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嚷嚷啥呢?什么改造过?”张不凡还没开口应话,我有些忍不住了,问胖子。
胖子白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屑说道,小子,你又不懂,闪开啦,别影响我和小哥切磋技艺。
张不凡只是淡淡一笑,跟胖子说道:“好,你且说。”
“风水讲究布局,你们看这些山峦,生生压制住这盆地,要是黄河源头真在这盆地里,可谓是天山压眼,大凶啊。”
胖子说完见张不凡低头寻思,顿时觉得自己的判断也许对路,连忙接着说说道:“小哥,我师父他老人家说过,住宅可布局,山川河流当然也可以。”
张不凡眉头微皱,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不同看法。
他说,“看风水分不同看法,大看看山水运势,小看看家主流年。但这些山峦乃天地所生,跟你所说天山压眼没关系,但你点到大凶,直觉倒是蛮准的。”
胖子先是有些失落,听张不凡前段话几乎是全盘否定他的论断,但后头却是有些欣喜,毕竟张不凡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能夸胖子他直觉准,说明这地儿大凶之势已然形成。
只不过胖子想不明白,既然不是天山压眼,何来大凶之兆?
问了张不凡,张不凡没说,只说先去盆地,找到源头就清楚了,他现在也只是推测,没准。
此后我们仨人朝着盆地前进,没多久便看到一条清澈的溪流。
这溪流不大,一两步的宽度,向东一直流淌着。
我们三个顺着溪流的反方向寻找源头,走了上千米的距离,便看到了一个泉眼,也不知是不是张不凡所说的归墟。
这泉眼只有脸盆般大小,胖子犹豫了下没敢靠近,张不凡倒是一声不吭过去,伸手进去一探,不过十几二十公分深。
再一看这泉眼,水很清,映着蓝天白云,与海眼不同的是,海眼的水流是往下流,而这泉眼则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泉水。
“这就是黄河的源头?”胖子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是满腹疑惑,这才多大的水眼,而黄河的水流量......
我根本想象不出,看着张不凡,想听听他的意见。
张不凡看了一眼泉眼下游的方向,指了指我们刚刚沿路而上的那条溪流说,那条溪应该就是玛曲了。
胖子问,你怎么知道?
张不凡回说,潘家园那个男人。
此后张不凡带头朝下游的方向走去,路过不少草甸沼泽地,我和胖子则是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被这里的风景吸引,一时之间成了驴友。
此后,我们仨人经过许多大大小小的草滩和水泊地,来到离玛曲溪流最近的一排山峦脚下,也不知张不凡为何要走向这里。
这一溜山峦的背后一巨大的山谷,我和胖子边看边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几乎已经是沉浸在临时旅游这个角色里不能自拔。
“小子,这一趟没白来啊,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要不是小哥拼死拼活一定要让咱俩登上这巴颜喀喇山,怎能看到这般美景呢?”
老实说,此时此刻的胖子游兴正浓,已经忘了我们此行是什么目的,只顾着跟我大谈特谈这里的秀美风光,而我也是难得地心情不错,几乎是忘了张不凡的存在。
没多会,胖子瞅了一眼自个儿去到悬崖边缘的张不凡,跟我说,小子,你说小哥他会不会是被那个老男人骗了啊,害的咱俩也是跟着瞎转。
我此时心情不错,便说,不能吧,张不凡不是跟我们说了,那男人跟他讲了,要想救出柳爷,就得来到这黄河的源头,这里头肯定有咱俩不知道的内情,张不凡不说,咱也猜不到。
胖子见我这么一说,点点头,随即他的目光变得有些严肃,再认真环顾一下四周,又摇摇头,哼唧了声,他奶奶的,胖爷我左看右看,就是觉得邪门,可小哥他又说我的论断方向是错的。
我见他又扯到风水这一块,心知他是不甘心,便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说胖子,虽然我不懂这些,但张不凡说山川河流乃天地所造,这肯定没错啊,这又不是锁龙山,挖口井便能改变一个村的运势,这地儿这么大,海拔又这么高,我俩差点都死在半道上,那个高人会冒这个险来搞这么一出,目的又是什么?
胖子见我这么一说,倒是扯住我话里的观点不放了,他说小子,要按你这么一说,潘家园那个男人还让小哥来这一趟作甚?依胖爷我看呐,这地儿肯定有人为改造的迹象,我师父他老人家教我的法子肯定不会有错,问题肯定是出在这些山峦上。
胖子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张不凡已经朝我俩招手,似是有发现。
这下胖子有些激动,以他对张不凡的了解,这肯定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我俩匆匆跑过去,见张不凡一脸波澜不惊,就有些泄气了,这要真有什么发现,张不凡虽然高冷,也不至于摆着扑克牌般的脸吧。
“小哥,怎么地,又发现没?”胖子有些不甘心,问道。
张不凡点点头,扭头看向山峦背后的大山谷。
胖子这下激动无比,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肩膀,抑制不住心头的开心说道,小子你看,我就说胖爷我不可能看错吧。风水秘术里头,大凶之地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胖爷我要不是有把握,也不能说出来,否则那多丢人现眼啊。
我没理会胖子的“自吹自擂”,看向张不凡,我说,张不凡,你发现了什么,这山谷看着稀松平常啊。
张不凡指了指山谷下方的一处平坦腹地,说了声,“喏!”
当我满怀好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时,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哇的叫声。
只见山谷那块平坦腹地上头,密密麻麻地摆着棺材,由于太过密集,又是在光影的遮掩下,没留神的话,乍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时胖子也看到了,他直接咋呼起来,“我说嘛不是,胖爷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我就觉得我瓶子里的味道怎么变味了,肯定是有煞气相冲,这不……”
大概是留意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他讪讪一笑,停下了话头,不过我此时对他身上那个玻璃瓶没什么兴趣,并没有追问他什么。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这大山谷下方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棺材,且和玛曲这条溪流遥相呼应,就连我这外行人,都觉得不寻常,要说先前没人特意布局,打死我都不信。
除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里曾经发生洪水,而这些棺材就是那时候流到此地,洪水过后,这些棺材便留在了山谷之内。
这种解释,连我自己都不信,这也太过巧合了。
我见张不凡一直盯着山谷下的棺材堆看,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便小声问道,张不凡,这些棺材和锁龙井井下那些棺材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张不凡面露难色,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到最后干脆老实跟我说,他也不知道。
我见张不凡依旧是在苦思,心想他大概在思考对策,也就没再打扰他。
民国风格院落里那神秘男子既然让张不凡跑这一趟,肯定不会只是让我们在山谷上方看看就作罢,他和张不凡之间肯定还有着其他的交谈,否则这也太儿戏了。
要是我没猜错,张不凡肯定是带着任务而来,而任务正是那神秘男人所安排,解决了,柳爷才能获救,否则这一趟可以说是白来了。
一旁的胖子也是锁着眉头,表情十分认真,也许是面对风水相关的难题,他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心头还是有着一股傲气存在的。
我问胖子说,看出了点什么吗?
胖子同样是摇摇头,说这布局太深奥了,而且这可以说是大阵仗了,单是将这些棺材运到这里,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一人之力,除非是神仙,否则根本不可能实现。
未了,他迟疑了一下说,小子,胖爷我只是判断对了大凶之势,但这里头的门道,我跟你差不多,完全没有思路。
这时,张不凡深深呼吸一口,对我俩说,找路下去。
这下我可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这山谷陡峭无比,我们仨有没有专门的攀登装备,就连普通的绳索都没有,怎么下去?难不成飞檐走壁,轻功草上飞啊?
胖子跟我的反应差不多,也是一脸懵比地看着张不凡,以为张不凡只是在说笑。
张不凡看着我俩,摇了摇头说,“这些棺材又不是自己长着翅膀飞下去的,肯定有路可下,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地宫山洞,就算布局之人想斩断路线,也根本无法做到。”
张不凡这话让我和胖子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先前只是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棺材堆上,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没细想就算有人布局,要下去山谷,肯定是有路才行。
“小哥,你说,这布局之人跟那廖东北会不会有着渊源?”
胖子凑过去,一脸谨慎地问道。
张不凡摆摆手说,找到下去的路再说。
未了,他说了一句令我和胖子无比震惊的话。
“这里头,有真棺,也有假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