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一直僵立着的李月与关胜两位长老最先回过神来，纵然这样，全身都是冷汗淋漓，身体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一般，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月千婵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她不知道王五为什么不杀自己，她想不通，但绝不会因此而感激对方，相反，内心之中已经怨毒到了极致。
    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自己还没有输，至少在月圆之夜之前，胜负未定，因为她还有一个身份，一个隐于这个星空的超级大家族，帝族。
    她的主人……昊天！
    “我们也走。”
    净琉璃已是彻底摧毁了影月通道，雪公主等人仍旧沉浸在恍惚中，闻言后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有些茫然失措地随着向外走去。
    “圣女。”
    走出大殿时，来自禁断神宫的大长老铁面，缓缓走至净琉璃跟前，一脸的复杂与纠结，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怎么了长老？”
    净琉璃本就是禁断神宫上代圣女，自然认识铁面大长老，后来由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脱离神宫。
    “那……王五的年龄有多大？”
    闻言，几人均是一怔，面面相觑，净琉璃摇头苦笑，道，“关于王五，我知道的并不多。”
    她自然不可能说出王五的身份，说出来亦是没有多大用处，只能徒增一些不必要的烦恼，但她很好奇铁面有此一问，旁边的雪公主等人同样疑惑。
    “伯伯，怎么了？”
    顾倾城走上来前来，轻轻挽着铁面的胳膊，也好奇询问。
    “我怀疑……他很可能就是……就是……就是……”
    铁面颤抖着语气，连说三个‘就是’，却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就是什么？”这一次连净琉璃都生出好奇的目光。
    “应该不是。”铁面摇头苦笑，“不过他的气质，与我神宫一位前辈有些相似。”
    禁断神宫自然有古老的禁地，铁面身为大长老，每年都会跟随神宫高层进入禁地祭拜……一幅画！
    而画上之人的外形与气质，与王五极为相似。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摇摇头，话锋一转，“武勋盟这次来了不少高手，可惜剑皇大人一直都被光明议会盯着。”
    “啊？伯伯？我师傅难道也出来了吗？”欧阳倾城惊喜莫名。
    “呵！”铁面慈祥一笑，显然十分溺爱欧阳倾城，说道，“你离开不久之后，他就离开了，不过现在不能露面，一直在和光明议会的畜生周旋着，放心，死不了。”
    “那不败战神盖九幽呢？”问话的是罪如烟，她与净琉璃都清楚，盖九幽与剑皇都乃刚才离开那青年的弟子，但是却不能说出来。
    “战神大人更不好过，不止被光明议会盯着，还被戈乾坤盯着，甚至还被须弥寺和布达宫地秃驴盯着。”
    说着，铁面叹息一声，“唉，怪老夫不争气，无法迈入蜕凡之境！”
    ……
    梦幻仙山某处风景优美的亭台中，王五专心致志地烧烤着火架上鹿肉，对面苦竹不停地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不断地吞着口水。
    “大哥，我想入魔！”
    “考虑清楚了？”王五抬起眼瞟向他，又道，“你本是佛，却观想到魔，佛魔一念，就算你不想入魔，迟早也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和时机的选择不同。”
    苦竹的双眼恋恋不舍地抬起，直视着王五，表情微微疑惑，道，“大哥，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魔……究竟是什么。”
    “你连魔都没搞清楚，就想入魔？”
    苦竹干笑一声，搓了搓手，道，“我这不是向大哥寻求答案么。”
    “我也不知道魔是什么玩意儿。”王五回答的很干脆。
    苦竹一双眼徒瞪着，道，“您不是说……您以前入魔不止一两次么？”
    “也不是我，咳咳，算了，说不清，我和你说吧，入魔之后只剩下最纯碎的本性，你的本性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的本性便是杀戮，杀尽视觉内的一切生灵。”
    “纯碎的本性？”苦竹呢喃着，道，“是不是一旦入魔，就会直奔内心所想，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止如此。”
    王五忽然莫名笑了一声，声音充斥着诱惑，道，“入魔之后，身体的潜能以及潜力会成倍的增长，领悟能力高的吓人，就像你现在，如果入魔，最多三天便能脱胎换骨突破蜕凡境，你要不要试试。”
    “真的……”苦竹膛目结舌，一脸兴奋，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道，“是不是还需要达到某个特定的要求，不然的话，入魔有这么大的好处，那人人都可以入魔岂不是更好？”
    “嘿嘿！”
    王五邪异笑了两声，道，“那是自然，首先你得在入魔中找回自我，将其控制，这是一个大前提，因为魔由心生，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入魔的，其本性必须是魔才可以。”
    “本性是魔？”苦竹的眼神有些茫然，“难道我的本性就是魔……”
    “此魔非彼魔，这个魔乃是你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灵最深处，在那个地方，你就是天，你就是地，一旦被释放出来，便是本性之魔，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拌羁。”
    “最重要的一条，你需要认清，清醒，控制，魔就是你，你就是魔！无上真魔！”
    最后四个字，王五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可听在苦竹耳中却仿若蕴含着莫名的真谛，让他如遭雷击。
    说完之后，他缓缓站起身，迈步前走，三步之后，身形淡淡消散。
    ……
    飞瀑台，镇压祭坛的大殿。
    嗡的一声。
    伴随着涟漪，王五走了出来。
    甫一出现，便看到净琉璃焦急走来走去，看到王五，她莫名其妙的呼出一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一样。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净琉璃如释重负，又道，“她们很想见你，你……”
    “以后再说。”
    王五摇摇头，对于雪公主，欧阳倾城等女，他也不知该怎么处理。
    他绝对是一个正宗的男人，有七情六欲，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现在根本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只能刻意避开。
    而且，这次通过时间通道的所见所闻，王五猜测到一个更加可怕的推论，关于雪公主等人的来历……只是来不及论证。
    “你……你见到神女莫殇了？”净琉璃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迫切想，因为她知道六道轮回绝不仅仅是秘法技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