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王五的眉头凝蹙起来，说，“关于第五界，你都调查到了什么结果？”
    “虚无之中，有九个空间世界，而每个世界的名称都不同，九位极数，正暗合九九归一之法，通常有九五之尊一说，第一界最混乱，第五界最坚固，第九界，也就是外界地球，最尊贵最真实。”
    顿了顿，他又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诸神失踪的信息，我怀疑，诸神并未进入第十界，而是被禁锢在了第五界。”
    “不久前我曾做了一个试验，构建了一个并不稳定的通道，然后以魂印进入，结果失败了……”
    血无魂语不惊人死不休，而王五也被他这句话吓了一大跳。
    他也从无极的记忆中得知，虽然玄之境后面便是诸神境，但万年来，没有一个诸神显化神迹，只留下许多传说。
    现在血无魂如此说，诸神极有可能被禁锢在第五界，看似荒诞，但细想之下，并非没有可能。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大哥，你知道我带领着一帮兄弟常年游走在黑暗边缘，和诸神定下的地位秩序链对抗，而且我也一直在调查，结果发现，所谓的地位秩序链乃是两万年前被诸神定下的，可是，自从那时开始，诸神便再也没有显化。”
    “我现在甚至怀疑，这是有人在暗中推手所致，而且其中一定有我们无法触及的隐秘……”
    话音止住，两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
    “莫殇！”
    “莫殇？”
    不同的是，王五的语气异常肯定，而血无魂的声音却带着疑问。
    足足十几秒，还是血无魂先开口，他的神色之间变得凝重起来，“大哥，若真的是莫殇所为，那对方也太强大了，关键是……你我兄弟三人和她对抗，只怕……”
    剩下的话，没有说，但王五明白他的意思。
    许久。
    王五淡淡开口，“按着莫殇的显化规则，再过半年，她必定会降临这个世界，这半年时间，就是留给我最后的机会了。”
    顿了顿，他直视着血无魂，“这个世界只有元素，没有元力，我本打算去第一界凝聚命格，聚集元力，但听你一说，我准备去一趟第五界，去那里凝聚命格，聚集元力，顺便查探一番。”
    血无魂的眉头也凝蹙起来，“第五界非常牢固，只怕你我联手也无法进入。”
    “无妨。”王五摇摇头，“我有办法。”
    王五的办法，自然是寄托于黑色扳指中，那个自称无极的超级强大的存在，对方虽然是一道分身，但绝对强大，破开第五界绝对不在话下。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不。”王五打断了他，“我一个人去，你还是回第一界吧，魂军离不开你。”
    闻言后，血无魂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随即，两人又转移了话题……
    不管是怎样的人，在内心最深处都有一个最真实的自我，人们之所以隐藏起来，并非虚伪，大多是因为环境所致。
    修行之人亦是如此，漫漫修行之路崎岖坎坷没有尽头，他们见过太多是血腥杀戮，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他们不得不隐藏真我去适应这样的环境。
    可修者终究是修者，永远脱离不开人的范畴，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高兴有悲欢亦有愤怒，他们只是将这种情绪放在内心最深处。
    酒逢知己千杯少！
    王五的状态虽然怪异，但很快抛却了那一抹纠结，他和血无魂大碗喝酒，大声说笑，不为其他，只图一个高兴。
    血无魂修行万年，与天斗地斗神斗，常年游走在黑暗边缘，对此体会更深，像如此清闲时光，很少很少。
    曾经的无极默默守护这个世界，但凡达到蜕凡境界之人，都会送往第一界，加入魂军，而血无魂便是魂军的掌控者。
    他们的理想相同，而且臭味相投，后来遇到楚无邪，三人结拜兄弟。
    “你现在的修为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玄之境？亦是找到玄门？”王五连续灌进上百坛美酒后，脑袋开始有些小晕。
    “对，玄之境，如若能找到玄门，哈哈，兄弟便成就诸神。”
    血无魂哈哈大笑，没有半分喜悦之情，而是带着诸多无奈，“五千年前我便突破到玄之境，哈哈哈，五千年了，还是如此，我迷失了，迷失在寻找玄门的路上。”
    “玄门？”王五掐着下巴，仔细沉吟片刻，摇摇头，询问，“那是一个怎样的境界？”
    “哈哈，大哥，你是在考小弟吗？”
    王五无奈笑了笑，而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你也知道，我的状态很复杂，而且从未蜕凡，连命格都没有，至于蜕凡，本命，共御的力之境都没有经历过，怎么知道更加玄妙的玄之境。”
    这是无极万年来的状态，而且无极会经常游荡于各个空间世界，但这么长时间，他从未在任何一个空间世界停留过，哪怕被称作初始界的第一界亦是一样。
    在第一界，无极一直以戾气和神秘能量战斗，很多时间都是在打斗中度过，为了人族尊严，他敢单枪匹马斩杀丽人王，为了人族不被奴役，他敢端掉光明议会的一座光明神塔……
    诸如此类，他干了很多很多，几乎把第一界所有的高等种族全部得罪光了，尽管被人族尊称为不死疯帝，但也是第一界赫赫有名的十大通缉犯。
    而且，每一转之后，命格便会破碎，然后沉睡百年，醒来后性情大变……或者说，每一转之后，无极都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来认知新的人格。
    一言蔽之，他从来没有蜕凡过。
    “大哥，你虽然没有蜕凡，不过那条黑龙的能量着实恐怖啊，而且，我知道大哥你的心境一直没有停下过。”
    “我……”王五自嘲摇摇头，“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呵呵。”
    血无魂淡淡一笑道，“大哥，何须纠结这些，这些年我悟出一些东西，修行即修心，心不畅通，修行之路也会有重重阻碍，说到底是念头是否通达，像你现在所谓的迷茫，便是念头不通达。”
    王五笑了笑，灌了一口酒，微微沉思，随即有所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