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离以最快的速度集结部分教众，迅速赶到兆肃接应教主，好在他及时赶到，水扬还没来得及启动这个不全的十方困兽阵，就被打断，历北寒这回没有心慈手软，果然出手伤他。
    知道帮手到了，水扬迅速撤离，历北寒清楚自己的斤两，也没打算和他们两败俱伤，楚明还想追，被他拦住，“穷寇莫追，就算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单凭你我之力，想杀了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楚明才收敛了内力，白羽离飞身落到两人面前，“教主，属下来晚了，你没事吧！”
    楚明摇摇头将目光投向毫无防备被水扬重伤的云识燕，历北寒赶紧挡在了两人之间，“小明儿，这件事都是那个老狐狸……”
    “你住口！”楚明露出戾气，掌间凝聚内力，“他伤我教众，毁我教基，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放过他吗？”
    云识燕慌着想解释，“阿寒，我不知道水扬他居然想利用我杀你，我只是想……”
    历北寒猛地回头怒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他对他有救命之恩，现在他都想杀了他，说完又回过头去哄楚明，“水扬想杀的人我，都怪我不好，不该让你跟来，但是小燕子也是被他骗了，小白赶来的及时，我们都没有受伤，皆大欢喜，你大人有大谅，就别滥杀无辜了。”
    楚明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差点害死你，你还觉得他是无辜的吗？”
    历北寒轻叹一声，后退一步，张开双手，敞开胸怀，“不管怎么说，小燕子都是我朋友，你要是真要杀他，我、我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你也未必打得过我。”
    “你……”
    “阿寒！”云识燕知道自己不是楚明的对手，从水扬口中得知他是邪教教主的时候，他多后悔当初没有趁着他无法反抗杀了他，现在一切都晚了。
    白羽离看着三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点他清楚，教主夫人护着别人，这种事怎么能允许？
    教主脸色铁青，一看就知道很生气，他不敢插嘴，历北寒等了一会儿，楚明聚集在手中的内力渐渐消散，他才腆着脸凑到楚明跟前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我。”
    楚明后退一步，没让他碰到自己，转身道：“白羽离，我们走。”
    历北寒赶紧追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只我们走，小燕子怎么办？水扬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放过小燕子的，中原武……”
    “历北寒！”楚明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中原武林与皈依圣教不共戴天，这次本座就放过你们，下一次即便是同归于尽，本座也不会再手软！”
    历北寒怔住了，直到楚明甩开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小明儿，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还要我娶你吗？我们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楚明忽然一道气刃斩过来，他抬手去挡，衣摆被气刃斩断了半截，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吐出一句话：“当我没说过。”
    即便是与自己两败俱伤，也要护着云识燕，只可惜，这个人他容不下，他当初为什么要去抢亲？明明他只想娶女人，自己却用旁人的性命来胁迫他，和水扬有什么区别？他乜斜向愣在原地的人，“最好别再让我见到你。”
    言罢，他纵身运轻功，离开历北寒的视线，白羽离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赶紧跟上教主。
    历北寒低头弯腰拾起被他的气刃斩断的衣摆，他……是相通了吗？成亲还是要和女子的，毕竟娶妻生子才是天经地义，可是……
    “阿寒。”云识燕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轻叹一声，“小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水扬那个老狐狸有多坏，居然帮着他骗我！”
    云识燕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慌张解释道：“我不知道他想杀你，他说这样能引出邪教教主，所以我……可你是武林盟主，他怎么会杀你？还有，他……”
    他知道他说的他是指楚明，“我一早就知道他是邪教教主，我不是为了中原和异域和平嘛，谁知道他居然会毁我婚事，肯定是因为得罪了遂城城主，水扬那个老狐狸想用我的人头去平息此事。”
    云识燕沉默了好久，才问出口，“你刚才说，你要娶他？”
    历北寒点点头，“是他自己来抢亲的，还非说要和我成亲，我是不想娶他的，他又不会生孩子，但是之前我都和他讲和了，本来可以避免一战，谁知道你横插一脚，现在好了，他不要我娶他了，武林盟主也是当不成了，算了，反正现在我也不是武林盟主了，这些事与我无关，我也懒得管。”
    他说着向刚才瞬间被毁的院子走近，“小燕子，你可真会挑地方，打架要离房子远点知不知道？你看看，现在的连师父留给我最后的东西都没有了，我住哪儿？小明儿也不要我跟着，你的白云楼还能回得去吗？”
    云识燕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你可知道他要你与他成亲，意味着什么？”
    历北寒回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娶妻生子还能意味着什么？不过他说的不是我娶他，是他娶我。”他说着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想让我给他生孩子？哎，你别说，他还真有这想法，不过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我绝对不会给他生孩子！”
    他说这话时，走到他身边勾住他的脖子，“你的白云楼还回得去吗？水扬这次杀不了，肯定还有下次，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落脚。”
    云识燕轻轻推开他的手，“你为什么喜欢女人？”
    历北寒眨眨眼，小燕子怎么和楚明一样，开始纠结这种问题？他们老是问这个问题，现在他都怀疑自己该不该喜欢女人了，他反问，“我是男人，不喜欢女人，难道还要喜欢男人吗？男人，不就应该娶女人吗？”
    云识燕沉默了许久，才道：“那如果男人喜欢男人呢？”
    师父只告诉我自己，以后遇见喜欢的姑娘该怎么做，只告诉自己，娶妻生子是除了当武林盟主外最重要的事，男人喜欢男人，好像也不是什么罪过，只是师父没告诉过自己男人还能喜欢男人，他想了想，道：“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除了性命之外，他觉得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吗？云识燕颔首，正声道：“阿寒，那——我喜欢你，你能娶我吗？”
    历北寒感觉脑后一声雷鸣，虽然他也很在乎云识燕，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他，男人和男人怎么能成亲，楚明是小孩子不明白，小燕子比自己大，怎么还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