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本来被痛意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慕池欢一听这话,昏沉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红着一双眼,手指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角,“靳辰,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薄靳辰瞳孔一缩,眼里划过一丝阴鸷。
她就这么在意跟野男人的孽种吗?
怒火窜上心头,湮灭最后一次怜悯。
伸出手,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开,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捏碎。
慕池欢执拗的不肯松手,可在他强势的掰扯下,终于最后一根手指也被掰开。
薄靳辰无情的转过身,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打掉。”
“啊!薄靳辰,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慕池欢疯了狂了怒了,赤红着一双眼,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捂着肚子就要逃跑。
不可以留在这里,他们要杀了她的孩子!
不可以,不可以!
慕池欢发疯似的朝前冲,所过之处地面一片血水。
没走两步,慕池欢再次被人按在病床上,推进了手术室。
砰的一声。
手术室的门合上。
慕池欢凄厉的叫声不停的从里面传出。
薄靳辰看着满地的鲜血,眼前是慕池欢那满是恨意的眸,心口突然一阵钝痛。
视线变得迷离,大脑更是突突的狂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脱而出一样。
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影子实实虚虚,重重叠叠。
突然……
薄靳辰身子一僵,眼前一黑,下一秒,笔直朝前倒去。
————
薄靳辰在一阵头疼欲裂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眉头不由一皱。
“醒了?”
沈庭遇穿着一身白大褂走了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慕池欢呢?”薄靳辰揉了揉太阳穴,发现手上插了针管,二话不说直接拔掉。
沈庭遇见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剑眉一蹙,连忙上前阻止他。
“放心,没死。”沈庭遇淡淡的说,“倒是你,突然晕倒,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她肚子里的孽种打掉了吗?”
休息,他哪有时间休息。
从八岁那年开始,每一次闭上眼对他来说就是噩梦。
见沈庭遇沉默无声,薄靳辰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阴郁了两分。
“怎么?那个孽种没打掉?”
沈庭遇紧锁着眉头,透明镜片下的双眸写满了探究。
“你不记得那之后发生的事了?”
这回换做薄靳辰一脸疑惑:“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沈庭遇摇摇头,神色出奇的凝重,下意识的瞒住了那之后发生的事。
“慕池欢没什么事,这个时候应该醒过来了,倒是你,你这次昏倒极不寻常,我建议你最好做一下检查。”
薄靳辰却不以为然,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慕池欢早已醒来,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一件染血的破衣服,紧紧护在胸口。
旁边的桌上摆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清晰的印入薄靳辰的眼帘。
不过更醒目的是末尾的签名。
慕池欢三个字,竟是用血写出来的!
薄靳辰目光一沉,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细长的手指捏着那纸,冰冷的声音里隐隐藏着怒火。
“慕池欢,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