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骂够了的齐朗月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刻薄,顿时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急的就在电话里辩解,“抱歉,夏宁,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
“没关系。是我害师兄成这样的,你说的没错,该抱歉的是我。”夏宁平静下来淡淡道。
齐朗月羞愧难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明明就是因为心里藏了对她的偏见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然而事实上她做错什么?上次被围攻的时候,她还那么保护她呢!
“总之真的很抱歉,夏宁,你先不要生我的气,你在哪里?我们一起去找向宴好不好?我很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毕竟奶奶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他。”
夏宁犹豫了下,还是道:“好,我们一起去找。”
半小时后,两人就在滨江大道附近碰面。齐朗月依旧穿着月白色的呢子大衣,优雅如同百合花,纯洁高贵。夏宁穿了一套黑色大衣。配上她苍白阴郁的面孔,有种冷酷的滋味。
这让齐朗月有些惊讶,前段时间见她的时候,不过就是气色差了点眸色冷了点,倒也没有这样孤高冷漠。怎么几天不见变成这样?难道是身份问题刺激的?
她在这边琢磨着,那边夏宁平静问:“他电话关机了,你觉得他回到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以前小的时候他不高兴就在家里的一个秘密仓库玩,长大了之后基本就没有见过他不高兴了。”齐朗月思量了下就道。
夏宁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放眼望去整个城市车水马龙,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的好。两个人正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夏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一眼扫过居然是席麟的!
随手接起来,那边干脆的冒出一句:“覃向宴在夜魅酒吧。”
“嗯?你怎么知道?”夏宁微微惊讶。
席麟到也不瞒着,随口道:“龙少派人在公寓附近守着你。还有你的电话已经被监听了。”
夏宁顿时愣住。转瞬怒火传遍了全身每个细胞,“很好!”话落直接挂断电话!
“怎么了夏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边齐朗月好奇的看着她脸色变化,紧张的问道。
夏宁虽然都要被气炸了,可是好歹也知道了覃向宴在什么地方。深呼吸好不容易压下了怒火,淡淡道:“没什么,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不到十分钟两人前后脚的站在了夜魅酒吧门口。齐朗月苦笑,“我和这个地方还真有缘分,上次就是为了找他才到这里来的。”说着抬脚就朝着里头走去,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侧脸却见夏宁依旧站在原地。
“怎么?你不和我进去?”
“你去吧。也许还能聊聊。”夏宁若有所思道。
齐朗月愣了下,但转瞬就明白过来这是她在故意制造机会给她。再想想之前她电话里还指责她,顿时有些愧疚。“夏宁,之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不用,爱情本来就自私。我理解你。”
齐朗月露出感激的微笑,点点头终于转身期待的冲了进去。这边夏宁静静的看着门口好一会,叹息转身却蓦然又对上那张冷酷的脸。
只是这次夏宁并没有惊讶,既然他监听了她的手机,那么也就知道她会到哪里。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叫人意外。
夏宁干脆无视他继续向前,龙十驿挥手叫其他人隐身,他自己慢慢的跟在她身后。午夜时分,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夏宁打了几次车都没有打到,只能继续缓缓的向前走。
直到拐过一个弯,前面几个醉汉迎面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调笑着。眼看着擦肩而过,其中两个人忽然堵了上来。夏宁不动声色扫过,还没有说一个字,从侧面一阵风过来那两个醉汉已经被踢飞。
再接着,温热的大手拉起了她的手。在寂静的路上大步流星走出去。
“放开!”不知道走了多久,早已经听不见那几个醉汉的呻.吟。夏宁冷淡的就是一句。
“去酒店。”龙十驿驻足,但不容置喙的却道了这么一句。
夏宁厌烦的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我不想你留在苏煜的地方。”他说的那叫一个自然。夏宁冷笑一声,“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苏煜给了我一个叫家的地方。现在你后悔了,又要接你的小宠物回家了?”
“随便你怎么说!”龙十驿眸色变冷。一挥手,马路一侧缓缓拐过来保姆车。
“我不去呢?”
“别逼我!欧小楠和他父亲就在这不远处卖糕点!”
夏宁脸色一变。终究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一句:“你混账!无耻!”
龙十驿这才连申辩都没有申辩一句。只是眸色宁静的盯着她,等待着最后的答案。僵持了足足一分钟,夏宁才精疲力尽的垂眸:“好。我去酒店。”
与此同时,夜魅酒吧里齐朗月终于找到了覃向宴。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向温柔优雅的覃向宴居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他趴在桌子上嘀嘀咕咕,潮红着脸庞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可是因为喝多了,许多酒水都洒到了脖子脸蛋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向宴,在搞什么?别喝了!”齐朗月焦急的窜了上去拉他,覃向宴眯着醉眼朦胧看了又看面前虚幻的人影,半晌咧嘴叫:“朗月?怎么又是你?你到底又是什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和我回去!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不需要你管好吗?这里不适合你,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喝酒,我还没有喝好……”覃向宴说着又迷迷糊糊的拿过了酒杯,却被齐朗月一把夺走。
“你疯了?喝成这个样子你不怕奶奶他们过来找你看到?雯雯说你妈他们已经出来了!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这句话果然打动了覃向宴,他微微清醒,摇头道:“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小孩……”说完又苦笑,“不对,在他们心底我不就是个孩子吗?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齐朗月有些难过,声音不由放轻柔了几分道:“可在我心底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向宴,我们先回去吧。不要让家人担心好吗?”
大约是这温柔的声音安抚了覃向宴,愣了愣,他终于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任由齐朗月扶着往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