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是尴尬,可县老爷也很是不得已的,不得以的堆出满脸笑容对陶然说道。
自然是好诗,一语双关,引用这典故,好好的讽刺了县老爷一把。
卖关子卖够了,陶然这也就不愿意在这儿伪善的和这县老爷打哈哈了。
“老爷,您在出手之时,自然是万万也没想到吧?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吧?其实您的心情,陶某人也能理解的。这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老爷择了高枝要飞了,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陶然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可也不见得有多和善,皮笑肉不笑的对县老爷说道。
“老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这陶公子……”县老爷神色尴尬的不行,故意面色犯难的对陶然说道。
“老爷不过一正七品县令,自然不敢与那正三品的贺运使相抗衡的,这些我陶某人自然都能理解。方才陶某人也说了,这些不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罢了。不过老爷也应当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头了,便如同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般,便是收不了的了。”陶然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县老爷,也不与他虚与委蛇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县老爷自然是看在陶家有了君王爷这道后台的份上,再加上担心自己惹怒了陶家,怕丢了乌纱帽才会这番前来。
县老爷甚至还放低身段的来与陶然说这番话,这般所作所为,说是讨好陶然,也丝毫不为过了。
故而虽然陶然对他讽刺不已,拉长了一张脸,也丝毫没个好脸色。甚至从始至终县令进来了这么久,连张凳子也不让他坐,下人一杯茶都没端过来,他也是得口干舌燥的站在这儿听着陶然发着牢骚的。
“陶公子,这话别说太满了。我今日特地前来就是为着有些事情与你解释解释的。还望你念在往日咱们的情分上,我从前有些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概既往不咎吧。”县令忍不住哈了哈腰,放低了姿态对陶然说道。
陶然挑了挑眉正眼瞧了县令一眼,看他这副模样,陶然自然早都就明白过来了,这县令既然都肯屈尊跑到这儿来受这番气,也不过是因着今日出现在自己店里,救了花满满…与自己的那个男人罢了。
陶然想到这儿,似乎有些扫了面子的模样,脸上是更添了几分怒意,更对这县令没什么好脸色了,遂对这县令,语气上也是真的没有一点好脸色。
“县老爷是何等人物,这么说,小生可真不敢当。”陶然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的对县老爷说道。
县老爷看陶然这模样,想着陶然还在气头上,纵使自己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的,遂也只得作罢了。
县老爷十分无奈的向陶然告辞了,并且有些灰头土脸的垂头丧气着从陶然的书房里出来,一看那无精打采的模样,任是那不相干的人也是知道,他这模样一看便知道是碰了壁。
这县老爷前脚才走了没多久,陶然的大丫鬟采薇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唤陶然。
“少爷,老夫人想见你,叫你过去。”采薇十分恭敬的站在一旁,低下头对陶然说道。
今日少爷心情不好,谁都看出来了。不过谁也不愿意去做那出头鸟,人人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侍候着陶然,连自小和陶然一起长大的采薇也丝毫不例外。
“知道了。”陶然听了,看那脸色黯然,也没有丝毫的缓和,将毛笔放下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又扶了扶发冠,就抬步出去了。
怒气冲冲的陶然健步如飞,采薇一弱女子跟在后头一阵小跑也跟不上陶然。不一会儿陶然就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采薇晚了片刻才到,因着是小跑赶到的,衣冠也有些乱了,口中还喘着粗气。
“少爷来了。”嬷嬷站在院子里等着陶然,看见陶然来了主动行了礼,然后又看见才赶到这儿的采薇,微微的冲采薇使了使眼色,采薇会意,点了点头。
嬷嬷看见后,便放心的领着陶然进去见老夫人了。
嬷嬷一生都跟在老夫人的身边伺候,也是老夫人从娘家就带过来的陪嫁丫鬟,故而得老夫人的器重。
后来老夫人生下大老爷后,看嬷嬷年岁也不小了,便将她许配给了自己陪嫁的铺子管事的人,采薇便是嬷嬷和那管事的孩子。
后来老夫人怜惜采薇自小父母就得为自己办事,无人照看,便回禀了老老爷,将采薇带进府里,同陶然一同长大的。
老夫人喜爱采薇,因着采薇的娘亲对她多有管束,让她不可做出冒犯主家的事情,故而采薇也知书达理,甚是讨老夫人喜爱。
可无奈规矩不可乱,采薇长大后只能做陶然身边的丫鬟,也幸得老夫人垂怜,她小小年纪就提了身份,做陶然的大丫鬟。
大丫鬟,便是少爷身边的贴身丫鬟,以后是要开了脸伺候少爷的。
可无奈陶然对老夫人说,自己与采薇并无男女之情,不愿意耽误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所以采薇也就迟迟没有开脸。
这件事一直是采薇心中的心结的,虽说自己出身不高,可好歹也是老夫人亲自提的大丫鬟,这与陶然同房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以后有幸诞下一个小小姐或者是小少爷,那还是有机会升了姨娘做半个主子的。
可开脸一事被陶然这般推辞了,老夫人也顺着陶然遂不为采薇开脸了,这件事情曾一度让采薇成为陶家下人圈子里的笑柄。
可母女两人仍旧是不死心的,于是乎,让采薇开脸这件事情,便成了她们母女二人心中的执念。
今日采薇为了跟上陶然的脚步,忙不迭的一阵小跑,气都没歇一口,才赶到院子外头的。
采薇跑到院子外了还喘着粗气,一阵小跑下那发髻也乱了,采薇这样的样子若是让老夫人看了去,难免会让老夫人觉得采薇做事咋咋呼呼的,略有失体统的。
嬷嬷为了保持好采薇在老夫人心中的美好形象,遂嬷嬷才悄悄地对采薇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进去了。
今日其实也是老夫人在陶然院子里安排的人同老夫人说了县令去到陶然院子里之事。遂老夫人把采薇叫过去,两人在屋子里暗暗的说话,老夫人仔细的同采薇交代了些许事情,而后采薇才回到院子里去唤陶然来的。
老夫人虽然说早就已经不插手府中以及外头的一应事情了,可并不代表今日县老爷亲自拜访之事老夫人并不知晓,这些陶然自然是知道的。
也正是老夫人知晓了那县令灰头土脸的从陶然的书房出来的事情,老夫人才决心把陶然叫过来的。
花满楼之事老夫人也有所耳闻,这县令虽说着实在花满楼一事上做的甚是不地道,大有先行撕破脸皮的架势。可同在华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陶家以后难免还有需要这县令庇护的时候。
老夫人深知,陶然这一生还很长,若是这时与那县令撕破了脸皮,以后世事难料,若是遇上了麻烦,难免是要吃亏的。
老夫人也知道,这偌大个陶家,迟早有一日要尽数交给陶然的。自己的孙儿毕竟还小,阅历少,行事作风也颇有些年轻气盛的,以后难免会碰壁。
为了防止这个家业最后到陶然手里的时候变得七零八落的,再加上为了陶然今后少些碰壁,遂老夫人有时候着实见不下去的时候,也是不得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