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扭回头看向王五和苏苏,脸上的表情既尴尬又恭敬,也有几分好奇。
无他,因为这次的目的地是……燕京军区!
此刻在出租车前方百米远之处,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早已经伸手远远将车点的停了下来。
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好,谢谢了师傅。”王五笑着点点头,并未为难,很痛快的付钱下车。
“王五,我,我有些紧张。”
苏苏在之前已经知道,那位长辈就住在军区大院,但临到地点,她的小心脏骤然加速,砰砰砰剧烈跳动不停。
见长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源自于这燕京禁地所带来的威压。
她曾经在很小时候跟随爷爷苏定山以及薛爷爷来过一次,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比寻常人更加清楚,能在这里居住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
“有我呢。”
王五紧了紧她的手,以示安慰。
虽然王五一再强调无需买礼物,但苏苏仍然买了许多补品以及一束鲜花,两人拿着礼物向前走去。
事实上,王五的情绪也较为复杂。
他从小无父无母,没有亲人。
十六岁之前,他在山上度过,将老家伙当作亲人。
十六岁下山,同样遇到一个老人,就是他将王五引上了军旅之路。
“孩子,去参军吧,你是我遇见最有潜力的年轻人,国家需要像你这样的战士……”
“军人是什么!军人是以杀戮为目的的职业,却担负着保卫家园和亲人朋友的责任……”
“对待敌人,军人不需要仁慈,因为那是对国家对亲人对朋友的残忍,敌人有敌人责任,你有你的责任……”
“小五,我老了,我不怕死,但是你要对我发誓,永不能背叛国家……”
“哈哈哈,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建明,你愣着干什么,记住,小五以后就是你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小五啊……以后来京城,记得一定要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啊,这里就是你的家,记住了吗,一定别忘记……”
脑海中出现一幕幕年少时的记忆,王五脸颊上上表情也随之不停的变换,时而感慨,时而严峻,时而又勾勒一抹淡淡的浅笑。
“对不起,请出示证件!”
记忆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如同支离破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军区门口,两名荷枪实弹的战士将他们拦住,军礼之后,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冰冷,目光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审视,很快消失。
啪!
回了一个军礼,王五客气道,“我找白建明,能不能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叫王五。”
王五曾经在乞力马扎罗山大战昊天,所有证件毁于一旦,虽然回来之后已经上报补办,但有的特殊证件并未下来,例如这里的通行证。
他也不是不能直接打电话,但还是遵守和白部长的约定,通过岗位传达。
两名战士在看到王五熟练的军礼之后,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但是在听到白建明三个字时,立刻变得诧异。
其中一人当即点点头,语气客气了许多,“请稍等。”
……
整个军区大院以回字型格局建设,一栋栋红墙白顶的二层小楼林立其中。
这里环境幽静,整洁干净,绿化非常好,随处可见一颗颗上了年代的老树,也有许多适合散步和锻炼的树林、草地。
此时此刻,21号楼二层一个房间。
房间地面上铺着一层垫子,四周除了几个简单的训练仪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装饰。
垫子上相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
他们都身着迷彩服,彼此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对方,摆着战斗姿势,皆透射着庞大的气势。
蓄势待发!
“老婆,能不能不打,我认输!”
白建明龇着牙,那张本该严峻威严的脸颊上,充斥着一抹讨好与苦笑。
工作中也就算了,被暗刃几个家伙经常骚扰不说,若是遇到那个女人的话甚至会打一架,可是回到家里也不得安生,还得陪着战斗狂的老婆过招,白建明感觉自己生活的非常艰苦。
“不行!”
女子虽然人到中年,但一袭迷彩着身,浑身透射一种英姿飒爽的犀利味道,不容置疑盯着白建明,“我让你三招!”
白建明裂了裂嘴,“让我十招行不行……”
嗖!
话未说完,他已经大步跨前,嗖的一声划过一道残影,扬起手臂一拳轰出,拳势凶猛,带起刺耳的呼啸风声。
“白建明,你果然无耻。”
女子似早有防备,冷笑一声,就在拳头触及的刹那,她快速侧身,以毫厘之差避闪而过。
“我怎么无耻了,这叫兵不厌诈!”
白建明立刻为自己辩解,但出手却没有一丝犹豫,一拳袭空之后,瞬间展拳呈手刀,往下一记力劈华山袭向女子右臂。
“好哇……你敢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女子怒斥一声,却是没有还手,快速转身再次避过。
“冤枉啊老婆……”
白建明大吼一声,瞬间虎跃半空,扭腰横摆,右腿夹杂着呼呼风声,一记鞭腿横扫而来。
砰!
女子伸出双臂向外格挡,一声闷响之后,女子后退三步,而白建明已然空翻落地。
然后……转身就跑。
因为三招已过。
“想跑?没门。”女子身后娇喝一声,“白建明,你敢那样打我,自求多福吧!”
嗖!
女子脚下一蹬,跃至半空,后发先至,双臂如同灵蛇炫舞,而后又在瞬间变抓,猛扣白建明双肩。
“又来这一招。”
陪老婆打架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啊!
白建明心中苦笑不已,眼看对方双手就要触及,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深呼一口气,猛地向右一窜。
霎时。
砰的一声闷响。
女子双脚落地,但双臂同样随着转动,啪啪两声,已然扣住白建明双肩,而后双臂猛然用力,身躯一百八十度旋转,骤然松手。
砰!
白建明被狠狠甩在了墙壁上,又滑落而下,他也不起身,索性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揉着肩膀呼呼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