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碰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的确是个奇怪的东西,我把蒙在脸上的上衣摘了下来,赫然看到密密麻麻的毒物中出现了一具干尸,然后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
“张不凡!你不是告诉我都是幻影吗?这鬼东西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大喊道。
只见那干尸的肉ti已经变成炭黑,身上穿着已经腐朽的中山装,嘴巴大张着,两手握拳蜷在胸前,像是看到了极度恐惧的东西。
宋老六看到那具干尸后,也被吓了一跳,然后从背包里逃出来一个“黑驴蹄子”。
张不凡走过来打量那具干尸,说道:“这个人应该是被吓死的,他应该也看到了这些幻影。”
“几条破蛇、破老鼠就被吓死了,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我嘟囔道。
张不凡白了我一眼说道:“应该不止这些幻影,你往前走走就知道了。”
他的话让我心里毛毛然的,看了看满地的毒物,我又打算把上衣蒙在自己头上,眼不见心不烦。
张不凡却又开口说话了:“这个死在这个地方,而且我们来时的门上有符咒封着,说明他的鬼魂一直就在这条通道内。他孤独的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活人,所以没准儿这‘鬼打墙’就是他搞的鬼。”
我第一次听张不凡讲这么多话,旋又问道:“那怎么破这个‘鬼打墙’?”
宋老六来了精神,说道:“点火吧,据说点火可以破‘鬼打墙’。”
“行吗?”
“试试啊。”说着话,宋老六就拿出了一截粗麻绳,往上面倒了一些高粱白酒,然后拿打火机点燃。
火焰蹭的冒了出来,眨眼之间就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烧得这么快?”我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宋老六也在懵逼状态,然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然后向四周扬了出去。
这时,突然一股凉风在我们脚下东游西窜,忽凉忽热好不适应,而且似乎有东西惨叫了一声,又好像没有,那声音就像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但不小心被我们听到了。
“难道刚才这鬼就在...我们脚下?”我打着哆嗦问宋老六。
我看到宋老六的鬓角处滑下一滴汗水,他说道:“他刚才在吹火,所以燃烧得这么快。”
宋老六的话让我毛骨悚然,虽然经历过阴间的厉鬼,但我仍然对这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胆寒,相比那些怪物毒蛇、,我更害怕这些鬼魂。
“我看你的糯米有用,你再撒一些。”我支吾道。
宋老六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边走边撒,不一会儿那一小包糯米就快见底。
“还是留着必需的时候用吧。”我说道。这次我连脑袋都不敢蒙住了,任由那些毒物爬来爬去。
又走了一会儿,我便去问张不凡:“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事儿啊,赶紧想个法子把那玩意儿解决掉呗。”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长发女人,她面对着墙壁,掩着脸在哭。
“张不凡,那是个幻影不?”我悄然问张不凡。
张不凡也没有转身,轻轻点了一下头。
路过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居然不哭了,还侧过脸来瞥我一眼。这一眼着实吓了我一跳,因为它太凶狠了、太恶毒了,仿佛随时会举起一把刀子捅过来。不过那女人并没有那么做,只是看了我们一路,等我们走过去之后,它又凄惨地哭了起来。
可过了没一会儿,她又出现在我们前进的方向,依旧是面向墙壁哭,依旧是瞥我一眼,依旧是冷冷地看我们走过。过了一会儿,又是她,过了一会儿,又是她......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我们看她看得都已经麻木了,干脆直接将她无视...
不一会儿,我又在前方看到了那个女人,便说道:“这‘鬼打墙’没完没了,啥时候是个头儿嘛?”
张不凡不说话。
当我走近那个女人的时候,以为还和前几次一样,就忽略她的存在了。
可是!就当我路过她的身后,离她最近的时候,她却蹭地转身,五孔留着血,面相可怖,然后腾地向我扑了过来,两只爪子一样向我的脖子掐来...
“啊!”我尖叫了一嗓子,吓得怔在了原地,那姿势跟刚才那具干尸死时的表情动作一模一样,大张着嘴,两个拳头蜷在胸前。
而其实那女人其实只是个幻影,她并没有真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还能照常呼吸,但尽管如此,我也惊魂甫定,咽了口唾沫,缓了半天才缓过来。同时我也明白过来,前几次遇到那女人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神经麻痹,就为这次把我们吓个够呛,也不怪那个干尸被活活儿吓死了。
“这招真损、真操dan!”我抱怨道。
张不凡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都是你曾爷爷的作品。”
“恩,我曾爷爷还真具备娱乐精神,这种招都想得出来。”
宋老六刚才就在我身后,也被吓得不轻,附和我抱怨道:“这简直就是恶作剧,果真能把人吓死。”
抱怨之后,宋老六又选择把头蒙了起来。我想了想,还是跟宋老六一样吧,继续把头蒙起来,当鸵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虽然我的脑袋被蒙住了,但我却从耳边听到了鬼哭狼嚎、神魔乱舞,光听就是那么逼真生动混响立体高低音俱全让人毛骨悚然,看上一眼被吓死也就不足为奇了。
又走了一小会儿,我感觉那些声音渐渐消失了,被我们远远地落在了身后。难道走出去了?我把上衣从头上摘了下来,看到通道里一片空旷,张不凡站在不远处,但貌似依然没有走出去。
“该对付这个家伙了。”张不凡冷冷地看着我和宋老六的身后。
我看了看宋老六说:“你包里还有什么东西?”
宋老六在他那百宝箱一样的包里翻了起来,有两个“黑驴蹄子”、两张画符的黄纸、一根蜡烛等等等等零碎儿。
张不凡想了想,说道:“把你黄纸递给我。”
宋老六递给张不凡,只见张不凡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用血画了一个符咒。
我的眼前一亮,赞道:“行啊张不凡,我还以为只有胖子会画符呢。”
张不凡皱了下眉,说道:“我是想着刚才进门的那张符画的。”
“这也行?”我有点无语。
“姑且一试了。”
画完符,张不凡又让宋老六把那根蜡烛点燃在墙角,然后蹲下来紧紧盯着那支蜡烛看。
我和宋老六站在一边,愣愣地盯着看,站累了就蹲在一边靠着墙。
张不凡仿佛石化了一样,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蜡烛看。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张不凡,行不行了?我看还是想别的方法吧。”
蜡烛都快燃尽了,张不凡依旧没有动静,岿然不动,就像个雕像一样。
难道他中了邪?还是被施展了“定”的法术?还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我渐渐起了身,向张不凡走去。
我刚刚打算拍张不凡的肩膀,那蜡烛的火苗忽然往一个方向斜了一下,张不凡细眼一瞪,黄符刹那间被他推了出去。
黄符被推出去之后,与墙壁还有约十厘米的半空停了下来,仿佛挤住了什么透明的东西,它好像在挣扎、在颤抖,同时,那个似有似无的惨叫声又传进耳中。
张不凡简单粗暴的吼声也传了出来:“把门给我变回来!把门给我变回来!...”
就在这时,通道的一边惊现了一道门,距离也就五十米左右。
“张不凡,门现形了!门现形了!”我喊道。
“你们先出去!”张不凡低声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夸赞张不凡的能耐,便和宋老六急忙奔了过去。
撕了门上的黄符,便能打开了门,一口红色棺材映入了眼帘。
我和宋老六在少等了一会儿,张不凡才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黄符走了出来,他出来的一瞬间,通道的壁灯全都不见了,里面又陷入了沉寂和黑暗。
张不凡把黄符重贴在门上,通过宋老六的头灯,也看到了那口棺材。
这个墓室非常逼仄,甚显压抑,与其说是墓室,不如说是个小房间,因为这个地方越来越不像墓穴。这个小房间也是八边形的,房顶有一层绘画,画得内容是一个老者骑在一个小白龙上,黄河岸边的百姓在欢腾雀跃,那龙画得惟妙惟俏,还在咧开嘴笑,有点拟人化的意思。
宋老六见到棺材,眉头就拧了起来,说道:“小爷,看这棺材不像是有宝贝呀!”
张不凡打量了一下那口棺材,然后四处敲敲打打,希望从中发现什么东西。
“要不要开棺?”我问张不凡。
张不凡没有说话,就是没有同意。
看着这个棺材,又引起我的一阵感慨。这些日子我不知道多少次和这样的红木棺材打照面,一看到它瞬间就感觉头疼无比,柳家屯、龙营口、锁龙山、黄河源以及这个“五爪山”都出现了这个红木棺材,而且每次出现的人或物都不一样,但相同得是它们都带来了劫难。
想到柳家屯,我的心情黯然了一下下,这么久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那红木棺材有没有出现,又有没有无辜的人丧命...
宋老六也在四处查看,当他猫下腰看棺材底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棺材是悬空的。
“这个棺材怎么悬在半空中,而且没有任何外力呀?”宋老六惊奇道。
张不凡早就发现了这点,他还在猫在地上乱听乱敲。
宋老六又说道:“这个地方是有暗道的,只是我们不懂易学八卦,要是胖爷在的话估计很快就能找到了...”
可是张不凡的听力似乎不错,他在棺材的一角掀起了一块铺地石砖,然后又掀开了几块,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兽头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