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的春天来到,我以为我成了传说中的情圣,任何女人见到我都会甘愿臣服,心生向往。
这个瞬间大约有两秒,三秒?
总之时间很短,短到我都怀疑这个念头是否出现过。
我吻着她的唇,她嗯嗯嘤咛似迷乱,手臂攀上我的背,顺着我的肩胛骨向下,摸到我的脊梁,紧跟着,一股巨大恐惧从我大脑发出,身体不由自主的从她身上弹起,四肢下意识地向后伸张,每根头发丝都炸起,发出野兽样的哀嚎。
恐惧感过后,才感觉到脊梁骨上有个点发出灼烧痛感,仿佛有根针从哪里刺入,贯穿我的脊梁,脊梁只能伸直,不能弯曲。
我的头很痛,痛的泪流,双脚不由自主的抽,尿意很浓……如果不是因为半个小时前我才在旅馆里清空膀胱,此刻肯定尿出来。
这种痛,清晰而刺激,让我想起上次的被死亡经历。
撒旦说让我体验死亡,结果是赤阳在我背后放电,当时我的感觉是直接晕死,实际上,晕死前我的大脑感受到一股奇特的恐惧感,跟现在这次很相似,这种恐惧不是任何已知事物或者未知事物所营造出来的,比如被枪毙前对死亡的恐惧,或者是在黑屋子里对未知鬼怪的恐惧,这种恐惧的产生,是直接从脑海最深处激发,让我不由自主的害怕。
这是电击的力量,只有电击,才会瞬间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也只有电击,才会让我瞬间从夏小青身上弹开。
她所表现出来的迷乱沉醉,都是假象,用东西电我,才是目的。
脊梁骨内有人体神经中枢,负责大脑向四肢的神经传输,所以从脊梁骨处发动的电击,带来的能量和痛感是人体其他部位的数倍,所产生的效果也是非常显著的,比如现在的我,看夏小青像是看鬼,除了原地痛嚎,还本能地向后缩,害怕她再给我来一次。
这样的痛感,我永生不想再要。
夏小青一击得手,从沙发上起身,满面绯红,杏眼圆睁,怒气值飙升,给我的感觉,似乎她脑后面的长发都被气的凌空飞扬。
“你好大胆!”夏小青跺着脚喊,怒不可遏,转身从柜子里掏出一面化妆镜,对着镜子看,用手摸自己的脸,摸自己的唇,嘴唇哆嗦,手指抖动,而后发狂,摔了手里镜子,像疯子一样扑过来,卡着我脖子,大力摇晃。
“混蛋!无耻!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去死!去死!去死!”
她每说一个词,就卡着我脖子在座椅上磕一次,让我的后脑勺和座椅支腿棱角发生亲密接触,由此可知,她是个非常有头脑的人,就算盛怒,也知道如何把力运用到最佳。
可惜,车上的座椅都是高档真皮,内里包裹了柔软材质,就算是棱角,也不至于磕的我满头血,但疼痛是真的。
磕了四五次,夏小青不再叫骂,而是气呼呼地转身,从后面摸出一只酒瓶,左手抓着我头发,抓紧,迫使我的脑袋向后仰,让我直视她。
她的脸色铁青,双眼发红,死盯着我,“你很胆大啊,连我都敢碰?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的男人是谁?我可是整个集团里话语权最重的女人,就算周发也得在我面前规规矩矩,你个瘪三算什么东西?!”
说完,她右手酒瓶扬起……
……
……
我再醒来时,是被人用冷水浇头浇醒来的,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脑袋炸裂样地疼,脑袋右上顶端,哪里有个三厘米长的口子,非常痛。以那个口子为中心,四周的血液似乎都在向哪里涌,而且是有节奏有批次的潮涌。
我猜测,哪里被夏小青用酒瓶砸出了个裂纹,此刻肿胀,所以给我的错觉是血水如潮涌。
睁开眼看,已经换了地方,这不是在车里,而是一间四面褐色水泥样的密室,四周无窗,头顶上只有一盏灯。
我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子锁在椅背,双腿也被铁链固定在椅腿,这是个审讯专用的金属椅,确保人绝不会动。
我只动了几下,就放弃了挣扎,看着眼前人,看她如何对待我。
夏小青穿着白色套装,坐在桌子后面,目光阴冷地盯着我看。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
我眼皮低垂,摆出很屈从的表情,不敢有任何违逆动作,此刻已经知道,这个有着和蔼面貌和娃娃音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然不敢再跟她刺毛。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不回答?”夏小青的声音充满稀奇,“你敢不回答我的问题?”
然后,旁边上来一个人,是个没见过的小伙,一步跨到我跟前,很简单的左右勾拳,分别落在我左右脸颊,牙关,耳根,眼眶处,其中耳朵哪里打的我耳膜发胀,脑袋嗡嗡响,差点一口气憋不上来。
打了四五拳他才住手,我的脸很疼,而且疼过了头顶的疼,现在脸颊骨哪里似乎漏了缝,血不停地向外渗。
看得出来,对方打人很专业,给的力道大,打的位置也很准,打了四五拳,没有一记在要害,对方就是要我疼,但不要我晕。
夏小青坐在前面,表情淡然,“现在,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再不开口还要挨打,所以我必须开口求饶。
“夏小姐,我错了。”我尽可能大声地诉求,但胸口处很疼,一说话就扯的疼。
“错了?哪里错了?”
我脑袋很晕,但不敢晕,强撑着清醒,“我哪里都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吗?你胆子很大呢。”
我摇头,用眼神祈求,“我是蠢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小青表情缓和了些,没有先前那么冷,盯着我问,“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我回答:“我不该肆意妄为,不该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小青不再回答,房间里死一样的沉默,等了将近一分钟,夏小青才说:“你们都出去。”
旁边两个小伙子很迅速撤离,房门发出咯吱的摩擦声,由声音可知,是铁质门,而且很沉重。
夏小青起身,关了旁边桌子上所有都在闪烁的仪器,然后走到我跟前,身体站的笔直,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弄不清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的意图,只能仰着头,本能地祈求,“夏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夏小青不回答,只是抬腿,她的脚上,一双精致的细高跟白皮鞋,脚背部位还有亮晶晶的饰品,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看看鞋,看看她,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
夏小青的眼睛眨了眨,皮鞋落在我胯间,向下,用力……
我终于知道她的意图,连忙发出求饶,“不要,夏小姐不要,夏小姐饶命……啊!——”
我惨叫着,拼命摇动身体,想从她的脚下挣脱,可是四肢被困,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徒劳地尖叫,并且声音逐渐凄厉。
夏小青踩的很准,准确来说,她踩下来时,先用脚晃悠着寻觅了番,确定了蛋蛋位置后,才开始逐渐用力。
蛋蛋的脆弱男人都懂,根本经不起重压,这时候的我,脑子里想什么都没用,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并且,疼痛带来的惨叫,是不加修饰的,是直入人心的。
我是真的很痛,痛的流泪。
她终究是没继续踩,轻轻的抬离开,饶有兴趣地看我。
我很痛,想用手去给予轻抚缓解,但办不到,只能徒劳地弯腰,嘴里发出哭嚎。
夏小青开口了,声音很轻,“我允许你在脑海里想,你随便怎么意淫我都行,从正常人的观点出发,男人能这样想,属于正常,毕竟,我这么漂亮。”
我哀哭着,还要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要吃苦头。
夏小青再道:“但是想法再怎么邪恶,千万不能付诸于行动,你今天幸好是面对我,我有能力自保,假若你面对的是另个弱女子,她没有自保能力,岂不是,她的一辈子要毁在你手里?”
我想说去年买了个表,我只是想用行动来告诉你,被人强姦的滋味不好受,你们中安的人安排制定我的生活,给我的感觉就是被人强姦,仅此而已,只不过行动上有点出格,那种情况下,就算你给,我也未必要,老子的子弹早就在林静身上打光了,那来的力气?
但这话没法说,尤其此刻环境,我稍微有不慎,就会有绝后可能。
我只能说:“夏小姐,我错了,可能真的是多巴胺分泌过量,我脑子糊涂了。”
夏小青继续道:“你要是喜欢我,我其实蛮高兴,你如果用正常手段追求我,讨好我,哄我,我并不会怪你,或许你能得偿所愿,可是你采用禽兽一样的做法,只会令我厌恶。”
我哆嗦着,吸溜叫唤,“是,我是禽兽,我不该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夏小青在我面前蹲下,拿出一块手帕,擦我脸上的血,道:“男儿好色,不算坏事,但要走正道。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个原理。真英雄,都是博爱的。”一边说,一边细细的擦我脸上血迹,碰到伤口,疼的我倒吸凉气。
“很疼吗?”夏小青问,声音又恢复了甜腻的娃娃音,软萌可爱。
我想哭,不,我是真哭了,呜呜地哭,眼泪下来。心里把夏小青骂了个半死,这老妖婆,打我一顿,还要问我疼不疼,我疼你买了个表。
“疼就对了。”夏小青轻轻地吹,出气带着一股清香,是漱口水的味道。“不疼你不会长记性。”
我继续呜呜地哭。
“好了,忍着点,像个男子汉。”
我长声吸溜,忍住哭,但疼减免不了,依然抽。
夏小青伸手,放在我大腿上,慢慢往腿根处推,眼看要碰到了,却停止,就隔着半厘米的距离。
她的眼神纯洁撩人,疼爱地问:“这里也很疼吧?”
我又想哭,对她点头。
“唉!”她长声叹,“就算疼,我也是有分寸的,以后不要再对女人那样做了,好吗?”
我摇头,声音坚决,“以后打死也不会了。”
夏小青笑,手在我腿上摩挲,“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看了我两秒,又道:“那可是我的初吻,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