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e50房车里,萧墙和无双、李小梨正在斗地主。
萧墙人心摸得很准,无双稳健从不犯错,李小梨打起牌来,简直就是一把神经刀。
没到一个小时,萧墙的脸上就贴满了纸条,像一个人形拖把。
李小梨简直乐不可支,手里的牌接二连三的甩出,就像一支冲锋枪。
萧墙用嘴噗噗地吹着眼前的纸条,清除着视线前方的障碍,竭力想看清桌上的牌。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就发现李小梨手里又是空空如也—他又输了。
“沈墨你累了吧?”萧墙扯下满头满脸的纸条:“换人!”
说着萧墙来到驾驶座,和沈墨交换了一下位置。
“切!赖皮。”李小梨一边收拾纸条一边说道:“玩不过就逃跑。”
“你们和沈墨一起打好了!”萧墙开着车,笑着说道。
“和他玩一点意思都没有,”李小梨说道:“沈墨的大脑,如果在死之后拍卖,一定是咱们中间最值钱的。”
沈墨坐在小桌旁诧异的抬起了头:“这还是你头一回夸我,小梨核!”
“哪里!”李小梨笑着说道:“因为那时候,你的大脑还是全新的,几乎完全没用过。”
萧墙扑哧一声笑出来,方向盘一抖,高速行进的车子也不由得抖了一下。
满车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剩下一头黑线的沈墨,在那里抑郁的叹了口气。
“小爷,车怎么了,我在倒车镜里看见你的车打了个拐。”步话机里传来马蹄的声音。
萧墙看了一眼前面百米外疾驰的福特领航员,拿起了步话机:“没事,小梨讲了个笑话,回头说给你听。”
“开车小心,你们这一车人加一块,驾龄都不到一个月。还不专心开车,真有你的。”马蹄在步话机里埋怨道。
“还有多远,马哥?”被人批评的萧墙吐了吐舌头。
“过长沙了,还有三百多公里,晚上到家里吃饭。”马蹄停了一下:“欧哇!”
萧墙听见马蹄结束通话的那一句“欧哇(over)”好险又没笑出声来。
他们一行人两辆车是去马蹄的老家湖南的。原因是马蹄的父亲得了怪病,好几个医院都治不好,马蹄只好舍了脸到萧墙这里求助。
萧墙自然是满口答应,正好新车到货,驾照也发下来了,大家索性开车前往湘省。一路上连练车带看风景,倒是其乐融融。
马蹄对父亲的病倒不是特别担心,萧墙出马的话,一定是手到病除。马蹄如今对萧墙的信心,可以说是盲目崇拜也不为过。
为了避免劳累,大家两个小时一换,轮流开车。等到沈墨又把萧墙换下来,萧墙就看到无双正在摆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水儿的英文。
“媳妇你干嘛呢?”
无双见萧墙下来,就放下电脑,举起小手给萧墙按摩脖颈。
“在开曼群岛注册个离岸公司,”无双一边按摩一边回答道。一对粉拳在萧墙的后背砸得咚咚响。
“那是干什么?你要做生意?”萧墙好奇道。
“做生意有什么意思?和你这么四处捉鬼驱魔才好玩呢!”无双笑道。
边上的李小梨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我是看你这天南海北的,指不定哪天就疯到国外去了,就给咱们四个办了个护照。有个空壳公司,办护照和转款都方便点。”无双结束了按摩,从身后的冰箱里拿出杯酸奶,插上吸管递给萧墙。
“媳妇考虑的周到!”萧墙笑道:“我要可乐。”
“不成!不到18岁,不给喝。”无双果断的拒绝了萧墙。“对骨骼发育不好。”
噗的一声,李小梨嘴里的酸奶喷了出来,哈哈的笑了出来。
萧墙看着李小梨嘴角和胸脯上,星星点点的白浊液体,郁闷的低下了头。
“世人皆静坐息思以为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既动且静,既撄且宁……”萧墙念了一番道诀,才觉得自己的小兄弟渐渐老实了下来。
“念叨啥呢?”李小梨低下头,好奇的问道。
萧墙一抬眼,就看到小梨的领口内部,霎时间,前面的道诀全白念了!
“葵花宝典!”萧墙气的大声叫道:“你学不学?”
“啥宝典?”沈墨在驾驶座上大叫起来:“是武功吗?我学我学!”
路短情长,三四百公里,就在大家的说笑之中,一瞬而过。
湖南省,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川秀逸,人杰地灵。初到这里的人都会感觉到,这里的人和事物,都有着一股灵气。
秦朝时,楚南公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由此可见,这里的人物鼎盛之势。
马蹄的家在湘西,提起这里,大家都会想到两个词:“湘西剿匪”,还有“湘西赶尸!”
不过,现在想来,这两件事物,也许都是由于山路险峻,交通不发达造成的。
车子拐下了国道,然后又在路上跑了两个小时,最后,连村级公路都没了。
走了好几十公里的土路之后,终于到了马蹄的家。
这里是群山之中,难得的一块平整点的地块,坐落在山的半腰上。
这一个村落大约有六七百户人家,顺着山势,依坡而建。远远望去,房顶上一水的石片瓦,全是青黑色的。被雨水洗刷得光滑发亮。
两台车停在马蹄老家的门前,低矮的院墙、还有里面的三间平房,墙壁都是用薄厚不一的石片砌筑的,倒是别有一番风格。
马蹄从林肯上跳下来,带着歉意的看了萧墙一眼。把人家仙师带到这个公路都不通的小山村来,他也觉得不好意思。
大家陆续都下了车,小梨和沈墨都在好奇的看着四周,显然这些景致在他们眼中十分新奇。
马蹄向着屋里喊了一声,里面顿时迎出两个人来。当先一个老大娘嘴里喊着:“是根伢子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马蹄喊道:“那个是石锁不?过来帮忙搬东西!”
好多日子没回家,难得如今有车,马蹄给家里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吃穿用度一大堆。
大家被马蹄的老娘让进了屋里。屋子里面黑洞洞的,一股潮气。进屋大家才发现,原来头顶上,就这么一层瓦。有的地方还露着天光。
马蹄赶紧让大家坐下,屋里两张竹床。一张上面躺着马蹄生病的爹,大家坐在另一张竹床/上,屁股底下一片嘎吱声响。
马蹄的爹有点衰弱,但是强打精神,还是跟大家说了几句话。
萧墙抽空看了一眼马蹄的爹,这位老人家脸上一层黑气!
萧墙几乎都不用洞玄诀,就能看得出来,这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萧墙和无双也给马蹄的父母买了一大堆东西。这时拿出来交给二老,换来了马蹄一片埋怨声。
“真是的小爷,还让你花钱!这成什么了!”马蹄的脸上一片不好意思的表情。
“应该的”萧墙笑道:“把伤口赶紧让我看看吧!早点处理,省的老爷子遭罪。”
马蹄的娘在电话里没说清楚,这还真是伤,不是病。在病人的被子揭开之后,大家借着屋瓦上投下来的天光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马蹄爹的一条右腿,肿得肥胖青紫,几乎比另一条腿粗了一倍!被子一揭开,就散发出一股恶臭。就像是腐烂尸体的尸臭味!
萧墙凑过去看了一下伤口,伤口在脚心处,已经开始溃烂,不断的流出发臭的黑血。
萧墙看了一眼无双,无双会心地点了点头。显然两个人的看法是一致的。
这是尸毒!
“老人家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萧墙问马蹄娘。
“就这个”马蹄的娘从墙壁的石缝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萧墙:“细伢子当心扎手,尖的很。”
“这是贵客!莫要细伢子的乱叫。”马蹄赶紧纠正他娘。
“没事,大娘跟前,我就是细伢子嘛!”萧墙笑着对马蹄说道。
等萧墙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这里面的东西,果然离奇的很,在场的大家,竟然没有一个认识!
要说这东西像什么,只能说,跟它最相像的东西,是鱼钩。
不是普通的鱼钩,而是锚勾。
一般钓鱼用的锚钩,分为三叉勾回,就像个小型的船锚。
而萧墙手上的这个东西,下面是个一寸半长的柄,上面分为九叉。在这九叉分开后,划了个弧线向上勾去,整个看来,就像个精心打造的郁金香花蕾。
萧墙拿着这个东西走到院子里,仔细查看。这个奇怪东西的柄,横截面是接近四方形,但是其中相对的两面形成了一个上窄下宽的楔形,底部较宽的地方还有一个方便筷子一样粗的小孔。再看那九个尖刺,比牙签略粗,在内侧满是细细的、尖利无比的倒钩。
整个东西拿在手里,正好是一个郁金香花蕾那么大,带着一个一寸半长的柄。打造这东西用的,显然是合金一类的金属,十分的坚韧,弹性硬度都属上乘。
“这个东西……”萧墙回手把这个东西递给无双:“拍个照片发到网上,悬赏五万,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
“尸毒你有办法吗?”萧墙问无双:“我就知道个糯米拔除尸毒,大叔中毒已深、情况严重,怕是见效太慢。”
无双展颜一笑:“区区尸毒而已,我最起码有十九种办法能解毒。”
“哦?”萧墙眼睛一下亮了:“就知道我家娘子厉害,赶紧说一个最简单的!”
“最简单的啊!你用嘴把它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