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这么正直正派,遵纪守法,嫉恶如仇,这么眼里容不得沙子!程宇就因为他逛鸭店跟小奶酪儿在一个屋里坐着就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差一点儿把他给揍死!
可是程宇说,他不后悔。
罗战紧紧地抱着程宇,手臂箍着人,把自己勒进程宇怀里。
多傻啊,这么多年一直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责任的枷锁,内疚着,愧悔着,被对不起程宇和渴望程宇的双重情感纠缠折磨得快要发疯,还惹程宇误会、生气,真他妈的大傻冒了,你真了解程宇吗?
程宇当然不会后悔。罗三儿,如果那时是让你拼着命去保护程宇,难道你会犹豫吗,你会后悔吗!
那晚,程宇从来就没这么主动过。
两个人疯狂地抱着,啃着,拽掉皮带,撕扯开对方的裤子拉链……
罗战难得扭捏了几秒钟,哼哼着:“程宇,我想你了,你来……”
罗战是真的想让程宇做,什么谁上谁下、老爷们儿的自尊,有什么重要?只要眼前这个人是程宇。
可是程宇因为上回把罗战弄伤了,还伤那么惨,自从那回,程宇再也没做过,自己想那个也忍着,怕把罗战搞得旧伤撕裂。
程宇揪着罗战的衣领把人按到床上,罗战挣扎着爬起身,t恤却被程宇从头顶揪扯着猛然甩脱。程宇一步跨坐到罗战身上,紧紧抱着罗战的头和脖子不撒手,热烈地亲吻他的脸和耳朵……
罗战坐在床沿儿上,奋力往上顶弄着,看着程宇极力压抑呻吟声时微蹙的眉头,英俊的脸,通红的两只小耳朵。程宇胸膛流淌着热汗在他胯上跃动升腾,阳物勃起着在罗战小腹上往复磨蹭,柔软的前端不停吐出透明的液体,渴望着被罗战更深更粗暴地插入……
罗战出其不意地站起身,程宇防备不及地向后倒,被托住后背。
俩人身体紧紧连接着,程宇踉踉跄跄地单腿着地向后躲闪,身体被顶上墙角。罗战托着程宇的大腿,从下往上猛烈地冲撞,一下一下地把程宇撞向墙壁。
撞到程宇按捺不住扯住他的头发……
撞到程宇几乎射精……
撞到程宇粗声骂他,让他再深一些,再快一些……
赤裸的胸膛撞击着胸膛,快感在毛发粗糙的下腹部肆意横生。那里就像猛兽丛生的一块蛮荒之地,奔腾叫嚣着属于雄性动物的最原始、最真实的欲望。
爆发的一瞬间程宇的脖颈难以自抑地向后甩去,后脑抵着墙壁,像是挣扎。他被属于罗战的最凶猛的冲杀撞到敏感处,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男人高潮时的叫声低沉,断续,极其性感,带着频临窒息时的嘶扯,渲泄沉醉时的闷哼,以及射精快感绵延不绝时饱含撒娇味道的沉吟。这样迷人的程宇被顶弄着流汗呻吟,罗战觉着他简直快要疯了,为程宇疯魔了……
“程宇,程宇……”
罗战低喊着,深深地吻住人,抖动着胯骨,把一腔爱意射进程宇的身体,射得很满,很多……
几天后,程宇去外地出个差,去郑州,一个星期就回来。
罗战很清楚地记着那天早上,他趴在枕头里听着闹钟响,懒洋洋地固呦着不起来。
被窝里的人踹了他一脚:“罗小猪,给我做早饭去……”
罗战摆了摆腰,伸手在被窝里狠掐几下程宇的屁股,占够了便宜才起床。
程宇吃了葫塌子和鸡汤面,吃得滚瓜肚圆。
罗战甚至很清晰地记得,程宇出门前回头望着他笑的样子。程宇在洗手间里刮干净帅帅的脸,穿了一身便装,雪白的衬衫和硬挺的牛仔裤在罗战眸子里映下让他回忆到心口绞痛的完美身影……
82、敲诈
那天是程宇和吴大满一起出差,罗战亲自开车,绕道去吴大满家把人捎上,送到火车站。
从车上下来,吴大满特善解人意地到车后厢提行李,给那小两口磨叽道别的机会。
程宇下车去帮着提,罗战按下驾驶位侧窗的玻璃,叫道:“程宇!”
程宇回头。
罗战勾勾手指,示意程宇过来,有悄悄话。
程宇微微弯腰凑头,冷不防罗战伸长了脖子从窗户里探出来,在程宇嘴边快速吧唧了一口,还是带响儿的。
程宇脸蓦地红了一下,心虚地抬头张望,正对上吴大满飘过来的看热闹的目光。
程宇狠瞟了罗战一眼:“没个正行儿。”
罗战歪着嘴角,得意着:“说正经的,最近又创新了几个菜,等着你试吃呢,完事儿早点儿回来!”
“你想着我啊!”罗战又贱兮兮地叮嘱。
程宇笑了一下,点点头,怎么可能不想着?
程宇拖着行李箱,白衫黑裤的身影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渐渐混入人群,淡出罗战留恋追逐的视线……
罗战照常看他的店,做他的生意。日子出奇地平静,上门闹事儿的都没有。
他在世贸天阶总店的玻璃橱窗里捏着蟹粉小笼包,赖饽饽跑来找他。
赖饽饽是受他战哥所托,去跑个腿儿。罗强过生日,罗战托小弟送去一只生日蛋糕,还有一箱解馋的零嘴儿。
赖饽饽拿回一张字条,说是强哥交待的话。
罗战一看,他哥写的是:【三儿,最近出门警醒着,小心脑后和脚下,你在外头目标比我大,防人之心不可无。】
赖饽饽解释,强哥的意思其实是,他伤了对方的家人,对方难保不以牙还牙,虽说道儿上有规矩,凡事冤有头债有主,有仇的去找正主儿报仇,别累及双方家眷,可是罗家小三儿也是混过的,这就不能纯粹算作“家眷”。
罗战倒没觉着担心害怕,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动,他亲哥还是向着他的,没生他气。
罗战叮嘱手下亲近的一帮小弟,也小心着,下了夜班成群结伙地走,别去那些龙蛇混杂的地段。程宇没在北京,罗战自己也懒得回家,干脆就住在杨油饼店里,他最爱热闹,人多也安全。
罗战没想到,还没过几天,他哥又给他递了一回话。
这回给罗战递纸条的,竟然还真是个条子。
那年轻的条子开着清河监狱的车,在罗战的店门口停驻了片刻,向罗战交待个话,认真叮嘱了几句,然后急匆匆回去了,罗战都没看清楚那个狱警压低在帽檐儿下的脸。
罗强在字条里大意是说:【三儿,老实在家里蹲着,最近别出门,更不要跑外地。不然你进局子里待两天,老子把你搁在身边儿最放心……】
原本打个电话就搞定的事儿,罗强偏要着人亲自上门叮嘱,反而弄得罗战莫名烦躁起来。咱忒么的又不是被吓大的,从小到大啥事儿没经历过?见招拆招儿呗,哥你至于的吗?
罗强这种人可从来没这么婆婆妈妈过。
罗战倒也理解他哥为什么这么紧张。罗强在这世上只剩下一兄一弟,罗涌完全是局外人,住在郊区老实巴交的一个果农,谁也挨不着。就只有罗战,是罗强混在道儿上的唯一亲人,唯一有可能遭人黑手打击报复的目标对象。
罗战那晚在砂锅居里,闲着做了两道菜,结果砂锅鱼头熬散架了,松鼠鳜鱼炸着炸着让他掰掉了尾巴,不成一条整鱼的形儿。
一连两道菜都做崴了,从来没这么背过。
罗战这心里头就开始不安,觉着哪里不舒坦,不对劲,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好像他自己就是那条油锅里颤动的鱼,浑身焦烂燥热地蹦跶。
罗战给程宇打电话。
“程宇,你在哪儿呢?”
“刚忙完,旅馆呢。”
“程宇,你没出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