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小姑娘,特别是那种长腿白肤的那一类,所以,一听这老鸨的话,马上眼底便放起了光:“新货?”
某妈妈领着人,眉眼含春地笑:“虽然不是个雏儿,可鲜嫩多汁得很呢!”
“不过,性子有些烈,所以我们就给吃了点好东西,现在,正绑在床上等着您享用呢!”
“是吗?”
一听说不是雏儿,余哲成其实不大满意。
男人么,多少还是有那什么情结的,虽然他年纪也这么大了,可就是有那么一点恶趣味,喜欢看那些小姑娘疼哭了的样子。
明明说是新货,结果又不是原装的……
觉得扫兴,余哲成的脚步都慢了一些,那老鸨一看他这样子心中便已有数,又挤眉弄眼道:“余总,虽然不是雏儿!可毕竟是头一回接生意,总归是不一样的是不是?”
老鸨子毕竟会说话,余哲成原本还有些失望,一听这头一回接生意,便真的感觉心里舒坦了一些。正装模做样地装正经,却又听那老鸨说了一句:“我还给她弄了一面具戴在脸上,不让她看见您的脸,这样一来,就算日后有什么事儿,也就找不到您头上,您看呢?”
这话说得含蓄,可内里却是大有深意。
要找事儿呢!就证明房里的小姑娘不是出来卖的,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正经人家的女儿,那自然是不同,最容易激起他这种老男人的征服欲,所以,余哲成立刻会心地笑了:“这事儿啊,办得好啊!”
得了夸,那老鸨子老鸨子掩口一笑:“唉哟!还不是为了各位老板玩的开心。”
话到这里,已到了地方,老鸨子直接推开了包间的门,眉眼一飞:“到了,那……我就不进去了……”
“妈妈要真想进来,我也不介意。”
余哲成邪恶地笑了一下,老鸨子却连连摆手:“可不敢扫了您的兴,我去了,您好好玩儿。”
说罢,人已是半飘着离开……
翌日,京市人民沸腾了。
因为继之前的‘日狗’丑闻后,京市的豪门圈又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二大丑闻。
都知道余家的女儿是个集邮女,可谁也没想到,余家的女儿这一回集邮竟集到了自家老爸头上。
有说是他们父女喝醉了酒,也有说,谁知道他们在家是不是早就这么玩过了,但无论余家父女在家有没有乱来过,但乱到让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这就完全不是同一个性质的丑闻了。
于是,无论是报章,还是杂志,还是各大主流论坛门户网站都刊出了这么一件‘丑绝人寰’的大事……
余哲成恼羞成怒,抓着那间夜总会不放,而那间夜总会,偏偏是叶冷开的。
叶冷自然不认这个帐,因为那天带他进房间的老鸨子根本就不是那间夜总会的人,余哲成也自然不相信,死活要他给个说法,两人一言不合,彻底翻了脸。
于是,三天后的一个夜晚,京市爆发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火拼,杀得是昏天黑地。
京市公安局出动了所有的警力,甚至调来了特警支援,才将现场局面控制下来。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火拼的理由只是因为要抢一段视频,也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死了多少人,只是,在火拼的第二天,道上传出了新的消息,关于余哲成的所有势力已经彻底土崩瓦解,就连余哲成本人,也为了避难,连夜出境,逃向了东南亚一带……
杜宏宇亦在此时趁乱而出,手起刀落,直接吞并了余家的航空公司。
医院,回廊……
宁静的哭喊声,那么真切回响在欧娅若耳边,她好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她好希望是她真的出现了幻听。
推着轮椅,慢慢地靠近,伸出右手,她颤抖着先扶住了宁静的肩,紧跟着,她便又听到了宁静那绝望而嘶哑的哭泣声。
宁奶奶去世了,终于,还是去世了……
想忍住眼泪的,可最后还是忍之不住,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她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推着轮椅进入太平间。
那白布的下面,是那张熟悉得令她心痛的脸。
颤抖着双手拉开那白布,宁奶奶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的年轮,可她此刻正安详地睡在那里,静得如同空气。
眼泪一直在掉,直到这里终才有声音:“怎么会这样?昨天,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阿婆你说过不要不会我的,你现在快点起来啊?起来叫我,我是小若,我是小若啊!”
凄厉的哭喊声中,她恍然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落了一地,也许,那该是她的心碎。
有人来拉她,想强行分开她和阿婆,她不要,她不肯,她不愿松开手,因为一松手就再也看不见阿婆了。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让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一眼就好了。”
欧娅若撕心裂肺的喊着,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大口地,深深地吸着气,想让自己努力平静,想让自己努力清醒。可最后的晕眩来的那样急,她终还是在那种极致的哭喊声中软倒在宁奶奶的病床前。
阿婆,阿婆,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活?
入夜,欧娅若却怎么也睡不着。
知道自己这样对孩子不好,所以她一直在小心地对自己的宝宝说抱歉:“对不起!妈妈实在睡不了,你在妈妈的肚子里,应该知道妈妈为什么睡不着的对不对?”
“不要怪妈妈,因为妈妈实在是太难过了,太难过了……”
是啊!她太难过了,那种同时失去爱人的亲人的痛苦,没有人能理解,也无法言说。
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她又想哭了,可眼泪才刚掉下来,她便挥手主动擦掉:“对不起啊宝宝,妈妈不哭,妈妈真的不哭……”
“所以你要好好的,妈妈会努力让你健健康康……因为,妈妈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最后的一声哽咽,忍不住又扑簌簌落下泪来,正吸着鼻子,突听到身后有紧密的脚步声传来。
扭头的瞬间,她的双眼又开始阵阵发紧,原本掉下的眼泪,下一刻已被她狠狠抹去:“你来干什么?”
“看看阿婆。”
想说来看看她,想说他想她,可到最后,还是只能违心地说出这句话。
她又瘦了,瘦得下巴更尖更细……
灯光下,她单薄的身体更显瘦弱,伴着小脸上的那种冰冷,在一刀一刀地磨着他的心。
不肯看他,可她的手指却用力的抠着就病床上的被子。仿佛是过于激动,她的指尖都在微微地颤:“和你有关系吗?一个你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你认识不就行了?”
他说得那样自然,仿佛在说一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你的之类的情话。
若是之前,她一定会开心到想要飞起来,可现在,她却只感觉恶心。于是,她真的就那么干呕起来,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她除了满嘴的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看到她如此辛苦,杜宏宇大步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小若,你别这样!”
吐得太厉害,她呛得眼泪都掉下来,于是,她便趁着那个机会,狠狠地淌着泪。
很想推开他,只是手脚都完全使不上力,于是,她终于放弃了挣扎,只任他紧紧圈着自己无声地流着泪:“别这样?我哪样了?”
“我知道阿婆的事情你很伤心,可你也要顾着你的身体,毕竟……”你还怀孕了。
“……”
他没有说完,可她还是听得懂。
于是那些心酸全都又涌了回来,因为她肚子里装的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过来表示‘关心’的吗?
喔!
之前有那个余伊薇,所以他就要她打胎,现在余家倒了,他就又想要孩子了么?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他怎么能这么‘利用’她呢?
附在他身上的手,猛地握紧了变成小拳头。
想用力砸在他身上,可最后却还是舍不得抬起手,闭上眼,抿掉最后的那些泪,她忍着想要对他破口大骂的冲动,艰难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答应过宁静,今晚会好好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
所以,如果不是宁静给他打电话,他连今晚也不会过来看自己的是么?
如同最痛的伤疤又被人狠狠揭开,那种痛,噬骨……
欧娅若重重地吸了两口气,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亦不停地用手安慰着肚子里的宝宝:“算了,不是我们的就不是我们的,至少,你还有妈妈,是不是宝宝?”
那时的心痛无以言表,痛得太过,以至于她就算极度厌恶自己靠在他身上,可还是抬不起头。
咬着牙,努力不让眼泪漫延,可肩膀因过份的压抑而抖动于秋风……
带着那种失去的一切的绝望,她强忍着想要失声痛嚎的悲伤,咬着牙,才能费劲地说出那句:“你走吧!我没事了。”
赶着他,不想再看他。
手却不自觉地放在了小腹上,宝宝,没有爸爸也没关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