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拨通电话,若无其事地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然而那个女人却被两个匪徒的动手动脚给刺激了,开始一边反抗,一边非礼呼救。
余田田飞快地把地点和情况都告知了电话那头的民警,被女人的叫声惊动,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两个男人似乎……正在非礼受害者?!
被夹击的女人满脸惊慌地望着余田田,忽然间不顾一切地叫道:“她已经报警了,你们放开我!再不走的话,警察来了你们就完了!”
她是被惊慌冲乱了头脑,情急之下就吼了出来。
然而这一句情急的话却让两个劫匪浑身一震,视线朝余田田投来。
此刻的余田田手里还拿着那个未挂断的电话,接触到两人的目光,她全身一僵。
她勉力维持镇定地朝两人扬扬手机,“误会,误会一场,我在给我男朋友打电话。”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然而那两个男人一个箭步朝她冲来,她转身逃跑了没几步,头发就被人狠狠揪住,手里的手机也被抽走。
“你男人的电话是110?”其中一人恶狠狠地朝她吼道,然后朝着她脸上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算了,赶紧走,钱包都拿到手了。”另一人劝他,“再不走一会儿警察来了。”
那人不解气,先是把余田田的手机狠狠往地上砸去,一脚踩碎了屏幕,然后还把余田田手里笨重的购物袋给一脚踹到了地上,抢走了她的钱包。
他说:“多管闲事是吧?老子让你多管闲事!下次见了你,第一个收拾你!”
他狠狠地推了余田田一把,推得她踉踉跄跄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购物袋里有鸡蛋,有红酒,还有一只花瓶。
昨天她帮陈烁打扫屋子的时候,无意中碰碎了他的花瓶,今天看到这只,觉得很漂亮,就买回来还给他。
购物袋落地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
余田田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捡,又被那个男人一脚踩中了手背。
她疼得叫出了声来,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
陈烁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还亮着灯。
凌晨五点半,窗外飘着雪。他把湿漉漉的大衣挂在衣架上,看见热狗的晚饭盆子没有洗,桌上还摆着没有放进冰箱的猪肝和冷饭。
他一边疲倦地坐在沙发上,一边低声呢喃:“臭护士,做事情丢三落四的,一点也没有贤妻良母的样。”
热狗从书房的窝里钻出来,看见沙发上的男人,高兴得摇头摆尾地窜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从地上跃起,飞过了茶几,重重地落在了主人的腿上。
陈烁吃痛地叫了一声,一边笑一边骂它:“重得跟头猪一样,是想压死我吗?”
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陈烁看着它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忍不住用额头去碰了碰它的鼻子。
“笨狗,想我了吗?”
他和热狗闹了一阵,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了余田田的围巾和家门钥匙,顿时一怔。
她走的时候连自家钥匙也没带?
凌晨五点半,他往余田田手机上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回应他的一直是已关机。
他猜她大概是睡了吧。
应该只是丢三落四而已。
他洗了个热水澡,吹干了头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浮现出余田田的脸。
其实有些遗憾,如果是昨天晚上回来的,大概一打开门就会看见她吧?
唉,如果没有时差就好了。
迷迷糊糊睡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手机响了。
他从床头柜摸来手机,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然后接了起来:“喂?”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受伤?你现在在哪里?”
前一刻还惺忪的睡眼此刻已经毫无睡意。
他连头发也没来得及梳,睡衣也没换,就这么冲向了玄关。一把抓过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肩上,一脚蹬过鞋柜边的皮鞋,他抓起手机和鞋柜上的钱包冲出了家门。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小区里亮着路灯,小雪肆意飘着,地上湿滑不堪。
陈烁只穿了睡衣和外面的大衣,风呼呼地朝领口里刮着,像是刀子一样。但他顾不上,他只是步伐凌乱地冲进地下停车场,开着车朝附近的骨科医院开去。
凌晨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不知疲倦的蓝色出租车不时闪过路口。
陈烁遇到了两个红灯,第一个耐心等了十来秒,第二个他实在等不了,心急如焚地闯了过去。
他一路跑到了骨科医院的大厅,环视一圈,终于看见了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的余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