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一个人呆在家里,他没有睡意,也不想别人都在上工,自己却跑去睡觉。
于是,李然从院子里提了一桶水,打算打扫房间。
这家里打扫的很整洁,地不脏,李然粗略扫了下,找了块抹布,就开始擦拭箱子等木制家具。
借着在房间里打扫的机会,李然顺便观察了下这房子,挺大的,住人的房间有四间。
李然算了下,房间分配应该是爹娘一个房间,一对夫妻是和一个孩子住一间,看房间桌上的小木枪玩具,这个小孩还应该是个男孩,另外还有一间房,左右两边放了两张床,房间打扫得很整洁,从床帘还有别的细节可以看出,房间是属于女孩子,那么应该是两个姐姐住在一起,至于自己的房间,他走了进去,虽然面积挺小的,不过对能有个私人空间,李然感觉挺满意。
做完家务活,将脏水倒进土沟里,李然舒了口气,总算做完了,倒没怎么费力,可是天气实在太热了点,就这一小段打扫时间,他就出了一脑门的汗,用手擦了擦额头,手立马湿了,身上也黏黏的。
现在是太阳最辣的时候,院里左边有棵樟树,李然来到树下,想到李爹和哥姐们都在田里上工,猜想他们现在应该在阴凉处休息,农民做农活总会避开最热的时期,要是硬撑下去,中暑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身上黏黏的感觉很痒,李然来到自己房间,从一个也新漆了红漆的箱子里拿出套蓝布衣服,这衣服估计也穿了蛮久,补丁三两的丁在上面,李然将箱子仔细翻了翻,才看到一件红色的最新上衣,看厚度,应该是冬天穿来过年的。
没有浴室,李然就直接在院里树下用水冲洗了遍身体。光天化日下洗澡还是有点不适应,所以速度很快,洗完后他又将衣服洗干净,晒在院里的晾衣绳上面。
扯了扯挂着的衣服,李然无语,这实在是自己洗过的最脏的衣服了,一撮就是一团黑水。不过这身体胚子好,洗完澡后,皮肤白白净净的,不像山里娃子,配着脸蛋,往水里面看,还真是一帅哥。李然怀疑这身体有点基因变异,因为李爹李妈都不是什么长相出色的人。
事情干完后,李然坐在地上想着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
大堂墙上的日历,写着现在是1979年7月16号,李然记得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在1978年12月开了的,这里队长又说记工分,那么土地承包应是还没开始,还得等个一两年才能等到它实行,农民日子才会好起来,而这个山疙瘩里,也许还得迟点,也说不定。
李然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他爷爷喜欢在他面前说起他们那一辈经过的生活,土地承包制实行的时候,李然爷爷早已经结婚了,可当时听到这消息时,只要是农民都是喜得够呛。
以前听着,李然只觉得他们生活跌宕起伏,现在真处在其中,才了解物质文化、精神文化都不发达是种什么样的生活。
比如现在,他很无聊,在以前还能上网看电视,而此时,却只能瞎坐这发呆。
想起爷爷,李然就觉得对他不住,因为自己的性向原因,从小带他的爷爷没少受过爸妈抱怨,说他没好好注意自己情况,让他们丢脸了,可李然实在认为自己的性向和常人不同和爷爷没什么关系,他的性向是天生的,根本改变不了。
收回心思,李然暗道这个家庭生活实在艰苦,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不说改变现状,起码得去赚些小钱,让这个家吃得好一点。
那么他现在能做什么?
李然看着这个算是家徒四壁的屋子,说是家徒四壁,实在是因为某些家具能过眼的还是因为刷了红漆,而没刷之前,估计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走到猪圈旁,李然对着猪仔细看了看,那猪仔瘦不拉几的,没有几斤肉,想到现在这年代,猪肉是特别金贵的,也就过年能尝尝鲜,李然不禁动了将他养肥的心思,若是这猪肥嘟嘟的,岂不能换很多钱,就算不换,自家留着也好。
低头仔细往猪槽里看了下,发现猪的吃食主要是猪草混着糠,那糠也没多少,只是起个佐味作用,糠对农家来说是主食了,没东西吃时,糠就是粮食了,人就吃这。
可就是猪草,农村想的也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虽然猪草不用钱,只要在外面花点力气割回来就行,可农村养猪也是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因此家里经常是小孩子到野地里到处找猪能够吃的野草。
李然家就他一个能做这种事的小孩,平常还要上课,每天也就能弄一头猪的吃食,多了就不行了。
李然盯着猪,明白想将猪养肥,得费点心思,喂它吃米饭是绝不可能的了,这年头,米不够给人吃,更别说给猪吃了。
想着现代电视里常出现农业节目,里面经常举例一些出色的农民养殖者,李然偶尔无聊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