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疑问，在无极的记忆中，这个祭坛空间最为特殊，被名为九天十地，除了无极，没有人能够破开。
    即便神女莫殇和空间守护者也做不到。
    但现在事实却摆在眼前。
    逆向推理，王五得出一个不好的结论……在神女莫殇背后，还有一个更加恐怖的存在。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净琉璃和明小草，完全被王五一通粗口给镇住了。
    明小草目瞪口呆，而净琉璃则是眉头紧蹙，显得有些不喜。
    平日久居高位，她所接触的基本上都是权势和实力金字塔的大人物，纵是这些大人物有个别爆粗口的习惯，也断然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突地。
    她们看到王五猛地扭头望向右侧，两人也下意识望去。
    只见不远处出现一道雷光缠绕着的人影，雷光表面隐隐有几头兽影在他周身盘旋，似乎起着保护的作用。
    这是一张苍白而年轻的脸庞，他先是静静凝视无边无际的黑暗，而后才转目看向净琉璃和明小草，至于另一个方向站着的王五，直接被忽略。
    “小姑娘，想不到你竟然懂得元神游离意识之术。”
    “前辈，你这是……四象之势护身？四象能量散尽时，只怕前辈也会……”
    风雷震太虚弱了，纵是有四象风雷之势护身，可以抵挡空间守护者的归墟力量，但肯定会消耗能量。
    因此，不论结局如何，他必死无疑。
    “无妨，我只是想在临死之前确定一些事。”风雷震微微摇头，看向泛着淡金色微光的明小草，“这位小姑娘是……”
    明小草并不认识风雷震，不过净琉璃既然称其前辈，想必来历不简单，当即轻轻开口，“我叫明小草，前辈，请问您是……”
    “明小草？”
    风雷震微微一怔，看着她周身透射的淡金色光芒，“明太虚是你什么人？”
    闻言。
    明小草徒然一惊，正欲开口，却见风雷震摇摇头，转身向里面走去。
    他的时间有限，自进入之后就开始了生命倒计时，容不得耽搁。
    忽然，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风雷震？”
    止步，风雷震转身看向王五所在的方向，“老朽正是风雷震，不知阁下是……”
    “果真是你。”
    王五一步向前，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他身前，双眸中闪烁乌光，凝视着她，“四象风雷之势，你不是元神游离意识，你……没有肉体了？”
    “阁下认识我？”
    风雷震心中惊疑不定，仔细打量王五，奈何这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轮廓。
    而他仅仅一抹残念，无法和正常高手那般辨认气息，只能隐隐猜测对方应该认识自己。
    “出去等我！”
    “阁下究竟是谁，现在我的时间不多，若是不死的话，老朽自当和故人对酒当歌，待我……”
    他的话直接被打断了，只见王五扬起手臂，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风雷震大惊，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动手。
    更让他惊骇的是，这一刻竟然没有一丝还手之力，护身的四象之势更是没有一丝动静，雷之印记竟然无法役使。
    这些东西都是无极所传授，而王五早已经传承了一切，怎能容他反抗，一甩手便将他扔了出去。
    “纵是你将他送出，也无法坚持多久，四象之势消失之际，就是他陨落之时，何不让他了却心愿。”
    净琉璃冷冷凝视王五，更加不喜。
    若是她的真身再此的话，绝不会允许王五如此做。
    旁边的明小草则眨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王五，她越发看不透这个家伙了。
    “呵呵。”
    王五淡淡一笑，然后摆出一幅嬉皮笑脸的姿态，“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
    “你……你说什么！”
    净琉璃当即不善冷视着王五，她想不到竟然有人对自己爆粗口……简直是个大混蛋！
    没有理会她，王五转过身静静伫立此间，无奈的摇摇头。
    没错，这净琉璃的相貌与孙菲菲一模一样。
    所不同的是，净琉璃本身透着一种……无垢的气质！
    在外界很多人眼中，但凡认识净琉璃之人，都会生出一种净琉璃‘很干净’的念头。
    王五却知道，这所谓的干净，其实就是无垢！
    无垢不是气质，而是……凝聚命格的表现！
    只是世人并不知道这样的秘密。
    ……
    神塔第九层。
    “嗷！”
    “吼！”
    “唳！”
    “哞！”
    哗啦啦铁索挣动的铿锵之音犹如九天擂鼓，东南西北四位魔王同时仰天长啸。
    他们拖着地面的长发狂乱飞舞，震天的咆哮犹如四头绝世凶兽在困兽之斗。
    圣堂，四象镇守魔王的四大音域超级秘法，龙吟，虎啸，风鸣，玄哞！
    这是他们倾尽全力的一记，是他们以死明志的一击，是他们今生最后的绝响。
    只有战死的魔王，没有等死的魔王！
    四道吼啸苍劲而惨烈，震得四周空气瞬间扭曲与紊乱。
    纵是罪如烟都极其凝重的退到了外场，周身激荡气势抵抗着四道音域攻击的波动。
    福老身后的罗克敌和胖子则齐齐变色，周身透射气势抵抗，即便这样，他们都感到脑海中嗡嗡鸣响，头颅沉重，犹如爆炸一般不断重复着回音。
    这四道可怖的音波瞬间融合成一道声音，一股莫大的压力在一瞬间笼罩福老。
    这是一股非常恐怖的气势，已然化作了实质。
    而且，他们四人的混音竟然形成了一道特殊的……场域，这是洞虚的雏形，想要轰杀福老。
    “哈哈哈哈。”
    可怖的气势中，却见福老双腿并立，仰着头，双目瞪圆，咧着嘴，仰天大笑，身上的衣襟不停鼓荡，猎猎作响。
    “魔王不愧是魔王，纵是强弩之末，以足以让老夫敬佩，若是之前的话，老夫自当退避三舍，但如今的你们，远远不够！”
    大笑声中，福老周身透射强大的气势，双手如钩一般在虚空中划动，旋即一掌震出。
    轰隆隆。
    犹如石破惊天，并未反击四人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向着当空印去。
    霎时。
    一道细小的黑色裂缝犹如波纹一般布满虚空。
    虽然房间被白色微光笼罩，地面上又是白色的骨粉掩映，但虚空中的裂纹却诡异无比，仿佛黑色蛛网一般四周蔓延。
    短暂的平静刹那被打破，虚空中气浪暴动，杀气冲天。
    像是山崩地裂一般，狂暴的能量波动浩荡八方，整个房间都跟着摇动起来。
    墙壁上和天花板的神纹纷纷被震出，犹如灌注了灵性的蝴蝶一般，盘旋飞舞。
    空中大崩溃。
    连续数十声激烈的大碰撞之后，一切都化为了流光。
    随即，全都被飞舞着的神纹摄取，房间恢复平静，福老犹如磐石般伫立此间。
    非常可怕的一击，仅仅一掌，竟然将四位魔王的音域攻击破掉。
    四位魔王本就是油尽灯枯，最后的攻击轰出去后，也成为他们今生最后的绝响。
    他们皆僵直着枯瘦的身躯，静静伫立，双目依旧怒瞪，残留着的杀意让他们的长发仍然在狂乱的飞舞着。
    魔王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