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吓了一脑袋的白毛汗。
“我说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咱们其中要有人丧命。”我问道。
胖子撇撇嘴,一摊手说道:“卦中是这样显示的,而且不止一个人。”
“啥!”我尖叫出声:“你的意思还有很多人丧命?”
“事在人为,也有可能不丧命,但是结果是非常好的,貌似还能获得奇珍异宝哟。”
我一拍桌子说道:“我看你算得根本就不行,就会吓唬我,真要像你说得那么凶险,我看你是第一个溜儿的。”
“总而言之,这一程既有凶险,也有收获,你小子还敢去吗?”胖子对我坏笑道。
我嗤笑一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从一开始立场就很坚定好不好,只是你,别到时候吓得屁滚尿流就好。”
“你小子现在说话越来越像我了。”胖子点了根烟,有滋有味的抽了起来。
“谁像你,我才不像你。”
又闲聊了一会儿,我和胖子回到了旅馆,张不凡还拿着那羊皮地图在看,拧着眉瞪着眼。
胖子坐在张不凡身边,说道:“张兄弟看出个所以然没有?”
张不凡像看傻逼一样看了胖子一眼,然后继续去看羊皮地图,胖子吃了个语瘪,就来找我说话。
我问张不凡要不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张不凡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才说道:“之前我见你枪用的不错,我觉得这个东西可以准备两把,你说呢?”
我心里“哇塞”了一声,这是张不凡第一次主动咨询我的意见,我心里那爆棚的满足感差点就表现在脸上。我佯装平静说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而且是在中国,持有枪支是犯法的。”
张不凡又变回那个高冷的状态,似乎对我很失望的样子,这时胖子凑上来悄声说:“这个我们可以去龙口营试试运气,没准儿虎子可以帮我们找到。”
我一拍大腿,说道:“对呀,找他肯定没问题,但是枪这个东西带不上火车,要是被警察叔叔碰到了咱们就进去了。”
“干嘛要坐火车呀。”胖子说道,猛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忙去问张不凡:“话说张兄弟,你上次开走的我的车,请问停在了什么地方,我现在好想念它。”
张不凡看也不看胖子便说道:“刹车失灵,怼进了河里。”
“然后呢?”胖子呆呆地问。
“还有什么然后...”
“张不凡,我草你大爷,那可是限量版你知道吗!?”胖子突然掐住张不凡的脖子晃来晃去,我急忙上去拉架,生怕胖子被张不凡一脚踢飞了。
张不凡竟然没有动手,又像看非正常人类一样看着胖子,然后冷冷说道:“那又不是我开的。”
这时我才和胖子想到此张不凡非彼张不凡,奇怪的是他们之间好像是相通的,所有的信息都是共享的,貌似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对待我和胖子也是一样的,给人感觉完全就是一个人,可是他们两个一见面就会打在一起。
张不凡突然让我和胖子看那羊皮地图,然后指了指地图左上角一个不显眼的标注。羊皮地图上的标注都点点,对应的是每个锁龙井的位置,从锁龙山到开封再到北京,而张不凡所指那个标注却是“c”,一个弯月的形状,而且远离了其他的点点。
“这就是‘天穴’?”我问张不凡。
张不凡点点头,说道:“明天出发去这个地方,尹道长,这个地图我暂时替你保管了。”
“还去不去‘龙口营’找枪了。”我问道。
张不凡点了点头,握起那把阴间带回来的那把古剑上了二楼的客房。
我和胖子无事可做,就又去胡吃海塞了一番,好好的报复一下没有饭吃的日子。吃完饭,我们又逛了逛潘家园的夜生活,胖子还跟一个商贩侃了起来。这商贩一看就像个奸商,留着一个汉奸头,戴着金丝眼睛,个头矮小,身体还挺解释,听胖子漫天吹牛说要去盗墓,这人竟然被胖子唬住了,然后给我和胖子诉了一堆苦,说什么生意难做之类的话,然后想让我和胖子带他一起去“天穴”,还说什么一起发财的话。
此人叫“宋老六”,祖上出过有名“摸金校尉”,后来到他父亲这一代就失传了。宋老六一直想光复祖上“摸金校尉”的名望,于是一边兜售假古董,一边偷摸自学一些盗墓的知识和招数,但是根本没有实践过,最擅长的就是打盗洞。
胖子吹牛收不住,也觉得这个可能有用,最后竟然同意了宋老六,让他明天来旅馆会合。
小逛了一趟潘家园,我就和胖子便回旅馆的睡觉了。
深夜,我听了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似有似无,貌似就在旅店的走廊,最后停在了我的房间门口,我突然就起了我的爷爷,心里又有一点害怕。
我看胖子,他正死死地睡着,没有半点动静。
那脚步停下来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这时,我听到窗外有落水的声音,就像一块石头被丢进了河里。
我登然一惊,我明明在旅馆里、在潘家园,窗外怎么会有水?
正在我诧异之时,旅馆的门被推开了,正是我爷爷,他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头和半张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我抑着冲上去拥抱他的冲动,轻轻地叫了一声:“爷爷。”
“其胜,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中,我差点哭了出来,我再也克制不住,只想冲上去拥抱他。
“其胜,不要过来。”爷爷平静地说道。
我听话地站在了原地。
“‘天穴’之下请走‘离’位,切记。另外,倘若遇到危险,就把你的血滴到龙眼上,然后去看窗外,就现在。”
爷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等我冲出了,爷爷早已经消失不见了。还有,爷爷让我看窗外,我回到床边,眼前的世界将我震了一震,窗外哪里还是北京,分明就是一片沙漠。
月色皎洁,夜空之下,沙漠泛着金色的光芒,而就在不远处,耸立着五座大山,像从地下探出的一个大爪子,暂且称他为“五爪山”。
我爷爷下楼之后,就孤零零地向沙漠深处走去,然后从“五爪山”的腕部走了进去。旋即,窗外的场景被拉近了,像时空穿梭一样进了那“五爪山”内部,而且,窗外的世界似乎变成了我爷爷的第一视角,他好像是在给我演示该怎么走。只见他先是顺着一条曲里拐弯地小道走,四周居然全是原始森林,然后又穿过了一条类似锁龙山一样的墓地,再顺着一条小溪水走,便看到一个泉眼,泉眼周围有几棵老树,还有十二生肖的雕像,远处好像还有几个巨人石像...而就在这时,那石像似乎动了,将手中的长矛投了过来...
因为看上去极其逼真,说这话那矛已经到当前,我吓得躲在了窗户下面,等我再爬起来,就什么也没有了,窗外的又变回北京的飞檐朱窗,我打开窗户来回看,什么也看不到了,胖子也被吵醒了。
“你折腾什么呢?”胖子擦擦惺忪的睡眼。
“我刚才看到我又爷爷了。”我半说半喊道。
“是吗?你爷爷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东西?”胖子又问。
“我爷爷好像来告诉我怎么进入‘天穴’,还给我演示怎么走。”
我还扒着窗户来回看,希望能够回到方才我爷爷的视野。可是怎么看也接不上刚才的画面了,只好怅然放弃。
胖子两眼放光,说道:“那感情好呀,这么说你知道怎么走啦?”
我摇摇头,坐回到床上,说道:“我看到一半就没有了,好像有石头人守卫‘天穴’。”
胖子想了想说道:“那你继续睡觉,看看还能不能继续...”
我觉得也对,就倒在床上继续睡觉,可再醒来的时候日头早已老高,我和胖子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张不凡已在楼下等候,还是在看那羊皮地图,仿佛能从其中看出金子来。宋老六在另一边等着,见我和胖子下来,就笑脸迎了上来,只见他背着一个巨大的军用背包,背包上还帮着工兵铲、绳索、水壶等之类的东西。
“胖爷、小爷,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几时出发哩?”
我和胖子一齐看张不凡,只见他将羊皮地图收了起来,然后向门外走去,一路上拧眉瞪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介意队伍之中多了一个人,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我们四个直接去了北京西站,买了一趟去开往龙口营的绿皮火车。火车开得极其之慢,我们坐到快天黑才到龙口营镇。
因为不知道虎子如今身处何处,就趁着夜色未央一路走一路打听。
可打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又怕遇到马杆他大哥那个冤家。
找不到人,我又突然想到,我爷爷良三曾经在此叱诧一时,便借此噱头整两把枪,便对胖子说道:“胖子,我们别找虎子了,他现在没准儿已经不在龙口营了。”
“那我们去哪弄呢?不弄啦?”胖子在我面前比划出枪的样子。
宋老六见此状后大吃一惊,旋而又露出钦佩之色:“胖爷、小爷,还有这个张兄弟,跟你们我算是跟对了人。”
见宋老六喊我和胖子“爷”,而喊张不凡“兄弟”就感觉特别滑稽,差点笑了出来。
胖子又跟宋老六吹嘘起来:“跟胖爷混,有我的就有你的...”
我在左顾右盼,希望能找个不像好人的人,然后自报良三爷之后的家门,再问他哪里可以买得到枪。
“小子,看什么呢!”胖子突然打了我一脖子,显然是做给宋老六看的。
我刚想去还手,便在人群中锁定了一个不像好人的人,他穿着一袭长褂,脸上赫然一道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