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别急,我只是有些问题需要问问清远和。”
龙罗山出声安慰大娘,让她放心。
“娘,没事,我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你扶着二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几分钟就可以了。”
清远和似乎知道龙罗山要说什么,也出声劝她娘。
老大娘看自己的儿子也这么说,欲言又止,可也不再多说什么,扶着自己的女儿就出去等他了。
“你们,是想知道403的事情吧。”
清远和见母亲出门了之后,才缓缓的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
“你,能告诉我在那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龙罗山早已坐了起来,虽然还有些勉强,但也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这也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首先,对于这个村子和今天发生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每一次杀人的时候我似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体内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在操纵着我,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尸体就已经躺在我的脚下了。真的,对不起。”
清远和说着,低下了头。
其实他也是个好人,迟迟在人间不走的执念就是他的母亲,可是鬼终究是鬼,生活在不属于他的世界,对谁都不好。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你死时怨气太重,所以化成鬼以后成了怨魂,才会发生这么多事。”
龙罗山颤抖的说着。
“嗯,谢谢你们的谅解。我就把我在403的事都告诉你们。”
清远和听了龙罗山的话,重新抬起头,认真的对他说道。
“其实我也是绿大的一名学生,是一名绿大的研究生。说起来你还得见我一声学长呢。”
他转过头看着我说。
“当时我正在准备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想要考博士,想着这样可以挣更多的钱能够把我的母亲接出这个村子,还能把妹妹也接回来,这样她就不怕再被村长家欺负了,也不用在被人说了。我们一家三口来城里一起生活。”
说到这儿,他还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脑海中似乎正想象着这美好的画面。
“可是,当时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论文命题,对博士的考试复习也进行不下去。那段时间我真的跟烦躁。那段时间,我经常遇见一个老大爷,我就将我的苦闷给老大爷说了,有一天,我实在烦恼极了,我就去监控室找那个老大爷一起喝酒……”
“等等!监控室老大爷?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我一听他说监控室老大爷,立马惊讶的不顾身上的伤痛坐起来问他这件事。
“他?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好像他说和我是一个村子的,后来我们因为我的事情,他偶尔也宽慰我,让我想开点,他对我也挺好的,有什么问题吗?”
清远和见我一脸惊讶,十分奇怪的问我。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有事监控室老大爷,看来,他真的存在很大的问题。现在发生的每件事都和他有点关系,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是心情烦闷,我是从农村考上大学的,平时很节俭,不会和同学们出去,所以和我熟悉的人又不太多,于是就买了两瓶酒,去找他说说话,倾诉倾诉我心中的苦闷。可是,就在我们酒过三巡,我告诉他我的烦恼之后,他却告诉我一个大秘密。”
“他跟我说,那个宾馆的403号房,有考试的答案。”
清远和一脸沉思的说着,我却感觉不可置信。什么答案会放在一个宾馆里。我都不信。
“他这么说,难道你就信了?”
如果这样他就信了,那他这研究生算是白当了吧。
“我开始当然没有信,他一个监控室的老头,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机密的事。可是他告诉我,就是因为他是监控室的老头,才知道的这件事。”
“他说,前几天的夜里,他在监控上看见一个学生鬼鬼祟祟的,怀里揣着什么东西从校长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直出了校门。他感觉奇怪,就偷偷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一直跟到了那家宾馆。”
“那个学生直接上了楼,看起来应该是早就已经在这里开好了房。他见宾馆的老板睡着了,于是也跟着那个学生上了楼。而那个学生,正好就在403号房。”
“他凑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就听见那个学生在里面欣喜若狂的说博士名额一定是他的了,答案都在他手上了。一听这话,他便明白了,那个学生,是从校长办公室偷走了博士考试的答案。”
“当时他就敲门,想要抓住这个学生送到校长那儿问罪。在听到他敲门之后,里面就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学生才开门。”
“一开门看见是监控室的老大爷,就神色有点不自然的问他什么事。他告诉那个学生,他什么都知道了,让那个学生和他一起去见校长。”
听他说到这儿,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监控室老大爷自己瞎编的了,因为我们之前调查403住客记录的时候,在清远和入住的前几天并没有人住过。
但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的听他继续讲述着。
“那个学生一听,要去见校长,于是一把就给他跪了下来,哭着求他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他这一辈子就算毁了。而且那份答案他还没看,就放在房间里,他也不看了,就求老大爷不要告密。”
“监控室老大爷看他还这么年轻,不能这样毁了人家一辈子。于是心一软,就放他走了。而那份答案他也没去管,就放在403号房里,他就回监控室了。”
“当时听完他这一番话,我就有点动歪心思了。刚好又喝了点酒,于是那天晚上喝完酒,我就拿着身份证去了那家宾馆,而正好,403还是空着的,我就住了进去。”
说到这里,清远和停了,似乎有点自嘲,又似乎有点悲伤。
“可是没想到,这里面,竟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