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恰好说明了,齐煜对她是有多么的不信任,而任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感,也被那张照片的打得四分五裂。
他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用尽全身力气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
天色渐暗,大楼里的灯也亮起来又,慢慢熄灭。任新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家了。
她起身,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她有点不想回家,那个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算起来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
齐煜不在,任妈任爸也走了,任新便没在开火煮过吃的,她倒不是懒得动手,只是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
她出了门,将灯关上。
走廊里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任新伸手翻着包里的东西,没有注意不远处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齐煜在走廊了等了很久,他原本想在楼下车里等着,可是又怕错过任新,坐了一会儿便上来站着。
他靠在墙上,没有点烟,也没有说话。
任新出来的时候,他快速地没到拐角的暗处。
她穿得有些单薄,外面起风了,肯定会冻得够呛。她站在门口,看着黑暗的走廊皱着眉头,似乎在包里找些什么。
她怕黑,齐煜记得。
齐煜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新新”两个字愣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任新拿出手机,她总是感觉走廊里有什么东西,却又说不清楚。
不要自己吓自己,她不停地在心里说着。
她估计加重脚步,得到些心理安慰。
靠近楼梯拐角的时候,她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那股气息也越来越近。
她停下里迎着手机微弱的光亮,问了句:“谁?”
齐煜屏住呼吸,没有出声。
任新又朝前小跑了两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拦腰抱住她,将她超后拖拽。
她背后一凉。不会是遇到色狼了吧,在写字楼里就敢动手,看来还是个惯犯。
任新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她抬脚朝后提,不能确定对方的身高,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她空出来的手,紧紧地抓住那人的手臂,黑暗中对着那手臂就是一口。
身后的人吃痛放开她,她走了两步,却又被拎小鸡一般被拎回来,推到墙上。
齐煜忍着剧痛,沙哑着声音说道:“是我。”
任新迟疑了一下,拿着手机照着光亮,看到齐煜的脸。她鼻子突然酸了一下,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遇到色狼了,脑子里还在想,如果不是跟齐煜吵架就不会这样,都怪他,都怪他。
然后她脑子里想的那个人就没有一点征兆的出现了。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伸手打了齐煜一下,说道:“你怎么也不出声,吓死我了。”
齐煜捂着胸口被她打的地方,说道:“我错了,新新,对不起。”
任新的眼泪滑落:“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法律上又不承认。”
“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吧。”齐煜低头靠近她。
他每一次呼吸都在任新耳边,任新伸手推了他一下,说道:“你手怎么样,我不知道是你,所以......”
“很疼。”齐煜的呼吸有些沉重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黑暗里,他凭感觉拉着任新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说道:“这里也疼。”
任新的手贴着他的胸口,心跳那么清晰,她慌乱了。
齐煜低头,吻住她,在她嘴唇上长长地留恋着。
她似乎有种魔力,时时刻刻都吸引着他,让他都不能更好的思考。
齐煜离开她的唇,低声呢喃道:“我想你了,我好想你。我们不要在吵架了好不好?”
任新没有回答,她的脸滚烫的温度让她别开脸。
“我这几天都没办法好好工作,脑子里都是你,没有办法思考别的事情。”
任新不太相信反驳道:“那你还在庭上对安简然下狠手。”
“你不理我,我只能虐他来找点平衡。”齐煜毫不掩饰地告诉她。
任新“扑哧”一声笑出来,一只手在齐煜的胸口画着圈。安简然虽然是她老板,却还是个炮灰的命。“他怎么说都是我老板。”
齐煜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说道:“那你辞职,到我事务所。”
“你这是在挖墙脚吗?”任新问道。
齐煜亲了一下她的手,说道:“不是,你过来当老板娘。”
任新没有回答。
“我们回家吧?”齐煜有些等不及了,拉着任新朝着电梯走。
任新跟在他身后,脑子里想着他刚才那句话,突然明白过来。
她看着齐煜的背影,感性压制住她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