进垃圾箱里。”
“不可回收那栏。”
霍灵均肩一抖,禁不住笑出声:“我就知道你发狠也会这么文明。”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还觉得他如果真得犯错,便倒大霉,即便他想,没有万里长征,便没有重回你身边的机会。”
没过几秒,他忽而止住笑:“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霍之汶没有回答,反问霍灵均:“你这句话的语气听着像你想揍他?”
霍灵均的黑眸深沉凛然:“看情况。你们幸福,我自然拿他当亲哥;他对你不好,我只好希望他有多远滚多远。”
“在这个问题上,你是我的原则。”
霍之汶蹙了下眉,而后作势要拿啤酒罐摔他:“嘴越来越擅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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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没反驳,欣然收下这则“赞美”,摇摇头一脸平静地盯着霍之汶的眼睛,看得到她眼底那些翻腾的情绪在不断挣扎,而后尘埃落定归于平静。
情之一字,于霍家人是劫。
做了二十多年姐弟。
从当年霍之汶带席宴清回来,从她鲜见得违逆霍岐山的意愿坚持要嫁给席宴清,他就知道她栽得彻底。
就像他掉进名叫顾栖迟的那个洞。
他们姐弟妹三人都是一样的人。
在感情里一旦动心,便一日千里,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不知变通,不知休止,要么执着静守,要么横冲直撞前行。
他是静守的那一个,因为车祸离世的小妹之零是横冲直撞的那一个,而大姐之汶则是一个人也会坚持到底走下去的那一个。
若论坚强,之汶一向优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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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下个没完没了,霍灵均将目光从霍之汶身上收回来:“你不说,我不会一直逼问细节。”
“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不会暗地里干涉你和他的事情,前提是你能保护好你和流沙。”
“但你要想清楚,他还是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真扔了,你舍得吗?”
舍得吗?
霍之汶眸光一沉,笑意有些萧索,大抵还是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