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当心点,说不定以后还会变。”沈从雁的模样很是揪心担忧。
    “他……为什么变?”
    “应该和他弟弟有关。”
    许惠橙维持着惊讶的状态。“他和弟弟闹矛盾了……?”
    “就算有矛盾,也没办法算账了。”沈从雁收起绒扇,“他弟弟早就离世了。”
    许惠橙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所以这个消息,意外,却又不意外。
    ☆、第53章
    许惠橙没有向沈从雁细问其中的缘由。
    钟定估计是觉得她太慢,已经找了过来。
    许惠橙抬头看到他,不禁露出笑容。
    钟定无视旁边的沈从雁,焦点只在许惠橙那边。他扬起惯有的冷调子,“磨叽什么。”
    沈从雁却不甘被忽略,她挺.胸提.臀,昂着头,“未婚夫先生这么久没见我,是不是甚是思念?”
    钟定瞥了一眼,“你哪位?”
    沈从雁震了震,连连后退,似是承受不住这打击,她仓皇中抓住许惠橙的手,“听听这是什么话,老天怎么不下一道雷来劈死这负心郎。”
    许惠橙倒有点习惯了沈从雁的一惊一乍,她扶住沈从雁摇摇欲坠的身子。
    “情敌小姐。”沈从雁溃不成军,“我衷心劝告你,你真的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这种男人值得你托付么?他今天可以对我绝情,以后也会这样抛弃你。”
    “小茶花,过来。”钟定盯着沈从雁握住许惠橙的那只手,目光清冷。
    沈从雁便松开了许惠橙,然后夸张地抖了抖,“又冷血又残忍。可怜我美貌如花,却敌不过情郎的铁石心肠。”
    许惠橙在旁琢磨着现在的场景,更是一团云。太美小姐的心思,许惠橙至今没有弄明白。
    但是钟定那边,却是态度明显。他压根就不待见这个未婚妻。对此,许惠橙是喜悦的。虽然这份心情很自私。
    “过来。”钟定不耐了,上前准备去拽许惠橙。
    许惠橙识相得很,主动向他走过去,轻轻握住他。
    钟定抬起她的手,在沈从雁之前抓过的地方擦了几下,“少和神.经.病来往。”
    “……我好命苦。”沈从雁啜泣一声,“连未婚夫先生都嫉妒我的娇颜。太美啊太美,你为什么要这么美。”
    钟定完全当沈从雁不在场,他拉着许惠橙掉头就走。
    许惠橙却回了头,朝沈从雁道别,“太美小姐,再见。”
    “好的。”沈从雁绒扇一扬,眼泪说止就止,抿唇一笑,“有缘的话,我们江湖再见。”
    ----
    所谓的舞会,当然有男男女女的贴.身起舞。
    许惠橙回到会场,已经是抒情的节奏。她主动坦白,“钟先生,我不会跳。”
    “我有说过要和你跳?”钟定回忆了下山洞里她那奇怪的舞蹈,他笑了,低头和她耳语道,“改天你跳给我看。”
    她觉得这男人怎么会这么恶劣,明明知道她舞技差,还想看她笑话。她略带埋怨,“不跳。”
    “小气,跳跳舞怎么了。”
    “就不跳。”
    他笑着捏她的脸,“小茶花脾气还挺大。”
    他俩在角落里打情骂俏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皆是异样。
    那些是是非非,他们没敢在钟定面前哼唧。但是在背后,却将这一对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女,描述得非常不堪。当然,期间也有关于沈从雁的闲事。
    只是,三个当事人,钟定和沈从雁都是我行我素的性格,许惠橙虽然自卑,可是她抱着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心态,也就假装不知。
    乔凌和钟定算是多年的朋友,可他也不是很理解钟定今晚的目的。他对陈行归说道,“今晚过后,还不知道钟沈两家要闹出什么事来。”
    “谁知道。”陈行归微笑。
    “钟定金屋藏娇也就算了,居然还光明正大拖到这里来。”乔凌摇摇头,“这不等于拆了沈家的台。”
    “那又如何?”陈行归望向钟定和许惠橙的那个角落,“你以为钟定为什么一直听钟家的安排?”
    乔凌脸色有些沉。
    “只是因为他没遇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钟定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爱。
    乔凌隐隐听出了什么,“你是说那个妓.女是他想要的?”
    “听我一句劝,那两个字别再提。”陈行归拍了拍乔凌的肩膀,“钟定已经把那个会所全端了。”
    “是么。”乔凌明白了,突然笑道,“我当初要是肯花钱,说不定那女的现在归我。”
    陈行归也笑。“不会的。”因为钟定和乔凌不一样。
    要俘虏钟定,其实很简单。只要真心待他好,就行了。
    可惜的是,小部分女人因为他诡异的性格而落荒而逃。而大多数的女人,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个“钟”的姓氏。
    ----
    钟定早早就离开了舞会,他将许惠橙送到楼下,亲亲她脸颊后,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回去。”
    许惠橙担心他是不是又要变换性格,试探问了一句,“你不上去换衣服吗?”
    “不换。”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冷。“就这样很好。”
    她想了想,低声说,“那……早点回家。”
    他抱她一下,“给我留盏灯。”
    许惠橙自然答应。
    钟定目送她进了电梯,表情就敛了。
    他出去时,在附近兜上了早川里穗。
    早川里穗坐在后座位置,都能感觉到钟定身上那股凌厉的杀气,空气都凝固了。
    “钟先生。”她打破了静寂,“朱吉武已经是四面楚歌,你怎么还让越财帮着他逃?”
    钟定不吭声。
    她咬咬牙,再道,“犯不着让这种垃圾脏了你的手。”
    “早川里穗。”他在红灯前停了车,“你很吵。”
    “抱歉。”她闭上嘴。
    ----
    朱吉武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扣了扣帽子,走进电梯。
    这里是他最私密的一个住处。连警察都没有找到这。
    会所的出事,很突然。可是朱吉武心知肚明,是谁在幕后。
    会所干的生意本就是非法,对方只要摆平了和朱吉武有合作关系的官.员,那么会所就全垮了。媒体的曝光、警察的查封、舆论的谴责。再加上,朱吉武的逃跑。
    朱吉武当时在警局被审讯后,就急了。他和警局的副局.长有交道,便又走了个后门,试图以整顿会所的名义,等这阵风头过去,东山再起。
    谁知,副局.长的情.妇将此事爆了出来。
    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为反.腐的话题,众官.员纷纷撇清关系,有的更是把朱吉武往死路上赶。
    于是,朱吉武最近过得相当艰难。
    他到了家门口,警觉观察了四周,然后快速开门躲进去。
    室内一片漆黑。
    他正要开灯,突然,一声“叮”响起,一簇火光亮了起来。然后再“叮”一下,火光灭了。但是有微微的暗丝在闪。
    朱吉武伸向开关的手停住了,他望向微光处。虽然完全看不见,但是他直觉知道,那个抽烟的男人,是钟定。
    “朱老板近来可好?”钟定很阴柔,声音又轻又飘。
    朱吉武哑哑地笑,“想不到啊,她还真有本事。傍了个男人,就把我逼到这地步。”
    “她要没了我这个男人,那就是你逼死她了。”
    朱吉武哈哈大笑,笑完后就转为怒火,“她要是听话,我会逼她?”他胸腔一阵震动,“个小贱.人,就知道爬男人的床。我就让她爬个够!”
    钟定的烟丝灭了。
    朱吉武的情绪起伏得厉害,“是她的错,她不知足!”
    “你算什么!”他打开灯,面目狰狞,“她就是被上百上千的男人轮了,我也还会接纳她。她什么都不懂!”
    钟定松了松领口,那杀.戮的欲.望压制不住。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出手。
    朱吉武还在那吼道,“没有人比我更爱——”
    钟定倏地闪到朱吉武的面前,一把扣住他的喉咙,把他狠狠撞向旁边的酒柜。
    “你还真懂火上浇油。”钟定扬着浅笑,眸中是深邃的寒潭。
    酒柜的玻璃碎裂,酒瓶陆续坠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鲜血沿着朱吉武的后脑慢慢而下。他的背部刺进了些玻璃碎片,可是他眼睛暴凸,裂开嘴笑,“你生气?”他的笑声断续刺耳,“我就是要她脏。没有男人会要她,只有我!”
    钟定没有再和朱吉武废话,侧踢了过去。
    朱吉武这下倒是反应过来了,急忙往旁躲开。他喘着大气,抵挡钟定的攻击。一退再退时,朱吉武跌到卧室的门前。钟定的腿再扫过来后,朱吉武撞开了卧室的门。
    借着外面的光线,钟定的视线在墙壁停驻了下,他感到不对劲,于是立即开灯。
    灯光亮起后,那铺满墙壁的照片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钟定的目光凝滞了。他眼前的这张照片,许惠橙很年轻,脸上还有婴儿肥。她和旁边的男人坐在一张凳子上,表现得很不情愿。那男人与她隔着一尺的距离,上半身却扭过去搂她的肩膀,姿势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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