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院长笑了一下,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反正比苏区长的官大多了。”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徐护士长那里,想和徐护士长说一声,就回去手术室等候了。
见了徐护士长,正好徐护士长这里有个客人,是个女孩,在给徐护士长说点病人的事情,给她的妈妈拿点缓解血压的药物,我看了一眼这个女孩,突然一愣,眼前这个女孩,我认识,是大学里的同学,虽然不同班,但是这个女孩喜欢锻炼身体,爱好运动,曾经在学生会以我为组长的武术组里学过几天截拳道,我亲自教过她,有过很深的印象。
我喊了她一声:“席暮烟!”
席暮烟猛的一抬头,看到了我,惊喜之余,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呀,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唐组长吗?你怎么到省城了啊?”
我急忙说:“我一个朋友正好病倒了,住进了这家医院。”
我来省城的事,可以稍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苏凤住进高干病房,要不然,我在苏凤面前算是彻底没有脸了。
席暮烟大方的自我介绍说:“我现在省委总工会工作,你有什么难事,可以到省委总工会找我。”
我有点吃惊,这个美丽的小妮子,能量还是很大的,竟然能到省委总工会工作,那她一定也不简单,既然说到难事,眼下我,还真有一个。
我笑着看了一眼徐护士长,又对席暮烟,说:“徐护士长知道。我已经求了徐护士长很多次了,刚才,我还去求院长了呢!我还真遇上难事了,就是不知道,暮烟你能不能帮我了!”
徐护士长笑着,没有作答。
席暮烟倒是对我的难处,很感兴趣,她美丽的大眼睛眨了下,泛着调皮和自信的光辉,问我说:“是吗,有什么难事,你就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徐护士长替我说:“他的朋友生病住院了,需要手术,住在大病室很脏很乱,他们就想住一间高干病房,可是,不巧的很,我们医院高干病房都住满了。”
我又接过话茬说:“可是,他们医院空余着一间高干病房,不给住,说那是省城一位大领导长期包租的。我想,既然这会,那个尊贵领导不住院,我们就想住一下,其实,我们也住不了几天,顶多也就是一星期。”
席暮烟笑着听完我的事情,沉吟了一下,说:“就这点事吗?”
我忙说:“嗯,就这点事。”
席暮烟说:“好吧,我去找曹院长,给你问问去,看看,能不能让给你们住一下。”
我说:“如此,我太感谢了,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饭。”
席暮烟就想转身去找曹院长,却被徐护士长拽了一下席暮烟的衣襟,把席暮烟拉到一边,悄声对席暮烟说:“你知道,这个高干病房是谁包租的吗?是给谁预备的吗?”
席暮烟淡淡的问:“是谁啊?”
徐护士长压低声音,以防被我听到,她对席暮烟说:“是我们首都驻省城某个大领导预定的,是给他经常犯病的岳母准备的,你想想,这么一个大官亲自预定的,那个曹院长,他敢再转出去让给你住吗?听我的,和你这个同学道个歉,推辞了吧!”
席暮烟吐了一下舌头,说:“怪不得啊!这么大的一个官啊!”
她转身看了一眼我,我用急切的目光看着席暮烟,可以说,目前,席暮烟,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席暮烟灿烂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理会徐护士长的提醒,依然对我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见见曹院长!”
不大一会,席暮烟回来了,告诉我,曹院长已经答应了,把那间三十号高干病房让给我住。
我非常感激。
席暮烟的手到擒来,也让一旁的徐护士长看的目瞪口呆,她只知道席暮烟在省委总工会工作,总工会名誉上好听,其实,也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清水衙门,无权无钱,但是,就是这个工会的席暮烟竟然到了曹院长那里去了一下,就能让那个大官把高干病房给让出来。可见,这个席暮烟的能量巨大。
徐护士长安排护士过去把那间高干病房打开,让我先把生活用品搬进去,只等着苏凤手术完后,出来入住了。
这三十号高干病房和宾馆的豪华套房差不多,有内外两间房,有独立的卫生间,安静的输液室,宽敞的会客室。
我对这一切很满意,他出来,再次见到席暮烟,激动的说:“老同学,真是太感激了,有机会,你到我们柳河县去玩,我一定在柳河县最隆重的柳河宾馆宴请你!为你接风洗尘!”
席暮烟调皮的一笑说:“毕业两年了,你还是这么的能说会道啊!”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皮,说:“这不是能说会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苏凤那边,手术快要做完了,我要去忙,两人就相互换了手机号码,席暮烟说:“我就在省城工作,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先去给妈妈送药了!”
席暮烟走后五分钟,苏凤就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
苏凤直接被推进了高干病房,阑尾炎也是一个小手术,苏凤的神智很清醒,见到自己住上高干病房了,她虚弱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她轻轻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对我的努力表示赞许。
晚上,苏凤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征询她的意见说:“苏区长,还用通知亲属和单位上的同志过来吗?”
苏凤想了想,说:“算了吧!既然事情这么凑巧,病倒在省城,就不让别人知道了。再说了,这也是个身体小病,不碍大事,我们住几天,就回去了。”
我说:“我听苏区长的。”
我过去给苏凤削了一个苹果,问:“苏区长,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苏凤说:“我就想喝点小米粥!”
我说:“好的,医院外面就有专程熬小米粥出售的,我去给你买!”
苏凤说:“你要看着他们熬,我要新鲜的。”
我说:“我知道。”
我走出去医院,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按照苏凤的嘱咐,亲自盯着厨师熬了两碗小米粥,盛到饭盒里,拿给苏凤喝。
苏凤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半个身子,把头颅靠在床头上,只伸出嘴,而没有伸手,我看出来了,苏凤这是想让自己喂她。
女人,从心底里,就有一种希望被男人宠的渴望,尤其是在病中,更希望在男人面前撒娇卖乖,苏凤是书记,但也是一个女人,她也渴望被男人照顾和宠爱,这个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我,她只能把女性脆弱的心态,想在我这里得到安抚。
我就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喂起苏凤来。
慢慢的,一碗粥就喂下肚了。
苏凤摇头不再喝了。
还剩余的一碗小米粥,我喝了。
其实,这侍候病号,大部分人都侍候过,没有什么神秘的,就有两点体会,第一点,很累;第二点,医药费很贵。
命运把我和苏凤又凑到了一起,苏凤身上还输着液呢,喂苏凤米粥,这都是小事,关键一样,让我很为难,就是,不大一会,苏凤挣扎着就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