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夜总会的包间里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良子围在中间,良子涂着厚厚的底妆,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面颊上的几道疤痕似乎被抚平了,她笑得十分放|荡,故意弯下腰露出丰满的胸部,惹得那伙男人浑身欲|火焚烧,然后又故意向沙发跑去,跑动荡起的风拂动红色的长裙,宽大的裙摆如彩蝶翩翩起舞,里面的黑色底裤若隐若现。
良子坐在沙发上喘气,白皙细腻的肌肤仿佛冬雪般晶莹剔透,她不断做出满脸娇羞的神情,一个顶着火鸡头的男人淫|笑地先扑上去,嘴里嚷道:“兄弟们,哥可要先尝鲜了,哥爽了你们接着上,今天非整死这骚娘们不可。”
只是他还没有将那柔弱的小绵羊扑倒,一个响亮清脆的巴掌就拍到他的脸上,火鸡头捂着火辣辣的脸气极败坏,他再次扑上去,良子面不改色,待他扑到,一脚踢出,正中他的心窝,火鸡头被踢出三米多远动弹不得。
“敢打我们大哥,兄弟们上,搞死她。”
其他几个青年吆喝着,一起向良子扑上去,她像只无处可逃的小白兔只是躲闪着,刚向东跑,东边便有人扑过,往西跑又有人拦截,她转着圈,宽大的裙摆像旋风一样飞舞,露出两截白生生的长腿,长腿的上面是黑色纱质的底裤,一片茂盛的丛林在底裤中呼之欲出。
众人看得血脉贲张,一个性急地先扑上去,良子顺手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地,此时在良子后面的一个矮个男人趁机扑上去抱住良子,一只手立马先在她雪白的大腿摸了一把,里面的肌肤光滑得如绸缎,他不觉深深地呼出一口满足的长气。
他的手着急地去扯良子的底裤便被从红色长裙中拉出来,灯光中有一缕银光挥过,霎时鲜血染红了灯光。良子瞧着手中的一把短匕首,这把匕首打造得十分精巧,浅碧的颜色,刀身上雕刻着流云图案,映着白色的灯光仿佛是一捧清澈的碧水。
但是此刻这把匕首上却沾染了两点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印渍,良子对着匕首轻轻吹出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只要手够快,刀是不会留下任何血迹的。哎,我出手还是不够快,让师父知道他一定会责怪我不用功。”
众人都惊呆了,可能是良子出手太快,又或者矮个男人还没有从身体亢盛的性|欲中清醒,半晌他才觉下身勃|起的东西突然无力疲软下来,顿时钻心的疼痛从全身各个地方冒出。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上只有大拇指和小指,而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根手指不翼而飞,鲜血鼓着气泡从断口处渗出来。
沙发上落着三根切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残端有少许的血。
那人几乎要疼晕过去,剩下的几人纷纷叫骂,但是没有人敢上前,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也令他们感到切实的惊恐。
“现在你们谁还想上我,来吧,我等你们。”良子撩起长裙。
此时众人直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敢有什么非份之想,有个胆小的甚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下身,生怕良子会一刀把它割下来。大概众人这时才体会到什么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没有打一声招呼,彼此心有灵犀地向门前逃散。良子放下长裙遮掩住美妙的身躯,忽地一个鹞子翻身,身体便先把住了门。
刀影闪过,几个人的脖颈处出现一条细细的划痕,几人先是怔立不动,忽然那划痕突地崩裂开,鲜血喷涌而出,霎时身体向前扑倒,略微动弹两下便四肢蹬直了。
那个断指的矮个男人躲在沙发角落里发抖,良子提起他的衣领喝道:“快说,苏天虎在哪里?要是不说的话那几个人就是你的下场。”
“我说。”矮个男人早吓破了胆,只要良子所问便知无不言,尽数全说了。
良子冷笑,眼角边的杀机顿现,骇人的刀光再次划过,矮个男人倒在了沙发上。良子踢了他两脚,整理好衣裙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这个时候石尤风正在翠水湾的别墅等待,下午时良子给他打电话约他来这里吃饭。
良子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投入他的怀中,抱住他的额头轻啄了一下,笑道:“师父,我刚刚有事出去了,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做好饭。”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料理,十分丰盛可口的样子,石尤风只吃了几口便觉得心里堵得慌。但良子仍是不停地帮他夹菜,劝他多吃一些。
“师父,你赶紧吃呀,这可是我为你做最后一次饭,以后可就吃不到了。”
石尤风放下了筷子,道:“良子,你想去做什么。”他知道良子独自找过连翘追问朴硝的死因。
良子嗔了他一声,道:“师父,你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回大和了,现在我留在华夏也没什么意思,我想回国了。”
“这样啊。”石尤风稍稍松了一口气。
直到凌晨桌上的饭菜还剩下许多,但是已经冷透了,此时石决明仍未回来,据说是在公司加班。“良子,你什么时候回大和,定好时间后告诉我。我现在要赶回去,连翘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你快点回去吧。”良子笑吟吟。
石尤风走出门,在门前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转过头又去看良子。良子亮晶晶的眼眸一直在瞧他,石尤风忽然就更不放心了。
“师父,你快走吧,连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良子现在反而催促他离去。
石尤风心中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想要再留下来陪良子,可又想到连翘孤身家便两头为难,良子不停地催促他,石尤风只得心事重重地离去。这厢良子迅速奔到二楼的阳台,石尤风的保时捷已经驶过了前面的大榕树,然后一个转弯便消失在凄清的夜色中。
“师父,永别了,祝你幸福!”良子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伸出手猛烈地挥舞。
过了半晌良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从大衣柜中取出一件黑色雨衣。良子随手将雨衣往空中抛去,然后身体纵起,在半空中一个旋转,双手便插|进了雨衣的衣袖中,瞬间稳当地落于地面。
别墅的灯在刹那间熄灭了,良子径直从二楼的窗前跃下,在落地的时刻如同一只狸猫一样没发出任何的响声。这时夜已深,她走得非常快,社区岗亭的保安正在里面打瞌睡,等抬起头来时良子的身影早消失了。
清冷的夜色中有一团黑色的风在流动,但这时从后面驶过来的保时捷的明亮的车灯落在前面,将那团黑色的风完全罩在了白炽的光线中。良子恼怒异常,身形转动,霎时整个人便凌空腾起,飞速旋转一圈后稳稳落在车盖上。夜里的风拂动了雨衣的下摆,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咝咝声,良子毒蛇一样的目光穿透车窗,霎时良子便呆住了。
开车的人是石尤风,和良子一样,他也穿着黑色的雨衣。
“师父。”良子吃惊地跳下车。
石尤风推开了车门,道:“良子,上来。”
良子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奇道:“师父,你不是回去了吗?”
“良子,我是你师父,你想什么我会不知吗?”石尤风凝视着她,眼中有些忧愁。
“师父。”良子低下了头,许久才道:“我已经找到了苏天虎的下落,我要亲手杀了他给朴硝报仇,所以你不要阻止我,我是非杀了这个人不可。”她咬着牙,言语中非常坚决。
“我不会阻止你,良子,我和你一起去。”石尤风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霎时良子感动了,道:“我这辈子有朴硝,有师父,再也没有遗憾了。”她是个性格单纯的姑娘,只要谁对她好,她也对别人推心置腹。朴硝是唯一一个令她享受到男女之爱的男人,这种感情比起对石尤风还要深刻。
保时捷驶出市区后夜浓得如同一个大罩子,公路上的路灯光芒微弱得像萤火虫,泛出黄黄的光感觉好冷似的。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各怀心事,良子的手中一直握着一柄短匕首,此刻被抚摸得几乎要生出火来。
这时空旷的公路上传来了两声渗人的乌鸦的叫声,霎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着保时捷的挡风玻璃撞过来,石尤风吓了一跳赶紧刹车,但是那东西还是撞到了挡风玻璃上,瞬间挡风玻璃裂开了宛若八爪鱼似的裂痕。然后那东西便被弹到了车下,石尤风下车去查看,原来撞到挡风玻璃上的是一只猫头鹰。
非常不祥的征兆,但是石尤风仍是什么都没说,良子的心愿便是他的心愿。这个世上任何人失去朴硝,也许会伤心一段时间,但最后终究会好起来,可是良子不会,她的生命因为朴硝的逝去也枯竭了,这是石尤风最忧虑却不敢说的。
保时捷继续开动起来,向前如疾风一般快速行驶,半个小时在宛南村的村口停下来。良子对着地图看,苏天虎所藏身的别墅是位于宛南村后面的一座山的山腰上。
石尤风将保时捷停放在树林的隐蔽处,又折下几根树枝放在车身上伪装,方和良子趁着迷茫的夜色向村后飞奔而去。这片村子不大,走到村后也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上山的路是一条三米多宽的水泥路,靠里的一侧是荆棘丛林,另一侧是用铁网拦起来的断崖。
两人沿着山路奔出十来分钟后,此时身后传来了汽车呼啸的声音,石尤风向后面看去,一部路虎正在往山上飞速行驶,石尤风向良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迅速纵身跃进丛林。等他们刚隐藏好身形,那部路虎便驶了过来。良子瞅着车里,车里坐着四五个人,其中有个女人似乎裸着身体没穿衣服,整个人横躺在车后座的三个男人的腿上。
车身在良子眼前一晃而过,刹那间良子和石尤风跳下水泥路继续向山腰奔去,两人的速度都极快,不需多时一栋仿欧式古堡别墅便出现在眼中。石尤风手中握着几枚在路上拾起的石头,他眼尖,已然瞧见别墅铁栅栏里面徘徊的两只大狼狗,吐着血红的大舌头。
毕竟狗的嗅觉比人类灵敏许多,不容石尤风和良子走近,那两条大狼狗便已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正要仰头狂吠,石尤风手中的石头瞬间向两只狗的头部掷出,霎时两只狗连哼一声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