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想趁势逃离的众人顿时肝胆欲裂，身体瑟瑟发抖，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没有人敢抬起去看，没有人知道虚空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思维范畴。
    然而，天空中真正的情形则显得很诡异。
    七道从破碎空间中出现的龙形虚影，正与一黑一蓝两条凝实的龙影在对峙。
    一方胜在凝实的威能，一方胜在数量之众。
    七道龙形虚影不断盘旋，甩动着模糊的龙头，两道冷漠的青光透射而出。
    并非盯着与它们对峙的黑龙与雷龙，而是全部盯着王五，紧紧地盯着，似乎想要冲下来将他吞噬。
    下方，王五仰起头凝视它们，面色恍然，“这才是九龙诀的秘密啊。”
    九龙，事实上只有八龙，因为那条黑龙乃是功法衍生的能量凝聚而成，其余八龙则是九色远光召唤而来。
    所不同的是，那条蓝色雷龙因为有雷之印记的缘故，同样变得凝视无比。
    “嗷嗷……嗷。”
    盘旋着的七道虚影皆都发出震吼，甩动着龙头，似乎很疑惑，很愤怒，很不甘！
    “哈哈。”
    极其短暂的笑声戛然而止，王五再次恍然，周身透射凶戾的气息，“原来这才是祭养戾气的真正的作用，用来镇压九龙。”
    说着，凶戾的戾气化作一团火红色地利芒，像是熊熊烈焰在体表燃烧，但那绝不是火焰，更不是光芒，而是戾气，里面隐隐有万千凶灵的不甘嚎叫响起。
    这一刻，王五显得邪气凛然，就连黑发都变成了红色。
    看到此一幕，七道龙形齐齐咆哮，旋即，不甘地摆动着庞大的身躯，想要返身回到冥冥中的空间。
    “既然来了，就别想着离开，给老子留下来！”
    说着，虚空猛然一拽，漆黑如墨地暗影渊龙与湛蓝如电地寂灭雷龙，同时咆哮出声，摇头摆尾，张牙舞爪，刹那间就与七道龙形虚影纠缠在了一起。
    整片虚空如同沸腾了一般，整座地下基地都在剧烈地颤动，空间顷刻破碎，只有一团巨大的乌光。
    乌光中，像是有神灵鸣啸，万魔长唳。
    天地在剧烈地摇动，爆发出冲天地黑芒。
    看不清里面具体的情形，只有一道道沉闷之际的咆哮不断响起，它们像是在另一个空间战斗。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静止了下来。
    “嗷嗷嗷……嗷。”
    七道不甘地咆哮声响起，接着，七道龙形虚影出现，俯冲而下，缠绕着王五的身躯，盘旋消失。
    “嗷吼！”
    这一声咆哮源自于那条颇具灵性的黑龙，它摇头摆尾，像是邀功似的在王五头顶连续盘旋着。
    它没有返回王五体内，而是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接着，又是一声咆哮，源自于缭绕着雷动本源地寂灭雷龙，同样冲天而起，没入虚空。
    一分钟后，整个联邦毫无征兆地陷入了黑暗，旋即，所有的电力系统皆尽崩溃。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纵然那些普通人都感到了极大的不安。
    不止如此，黑暗在继续蔓延，黑暗蔓延的同时，所有的电力设备跟着在奔溃着蔓延。
    片刻后，一黑一蓝两道龙影撕裂空间而出，径直没入王五身体。
    没有人知道它们去做什么，纵然王五也不知！
    终于。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终于恢复正常。
    尘埃落定之后，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安全部总基地，到处是残肢断臂，几乎找不到活人。
    王五原本冷酷至极的表情微微缓和，展开精神力仔细探索。
    旋即，眉头一皱，望向废墟的某处，缓缓踏步走来。
    一个瑟瑟发抖的家伙艰难地抬起头。
    他的双目中尽是恐惧，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王五，身体颤抖的越来越猛烈，完全被恐惧笼罩着，让他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地印记。
    正是焦卫东！
    “你……你……你是谁！”
    焦卫东颤颤巍巍站起身，甚至不敢与王五对视，而随着脚步的逼近，他脸上的表情在剧烈的扭曲，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突地。
    他停止了颤抖，那张充斥着扭曲狰狞的脸颊浮现出狰狞的邪恶，“我要杀了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嗤啦！”
    他的军装变成一堆悬挂在身上的破布条，他的身体在扭曲中拔高了几分，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开始缓缓蠕动。
    “光明议会不会放过你，黑暗议会不会放过你，哈哈哈，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我要……生吞了你……”
    霎时。
    焦卫东变身另外一种形态。
    整个人有四米多高，又细又长，身体肌肤表面布满了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颗粒，而且在缓缓蠕动。
    他的双手十指变得锋利无比，那张脸完全变形，看不出一丝属于类人的特征，像是一只人形大蚂蚁，又像是一只人形大蚊子。
    恐怖恶心，异常丑陋！
    “异族？”
    王五凝眉，仔细看去，当看到焦卫东背后竟然出现非常小的一小对儿肉翅时，旋即冷然喝历喝“原来是那帮鸟人改造出来的杂种！”
    ……
    灰色空间。
    一袭白色龙袍地戈乾坤静静伫立在透明玻璃前，淡然儒雅的神色之间微微充斥着些许疑惑，双目久久注视着玻璃外面的世界，不语。
    许久。
    缓缓扬起袖袍，玻璃表层轻轻一抚，玻璃再次变得云雾缭绕，上面隐现出一片交织复杂的纹路。
    每一个纹路的交织点都有一个灰色神纹在蠕动。
    他背负着双手，静静地注视着纹路，仿若这纹路就是一个天地棋局，那灰色神纹就是天地众生。
    而他，就是其中一位执棋人。
    忽然，戈乾坤身躯微微一颤，原本平静地双眸猛然扩张，刷的一声扬起手臂就要触及其中一道符时，整个玻璃上面的纹路顷刻间全部扭曲，所有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全部爆裂。
    戈乾坤的神色霎时变得复杂，极其复杂，复杂之中充斥着多种情绪。
    腾的一下转过身，他快步走到其中一个类似祭坛的桌面旁，右手无根手指张开，在半空中连连勾动，旋即一股脑全部打入祭坛表面。
    嗡的一声，祭坛裂开一道缝隙，缓缓扩张，形成一个四方格子。
    里面，是一本被扭曲缠绕着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