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珊电话回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这个时候,李娇正躺在床上,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无依无靠,谁都联系不上。
一听到杨珊的声音,李娇立马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诶,怎么了你这是?怎么我一打电话过来你就哭,哭什么啊?”电话那头的杨珊疑惑又着急,追问道,“别光哭啊,快说说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李娇哽咽着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杨珊一听完,更加心疼李娇了。
“你等着,我这就赶过去,你在医院等我啊,我很快就到了。”杨珊安慰道,“没事的,别难过了,也别哭了。”
挂了电话后,李娇好受多了,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杨珊赶过来。
杨珊家离这儿不算太远,十几分钟后,李娇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立马抬起了头,果然看到杨珊一脸着急地走了进来。
“伤哪了?我看看。”杨珊一进来就查看李娇的伤口,看到她被裹得像个球一样的脑袋,心疼地不行,“她们下手也太重了吧!这些臭女人!”
李娇眼泪汪汪地点头。
接下来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护士又进来催李娇交住院费了,李娇看向杨珊。
“我带了卡过来了,你等等,我先去帮你交个钱,等会回来找你。”杨珊起身跟护士走了。
李娇看着杨珊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感动,果然关键时候闺密比男人都要靠谱,男人连影儿都找不着,闺密却能来帮忙处理难题。
交钱的过程很简单,没多久杨珊就回来病房了。
“等我回家以后,我就把钱打给你。”李娇看着杨珊说道。
“行,这个等你出院了再说吧,不急。”杨珊笑了笑。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李娇想了想问道,话说回来,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杨珊联系了,都不清楚她现在的情况了。
“这个,也没忙什么,就是……我爸生病住院了,我一直在照顾他。”一提到这件事,杨珊脸上表情就低落了几分。
“什么?你爸住院啦?!”李娇惊呼。
可话出口后李娇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反应好像有点过了,她连忙解释:“那个……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惊讶……你爸之前身体看着还挺不错的……”
“没事,这有什么啊。”杨珊却很释然地说道。
见杨珊没有在意她的一惊一乍,李娇松了自己口气,然后不经意地问道:“就你照顾你爸吗?你老公呢?”
“离婚了。”
“什么??”李娇这次反应更大了,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杨珊。
天呐,她没跟杨珊联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杨珊父亲生病了以外,怎么杨珊还跟她老公离婚了!?
“离了有两个多月了。”杨珊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他出轨了,然后被我发现了。”
“这样子……对不起……”李娇突然觉得很惭愧,她作为杨珊的朋友,却对她的事情毫不关心,甚至连她离婚的事也不知道,更不要说在杨珊离婚的时候给予她一些安慰。
“怎么又说对不起啊,那么客气干什么。”杨珊却表现地仿佛离婚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这又跟你没有关系,出轨的人是我前夫又不是你,没事的啦,都过去了。”
杨珊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这一段婚姻,可李娇看着她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却沉默了。
杨珊在这里又呆了一会儿,期间李娇注意到她频频地看手机,于是她对杨珊说:“你要是急的话就先回去吧。”
“那你……”杨珊有些犹豫。
“我没事的,反正你也已经帮我交了医药费了,我只要乖乖地躺在这儿养伤就行了,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那好吧。”杨珊脸上才没有了犹豫的神色,她拎起自己的包,冲李娇摆了摆手,“那我先走啦,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嗯嗯,好。”
杨珊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了李娇一个人。
她百般无赖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又盯着病房里的挂钟,随着指针的摆动数秒数。
“咕噜~”
李娇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腹部,她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整个肚子都是空空的。
李娇艰难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想要下床去打饭,可是腿部上的伤口却越发疼痛,她根本下不了床,李娇只得打住了自己去打饭的念头。
正当李娇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护士进来了,李娇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拜托护士给自己带一份饭回来,不然就买两包方便面也行。
小护士答应了。
可是李娇还没放下心来,护士身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护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李娇本来以为护士这个电话会打得很快,然后也会很快就去带吃的回来给她。
可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李娇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没有看到护士回来的身影。
李娇频频往门口看过去,那儿依旧空无一人。
李娇又等待了好一会儿,等得她都口渴了,她左右看了下,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个暖瓶。
李娇一喜,连忙探过身子去拿暖瓶。
可暖瓶到了手中,却是轻得很,里面没有一滴水,李娇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太可怜了,饭没吃就算了,连水都没得喝。
李娇把暖瓶放了回去,然后摸到自己手机,又给林立强打了一次电话,可电话里头依旧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机械般的女声,提示着她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李娇放下手机,脸上的失望越发浓重。
此时此刻,她突然就明白了,以前林立强给她打电话打不通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被人忽视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时候的她,作为人妻,却一点也不懂得体谅林立强,也不懂得体会他的焦急。
现在想想,她真是太不应该了,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