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花满满又对花毅说道:“既然父亲身体康健,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那花毅的性格始终有些怯懦,在听见花满满这样说,虽然心中有些不愿花满满离开,但是嘴上还是说道:“那好。”
这刘妍儿在一旁坐着,就不禁有些坐不稳了。刘妍儿立马对花满满说道:“满满呀,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回来怎么着也得吃顿便饭再回去呀。”
花满满看着刘妍儿那口蜜腹剑的模样,自然知道有诈,于是乎颇为生疏的说道:“还有事情要忙,耽搁不得。”
“既然你要回去,那就回去吧。”花毅立马应允了花满满。
那刘妍儿转过头一看身旁的花毅,也知道花毅此时下定了决心了,想来自己怎么说也没有用,只得暂时作罢。
花满满便又福了福身子后,便急忙的带着小豆包离开了。
花满满记忆力一直不错,所以凭借着先前进来的时候走过的路,三两下就出去了。
花满满带着小豆包,想要往华东的城门走去,好赶车回华雄了。这刚刚走到一个小巷的时候,就被人叫住了。
“大小姐!大小姐!”
花满满这一次也没有以为叫的是别人了,听见了声音后,便立马的止住了步子,往身旁看去了。
这时候,从一小巷子的小门走出来一个婆婆。这个小门看上去,应该就是花府的偏门了。
这个婆婆头发已经花白了,看到花满满不由得很是欢喜。
“大小姐,你带我走吧!”那婆婆走到花满满的面前,对花满满说道。
花满满心中正在犹豫,应当如何拒绝了这个婆婆的时候,那婆婆就又继续的对花满满说道:“大小姐,你也知道我也是你娘带过来的,你娘去世后,我就是为了守着你才留下来的,现如今你带我走吧,在这里被那贱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了!”
这个婆婆说的话信息含量很大,大到让花满满一时之间都没有消化过来。
原来这个花满满的亲生母亲早已经去世,里头的那个,想来是后来才抬了身份的。
那嬷嬷以为花满满心中有些不愿意,不过她因为是李苒的奶娘,所以多有被那刘妍儿折磨的时候,今儿盼着自家的小姐回来了,怎么的也得走的。
“大小姐,你娘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的,你让我如何安心啊。”那婆婆说着说着,便哭起来了。
婆婆一边哭着,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小块玉佩,然后又对花满满说道:“小姐可还记得这个?当初你娘一块交给我一块交给你的……”
“娘亲是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小豆包在一旁说道。
花满满也知道,自己这块玉佩原先一直都戴在身上的,只不过后来被陈家人偷了去。
花满满一下子拿着很是棘手,也不想在大街上让人看了笑话去,于是乎连忙的对那个婆婆说道:“你别哭,别哭。跟着我回去吧。”
那婆婆听得花满满答应了,立即就破涕为笑了。
“婆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小豆包。”小豆包抬着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和颜悦色的婆婆,不禁说道。
“小小少爷吧,我是你外祖母的奶娘,我叫李嬷嬷!”婆婆摸着小豆包的头,十分喜爱的说道。
花满满便带着李嬷嬷一起去坐车了。
“李嬷嬷,我前些年生了很大一场病,很多从前的事情都已经忘了,你能与我说说吗?”花满满坐上驴车后,对李嬷嬷说道。
李嬷嬷听得不由得吓了一跳,立马对花满满说道:“你怎么生病了?可好全了?”
“现下已经好全了,不必担心。”花满满对李嬷嬷说道。
“那就好,你可要注意着身子,别像我那苦命的苒儿……”李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小块帕子,轻轻的擦着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
“苒儿?就是我娘吗?”
李嬷嬷赶紧收住了自己的泪水,对花满满说道:“是,就是你娘。”
“那你能和我说说那些事情吗?”花满满心中不禁好奇,所以又问道。
“好,我慢慢的说给你听吧。”李大娘说着,连忙的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珠。
“你娘呀,是个西岭镇的李府的小姐,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你的父亲,对你父亲一见倾心……”
李大娘坐在驴车上,絮絮叨叨的对着花满满说起了从前的往事。
花满满也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关于母亲的还有自己的事情。
还没聊多久,就回到华雄了。
“夫人,你们到哪里下呀?”赶驴车的师傅在外面问道。
“你往这个通街一直走,走到嵩山书院旁边就可以了。”花满满在里面应道。
外头车夫应了一声,马车在朝前走了一会儿,便缓缓停了下来。
车夫大声道:“夫人,嵩山书院到了。”
花满满没叫李嬷嬷再说下去,只叫人先下车再说,将小豆包抱在怀里先行掀开帘子下来了。
李嬷嬷当了一辈子下人自觉站在花满满身后,花满满一时不察,只从包里取出碎银递给车夫,道:“有劳您了,这是您的报酬。”
花满满给的多了,车夫连连摆手不要,花满满笑着给他硬塞了过去,一转头就要走,车夫也不好不收,只在背后吆喝了一声“您走好”。
小豆包窝在花满满怀里,疑惑道:“娘亲,您给他钱为什么他不要?”
花满满笑道:“因为娘亲给他钱给多了,车夫是个老实人,不愿意多收我的钱。”
“那您为什么要给他多钱呢?”
花满满勾了勾小豆包的鼻梁,道:“你想啊,人家车夫那么辛苦,日夜兼程风尘仆仆地赶车,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回报却那么低微,我们不应该在这种小地方吝啬,能给的还是给的,这是车夫应得的。”
小豆包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头。
反倒是在花满满身后落了半步的李嬷嬷带着笑意看着花满满,道:“大小姐您真是个好人,还将小小少爷教育得这么好。”
花满满偏过头道:“您过奖了,不过是平常琐事罢了,我也想小豆包以后做个三观都正的好人。”
李嬷嬷笑着点头,花满满却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停了步子,转头看着李嬷嬷,问道:“您怎么总跟在我后面呢?跟我并排走啊,我也好跟你说话。”
李嬷嬷闻言连连摇头道:“这可使不得,不能怀了规矩,您是主子我是下人,从来没有可以并排走的道理。”
花满满无奈道:“什么规不规矩的,我现在已经从花家出来,就没想着要再回去,就我一个人哪儿还来的主子下人之分,您就别穷讲究这些都得没得了。”
李嬷嬷脸色煞白,被花满满说得说不出话,却还是不敢上前。
花满满见人仍然不愿动作,便腾出一只手将李嬷嬷拉到跟前,笑道:“况且我也没把你当做什么下人,你是我娘亲的奶娘,就是按辈分我也该喊您一声奶奶,你为了我娘受了那么多委屈,在我这儿承点好怎么了?还能有人说你不成?”
李嬷嬷态度有些松动,低着头不敢言。
花满满再加把劲道:“况且以后也就我们仨了,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我怎么可能再让您伺候我,以后也就是我伺候您的事了,别想那么多了,就当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李嬷嬷说着眼泪就又要流出来了,她连忙抽出帕子来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