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64章 头昏脑胀
    宋居州在生意场上摸打滚爬之时,邹阮云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穷人得了富贵病邹妈妈的病日积月累地治疗着,房子由大变小,由小变无。病就得治,邹阮云不得不倾尽所有,最初打算接舟舟回来的念头也逐渐消磨掉。
    邹妈妈临死前,躺在床上,撑着最后一口气,伸出瘦若骨柴的手,蜡黄的手皮上附着大块大块的老年斑,整只手看上去因为消瘦因为岁月而皱巴巴的。颤巍巍地打到邹阮云的脸上,却没力气收回来,顺着邹阮云的脸向下滑,咬着牙,声音依旧微弱的几不可闻,“阮云,都、怪你……”话未说完,人已落气。
    气死爸爸,送走儿子,最终让妈妈含恨而终……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庭。
    邹阮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爸爸,没有儿子,没有妈妈……怪她,都怪她,全部都是她的错,她开始精神恍惚,出现幻觉,时常自言自语。
    “爸,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妈,都怪我,都怪我。”
    “舟舟,舟舟……”
    邹阮云精神时好时坏,越来越倾向坏的时间多于好的时间,住在她舅舅已然成了累赘。她舅舅已近七十岁,有儿有女有孙子孙媳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邹阮云一天两天三天,仍旧这样,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隔两代,邹阮云在她舅舅家住近两年,一家老小实在受不住她不是自杀就是胡言乱语,像个疯婆子一样。
    她舅舅逼不得已才让孙子带话给她鲜少人知晓的儿子邹舟,也就是宋居州。
    话带到不过两天,宋居州就赶来。一间瓦房里,黑咕隆咚的,邹阮云穿着一件灰色上衣,看不出来样式的衣裳,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地面,一望就是半天,一望就是一天,这还是好的情况。不好时,不是要跳楼,就是去撞墙、上吊,额头脖子上都是自残留下的伤。
    尽管舅姥爷家照料邹阮云两年,但看自己妈妈这副模样,宋居州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心眼里感谢他们的照顾,但如果没有他们的收留,是不是不这样更惨呢?宋居州不敢想象。
    邹阮云就这样被宋居州带回家中。
    邹阮云对着严郁说:“就是两年前,我还处在混沌状态,不记得那一天,我突然看到舟舟,他长那么大了,长得这么好,这么好看这么强壮,比我高那么多……我总是自责,在他的成长中缺席那么长时间,他一点不怪我,带我到处去看病,将我送到医院后,每天都来看我……”
    严郁眼圈通红地听邹阮云说,难过哽在喉头,没办法发声。于是站起身来,去倒水,头一低眼泪顺着落下来,她又恨又气又恼又心疼,恨宋建勇的渣,以旁观者的身份气邹阮云为何一直忍受,恼那个年代人的思维方式,心疼他们母子,哗啦啦的水声打断她的心绪,她伸手抹一把眼泪,握着水杯,递给邹阮云,剔除心里的波涛汹涌,平心静气地说:“阿姨,那些都过去了,舟舟说,过去是虚幻,未来是未知,我们活的是现在。”宋居州有没有说这话,严郁已经不记得。
    邹阮云沉默不语。
    严郁大胆设想说:“阿姨肯定误会了,老太太是怪你把房子都卖了,只为她治不好的病,她走后,剩下你一个人,没房子住没积蓄,该怎么生活?你怪舟舟的出生拖累你吗?你肯定不会怪是不是?老太太也不会。世上像宋建勇这样的父亲有几个?大多的父母都是那么爱子女。比如我妈妈,尽管她嘴上不饶人,时常碎碎念,怨我没出息没本事,可是平时就算是在发病时,也会护着我,待我与他人不同。这是本能。老太太真的没有怪你。”
    邹阮云听后,似有领悟,捂着脸恸哭。
    严郁心里更加难过。
    严郁本想着一直陪着邹阮云到宋居州回来,十点半时甄辛情绪低落地打电话过来。
    严郁和邹阮云讲一下情况,又交代保姆注意事项,看着也快到宋居州回来的时间,给宋居州发个短信后,便不作停留去找甄辛。
    蒋山不在家严郁才来的,开门的是蒋海,他告诉严郁,甄辛在卧室。
    严郁敲一声门后,推开卧室的门,卧室窗帘紧闭,甄辛侧着身子歪在床上。
    “甄辛。”严郁轻喊一声。
    床上的身动了动,转过身来,有气无力地说:“严郁,你来了。”随即坐起来。
    严郁走到跟前,抬手欲拉窗帘,甄辛制止:“别拉。”仿佛一见光,她就无法去和严郁说她心里的苦闷一样。
    严郁收回手,坐到床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甄辛拢了拢长发,“没事儿,身体挺好的,我就是怪闷的,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你说吧。”严郁说。
    “你和李年军离婚时是怎么想的?”甄辛突然问。
    严郁没立刻回答。
    甄辛见状,突然爬到另一个床头,床头柜上放着的笔记本电台抱过来,打开,找一个视频,打开指给严郁看。
    视频刚一播放,严郁惊讶地立刻捂住嘴巴,一寸寸地转过头看甄辛。
    “拍摄时间是我结婚前一天晚上,我昨天无聊翻盘子才看到。蒋山他妈的怎么就那么恶心人,做就做了,还不是一个两个人做,做完高清拍下来,收藏在电脑里,变.态吗?”
    严郁再次将目光集中在跳动的画面上,饶是她结过婚,经人事,看到电脑上的画面,听着此起彼伏的痛极快乐的呻.吟,还是忍不住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嘴巴。
    “你也想吐,是吧?”甄辛说:“从昨晚开始,我已经看8遍了!严郁,如果你看到你老公的这些肮脏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严郁覆着甄辛的手,将电脑合上。没说话,她也不知道。
    严郁从甄辛家走出来,蒋海很乖巧地送她到电梯口,并说:“阿姨慢走。”
    出了小区,太阳晒的严郁脑袋发胀,一天接受到的讯息实在太多,她有点消化不了。看着拥堵的公路,耳边汽笛声不断,高楼大厦矗立在喧嚣中,她突然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了,渣男随处可见,总以情为匕首,冠冕堂皇的入侵,两袖清风地离开。
    “爱情”似乎成了男人皮带上的润滑剂,越是妥协,男人的裤子滑得越低。
    严郁头昏昏地寻一处树荫坐在长椅上,她本来想吃点饭,一回想刚刚看到蒋山和其他女人男人们的画面,一点胃口也没有。
    关于她对甄辛,不管说什么都是隔靴抓痒,说多了反而不好。
    傍晚去上班,同易扬对稿子,和同事说笑话,同事老婆生个女孩,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说:“辛苦娃儿她妈了,我攒了半个月假,准备明天开始休,照顾我那口子。”
    严郁忽然又觉得人间还是有爱,对啊,本来事情都是两面,天也有白天黑夜之分。
    下午下班后,严郁加班到十点为一个专题节目做准备。
    刚出电台接到宋居州的电话。
    宋居州声音很低,有点像喝大了,问:“会开车吗?”
    “我有驾照。”严郁实话实说。
    “过来接我。”
    严郁到时,宋居州正坐在绿化带旁的花坛上抽着烟,等着。
    严郁坐到跟前时,宋居州随手将烟按灭在地上,就近准确地将剩余的半根烟扔进垃圾桶。
    “还好吗?”严郁在来时买瓶纯净水,递给宋居州。
    宋居州接过来,咕噜喝半瓶,指着左边说:“车子在那,开过来。”
    严郁缓缓地将车子停到宋居州跟前,额头手心冒一层汗,有点紧张地对刚坐上副驾室座的宋居州说:“这是我拿到驾照后第一次开车。”说完还有点小兴奋,“竟然是开这么好的车。”
    宋居州头昏昏的,没听太清楚她说什么。
    车子平稳向前驶行,看起来还不错。行到十字路口一顿,原本闭目休息的宋居州猛地睁开眼睛,望向严郁。
    严郁着急地说:“怎么会熄火?”
    严郁再次起动车子,行两三分钟后,再次熄火,宋居州不敢再闭目养神,侧首盯着严郁。“你会不会开车?”
    “你别盯着我,我紧张。”连续熄火两三次,严郁有点恼。
    宋居州缓缓转过头,目视前方,感觉回家的路好远。
    第四次熄火时,宋居州拉开车门准备下车:“下车吧,我们打车回去。”
    “不行,我一定能把你送回家。”严郁坚持。
    宋居州转头看严郁,严郁有点像“瘾”犯了似的,拉着宋居州的胳膊说:“你再让我试一次。”
    “行。”宋居州拉上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监督严郁开车。
    这次没再熄火。
    进小区门口停下来刷卡时,宋居州不敢相信地望她。
    “怎么了?”严郁不明所以地问。
    “你闯两个红灯。”宋居州说。两次看她闯过红灯后,不敢发声,唯恐一开口会让车子失控,捏一把汗。
    严郁愣一下,“闯了吗?那没事儿,我有分,可以扣我的分。”
    宋居州两指揉着额头说:“严郁,你还没有下节目吧,我肯定是请你来搞笑的。”
    见宋居州皱着眉头,严郁干笑两声,尴尬地说:“红绿灯一般都在头顶上,我只看路来着。你别生气,罚款我来交,以后我肯定是不开车的,我保证,我不会再开车了。”严郁好脾气地顺宋居州的逆毛。
    “哼。”宋居州头偏到一边。
    行至停车场时,严郁说:“居州,你下车,我来停来。”
    宋居州看着车位旁边车停的满满的,“你下车,我来。”
    严郁刚一下车,只听“哧”的一声,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准确无误地停在两个车的中间,太帅了。
    宋居州一下,严郁赶紧扶住他:“你车技这么棒。”
    宋居州睨她一眼,伸臂搂着严郁的脖子。“走吧,我们回家。”
    “你别,我得回我自己的家。”严郁挣扎。
    “你必须得跟我回家。”宋居州搂着严郁强硬地说着往电梯走。
    “宋居州,不带你这么耍酒疯的。”
    第65章 比较发现
    仅亮一盏台灯的卧室内,光线微暗,严郁同宋居州躺在床上,面对面——聊天。
    宋居州说:“蒋山事后一定在后悔大大方方承认我和他的关系。”
    “为什么?”严郁想不通。
    宋居州伸手将她遮眼的刘海拨到一边,手指指腹按着她眉心一块芝麻大的凹点,这是上次他车祸时她赶到现场,火星子飞到眉心留下的。
    “有关系好办事,承认我,不就是给我开一扇方便之门吗?笨。”酒劲儿慢慢上来,宋居州懒懒闭上眼睛。
    严郁思考着说:“所以未经允许,也不敢有人曝出你……的身份,不然就等于在打关系复杂的蒋山与“家世清白”的宋董两个人的脸,而且两家的品牌形象都会受到影响。”严郁想着说,她始终不愿意说出“私生子”三个字。生身父母是谁,谁也没权力决定。
    “暂时是这样,但是凡事没有绝对。”宋居州闭目说。
    宋居州虽然闭着眼睛,两人也照样你一言我一语从邹阮云身上,聊到蒋山,又从蒋山跨度很大地聊到易扬。
    严郁边挨个按摩宋居州的手指头,边非常自豪地说:“易扬现在可了不得,前段时间一部热播的仙侠剧,你看没有?易扬在里面演男三号,演得入目三分,现在是人气大涨,并且他自己也有意向往娱乐圈发展,他喜欢演戏,喜欢受人瞩目。就是现在电台这边遇到点阻力。”
    “需要我帮忙吗?”宋居州手搭在她的腰上。
    “不用,凭实力才能成就无可取代的自己。”严郁话锋一转,十分羞涩地说:“其实我也在里面——配音。”
    宋居州睁开眼睛:“像周星驰《喜剧之王》里的三句台词吗?”
    “哪三句?”严郁不记得。
    “啊?喔,哦!”
    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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