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他打电话的乃是军区大院的白建明,说白家有一位后辈遇到了一点麻烦,想拜托他出面处理一下。
并且告诉他,对方乃是王家大少,很有背景,而且搬出了西区公安局局长。
胡海波不得不来。
无他,因为这两天京城的氛围实在令人担忧。
他虽然没有参加白宇两家的订婚宴,但宴会上发生的一些细节,他还是知道的,也一直在关注着。
白宇两家龙虎斗,宇家被斩去一臂,最近京城暗潮汹涌,气氛很微妙。
说实话,胡海波不想卷入这个旋窝之中。
可是他又不得不来。
因为他能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双方似乎都大动干戈,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涌。
说不定这件事就会再次成为风暴的中心。
想到这里,他冷冷扫过脸色难看的郭明,“郭局长,如此大动干戈,又出动这么多武警,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
郭明嘴角一抽,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你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却在电话中说……亲自处理。
不过,到了现在只能推卸责任,“是这样的胡局长,我接到报警,说这里发生恶性伤人事件,而且有人辱骂诬陷国家官员,据说行凶者……呃,是这位先生十分厉害,所以才出动武警前来拿人。”
“是这样吗?”胡海波目光充斥着淡淡的审视,“没有别的原因?”
“没,没有……”郭明额头滴落冷汗。
闻言。
胡海波沉默不语,看了一眼马永昌,随即逐一掠过场内。
他进来只说了两句话,声音不大,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可是常年高位形成的气势,却是让四周的气氛压抑而凝重。
“王区长,那您呢?”胡海波转目看向旁边一直想要插言的王海,“您来这里是……”
这句话很短,语气却很复杂,寻常人根本难以理解。
不过,王海却不是寻常人,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立刻又挤出一抹笑意,“我正在外出办事,路遇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被打的人是玉龙,不过胡局长请放心,我是以公共身份出现的,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胡海波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将目光投向王五,“你好,我是燕京公安局局长胡海波,刚才郭局长说你不仅肆意殴打知名企业家,更是辱骂和污蔑国家官员,是否属实?”
“呵,郭局长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吧?”
王五轻笑一声,扫过脸色难看的郭明,淡淡道,“最初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他们动手在先,我是自卫反击,可他带着警察来,却不问青红在白直接抓我,我一没有袭警,二没有辱骂,他就要下命令让武警开枪射杀我。”
“开枪!”
闻言,本来一尘不变的胡海波眼皮一跳,猛地扭头转目,眼神凌厉凝视郭明。
“不是,误会,这,这是个误会……”
郭明想死的心都有了,王五这句话可谓毒辣之极,开枪可不是小事儿,他刚才只是随口威胁一句,哪敢真的开枪。
这时,王五的声音又传来。
“胡局长,从头到尾,我都是受害者,可是这位郭局长问都不问,直接将我定位肆意殴打别人,污蔑辱骂国家官员的犯罪,我想问一下,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利定别人生死?”
狠!
太狠了。
就连旁边的王海都不住眼皮狂跳,这是要让郭明万劫不复的节奏啊。
果然,旁边的郭明险些站立不稳,额头滴滴答答往下落汗,脸色苍白不堪,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胡海波脸色阴沉的可怕,继续道,“能否把这次事情的原委说一遍,我亲自处理。”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再去看郭明和马永昌。
“好。”王五点了点头,“我正在小吃街吃东西……”
他没有一丝保留,从遇到叶轻舞和王玉龙开始,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王五说的非常详细,甚至能记忆起他们每个人说过的话,连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足足十几分钟才止住。
最后,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个视频,“这是我当时录下的视频,不知道算不算证据。”
旋即又指了指那边呆愣中的九爷,“他手中似乎也有一些资料,应该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
胡海波瞳孔一缩,看向王五的目光充斥着一抹淡淡的异样,很快消失,然后扭头看向马永昌、王玉龙、陆大年以及郭明,“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
突然,马永昌扑通一声瘫软地上,一脸懊悔,“胡局长,我知道错了,我……”
他知道,自己完了,这辈子彻底完了。
且不说那个视频,就说九爷手中如果真的留有证据的话,他不仅会被一撸到底,甚至还会吃牢饭。
心中恨到了极点,也悔到了极点。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而且他明白,不论是郭明还是王玉龙,背后都有人撑着,顶多算是小错,而他就是被推出来的那个替罪羊。
当然,他并不明白王五的真正目的,看他如此后,立刻冷笑道,“胡局长,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向您汇报。”
胡海波脸色一正,“请说。”
“他只是一个拆迁办主任,虽说为了个人利益勾结黑帮成员为所欲为,但我想,他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支持。”
说着,王五似有似无瞟了一眼王海,又道,“只要顺着这条线插下去,应该还会有所收获的。”
“查,一查到底,决不姑息。”
不管是真是假,胡海波立刻给出了答复。
只是这句话说出,旁边的王海立刻脸色骤变,一双眼睛怨毒盯着王五,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小子,你等着,我王海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
“胡局长,你这样只听一面之词,是否有些太过偏颇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寻声望去,外面走进两个人,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以及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