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著名的商业街里,年豪涂磊一脸幽怨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两抹身影,那般亲昵,那般扎眼!
“我们溜了吧,这看着真伤眼!”
“伤眼?”涂磊瞥了眼年豪,“我还伤心呢!老大也不为咱俩的婚姻大事考虑考虑,等我们哪天意外身亡了,连个接班的都没有。”
“说得可不就是!”
“别憋屈了,赶紧跟上,老大的性命比咱俩的眼睛都重要,先忍着吧,等赶明儿有了媳份儿,狠狠地在他面前秀恩爱!”
“你秀吧,我可不敢,把老大逼急了,弄不好剁了你家老二。”
“……”
前方,雷行云扶着方婕进了一家品牌鞋店。
“你去坐着,我给你挑。”
“你挑的能入姐的眼吗?”
“瞧你说的,小看爷了不是?爷混迹情场的时候,你还在……额,嘿嘿 ̄”
看着方婕威胁的目光,雷行云及时收了嘴,陪着笑。
“还不快去!”
“是,夫人!”
哎 ̄
游走在货柜前的雷行云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会娶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器斩杀万千少男少女的温柔大美人,却没想自己竟看上个悍妇!
虽然肤白貌美大长腿都有了,胸器也能斩杀了他,但是,哎 ̄要是能温柔点就行了……
‘老公老公吃果果’……‘哎呀 ̄老公你没事吧?来,我帮你呼呼’……
突然一阵恶寒,不动神色地瞥了眼正揉着脚尖的方婕,还是觉得这样顺眼!
柜面上,一双红色平底小单鞋入了眼,红闪闪的格外漂亮!
“看!这双喜欢吗?”
“不好配衣服,换。”谁日常穿这种鞋,又不是结婚。
“这双呢?”
同一款式的金色。
“换。”
“这双呢?”
同一款式的黑色。
“……换!”
“那这……”
“就这双,拿过来!”
银色的小单鞋被他托在掌心欣赏了一番,眉头一皱,“我还是觉得那双红色的好看。”
方婕顿时沉了口气,“就这双!拿过来!”
“……”
她伸手去接,雷行云却拿过鞋绕过她的手,蹲在地上亲自给她更换,脚拇趾被磨得发红,脚后跟都磨破了皮。
“怎么不早说?非要等着我看出来。”
“……雷行云,你的霸气呢?你的狂傲呢?”
“我的霸气狂傲是身为雷门当家的才有的,现在我只是你男人。”抬眸一笑,击中了某人的心。
那双鞋穿好了。
雷行云转着脚腕看了看,“不错,合适。”
说罢,又给脱了。
“你干什么?”
“别动,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买两张创口贴。”他笑道,朝服务员招了手,“麻烦帮照顾一下我夫人。”
“好的先生!”
“夫人,您可真幸福,嫁给了这样一个贴心顾人的老公。”
“……”方婕红了脸,“他才不是我老公……”
店外不远处,年豪涂磊见雷行云独自跑了出来。
“额……咱们跟谁走?”
“分头呗!”年豪说罢,起了身,“我跟老大。”
他比年豪大几岁,经历阅历比他丰富,加之夫人本身就会些功夫,留下年豪是最好的安排。
最近的药店距离这里两条街,雷行云进去了一小会儿,涂磊刚过马路。
紧随他后,一个可疑的身影让他多了几分心,见那人进了药店,脚下步子不由加大加快。
“来两张,不,一盒创口贴,再拿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签。”
雷行云说话间,那可疑身影从背后经过,进了店里。
“好的,请您稍等。”
宋昌平躲在货架后悄悄观察着雷行云,见他正背着自己,一手搁在收银台面快节律地敲动着,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
目前营业员尚未过来,瞅着时机准备行动时,涂磊来了,他迅速隐藏。
“你来干什么?”
涂磊迅速扫了一遍店内情况,并未见到刚刚的可疑人。
“老大,您问的不是废话?”
雷行云的脸色穆然垮下,“谁给你担子敢这样跟爷说话?”
“夫人!”
“……”
“先生,东西都装好了,一共二十八块五。”
“拿钱!”
瞥了眼涂磊,拿着东西就走。
‘哐当’一声,店门突然关上,雷行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鼻尖感到一丝冰凉,是玻璃门从鼻尖轻轻扫过。
“老大!”
年豪的惊吼与营业员的惊吓声重叠而起,后者被阴气侵入晕了过去。
涂磊第一时间护在雷行云身旁,惊吼间,阴气猛然大盛,雷行云眉头紧蹙。
“谁在作怪!给爷滚出来!”
话音落下须臾,宋昌平压着帽檐从货架后走了出来,他取下鸭舌帽,露出那张泛着邪气的脸。
“是你!宋昌平!”
“好久不见,雷大当家的!”话落,迈了步子。
涂磊神经倏然紧绷,伸手便要掏出怀中手枪,然而,手指还未碰到,一股莫大的强劲掐着他的脖颈倏然推向货架,货架连连倒了几排,最终被固在墙上不得动弹。
下一秒,怪物显在眼前,那只手臂不停地鼓着泡泡,爆了又起,起了又爆。
“你放开他!”
“好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任我摆布,我就放了。”
“你!好!”
“老大,不呃……”
怪物手劲加大,憋得涂磊气都不够用。
“没想到你还是个这么重情义的种!”
“是比你这老家伙有种!”
宋昌平噙着邪笑缓步走进,离他一步之距时,一把撕开上衣,露出心口处那副血符。
见他目光落在血符上,心生恐慌,欲想后退之际,被阴气裹了身子,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
“原来如此!”宋昌平笑道,伸手抚着那道鲜红的血符,“这血符是谁给你下的?”
“管你屁事!”
‘啪’!
一巴掌落下,雷行云那半张脸顿时红肿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确实不关我的事,但你可知道,这血符一般人绝不会轻易设下,否者受术者体内的怪物一旦冲破血符,不仅他会死,施术者也活不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施术者也活不了?为什么?”
“血符可以说是施术者用命为受术者抵挡体内怪物的侵害,用命维护着你完整的灵魂!”
雷行云早已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机械地摇着头。
为什么?那时候她不是很讨厌自己吗?为什么还要用血符来压制?
突然,心口处的剧痛拉回他的思绪,看着血符被一点点抹去,心脏疼的恍若刀割。
“杀了我……杀了我!”不要伤害她!
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舌头。
“想自尽,做梦!”
宋昌平随手抓来一盒药塞进他嘴里,阻止他自杀。
随着灭符的仪式进行,雷行云瞪红了双眼,怒恨!
可没一会儿,猩红的双眼渐渐失了光亮,眼皮半敛,没了生气。
……
鞋店内,方婕穿着那双银色小单鞋去了货柜前,拿起了雷行云最先选中的红色。
“夫人,要试试吗?”
“不用,帮我拿双37的装起来,我晚点再来拿。”说罢,拿出包里的卡递去。
营业员双手伸去,那卡却突然落地,随着一声及其痛苦的闷哼,便见鲜血倾洒而下,吓得她一愣,忘了去扶起跌坐在地的顾客。
惊吓声吸引了年豪的注意,他连忙赶去店里,正见方婕坐在地上不停地吐着鲜血。
“夫,夫人!”
“快去!雷行云出事了!快去啊!”
“好,您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年豪推开群众匆匆离去,方婕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围观群众见她跌撞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儿。
“快打急救电话吧,吐了这么多血,还撑着干什么去!”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雷行云、雷行云……
鞋店距离商场大门的路程不过百米,可她摔了又爬起来,爬起来没走两步又摔了下去,待到大门,人又无力,彻底昏了过去,再爬不起来,鲜血拖了一路。
年豪赶去药店,只见满屋狼藉,玻璃破裂,店里可见鲜血淋漓,被残忍分裂的尸体甩了满屋,围观的群众都不敢靠近。
“老大!涂磊!”
翻看着残肢碎片,蓝色的是药店的工作服,可这半截手臂他却认出来了。
那黑色西装袖上的定制纽扣他再熟悉不过,这是雷行云庆祝他们跟了他十年的礼物,两人一人一个,上面刻了自己的名字。
“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在老大面前秀恩爱吗?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为什么!啊!”
一个大男人抱着半截血淋淋的手臂大哭不止,说着渗人,可再看却是另一种心境。
男人有泪不轻弹,落了泪,伤感一群人!
军区,警报突然响起,军用悍马在军区大门前紧急刹车,停了须臾,骤然掉头,开了回去。
“报告司令,商业街附近突发事故,据上报者诉说,死亡两人,均被分尸。”
凌傲眉头紧蹙,“调遣部队前往现场。”
“是!”
军用悍马驶在车队最前方,向商业街快速而去。
黑域白言见状,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们该庆幸吗?
药店四周已被围上警戒线,雷门的人将撕裂不齐的尸体带了回去,等年豪转回去找方婕时,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医院那方用她的手机联系到了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