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魔族孤注一掷,抱着必死之心来犯,副城一一被击破,这主城可谓重中之重,风险颇高,若是守不住主国有难。
茧嵘理清前后,便道:“陛下,臣去!”
主国皇帝本就有此意,一阵叹息,便敲定一切,与茧嵘商议战事。
二人一直谈到夜幕降临,方才结束。
这一长谈让茧嵘紧紧蹙眉,多余的话不再多说,他微微一拜便同主国皇帝告别:“陛下,边关事态紧急,臣告辞。”
主国皇帝颔首,目送茧嵘离去,在乾坤殿门打开的刹那,他忽地开口:“嵘卿,可要活着回来,朕还想同你再来个一醉方休。”
茧嵘脚步一顿,回首勾唇:“一定!”
殿外早有一人等待,是茧嵘的副帅。副帅一步上前,目中带着狂热,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嵘帅,递来一身衣服。
茧嵘当即脱去喜服,将衣服穿上,一瞬间世家子弟的纨绔气息随着喜服落地再不复存在,那敢在主国大街上杀人的任性少年也不复存在,如今站着的人一身戎装,周身是令人胆寒的煞气与久经沙场染上的血腥气与杀气。
二人消失在黑夜中,主国皇帝良久才吩咐一个太监将地上的喜服拿去焚烧。
几日后,茧嵘同副帅抵达边关主城。守城将士从老远便看到二人,等茧嵘来至城下,城门早已打开,无数将士在城外等候,一声声狂热的呼喊响彻天际。
“嵘帅!嵘帅!嵘帅!”
是的,嵘帅,从主国皇帝到一个士卒,没有一个人称呼茧嵘茧帅,茧嵘的成就已经盖过了自己的姓氏。
主城的士兵全部都是茧嵘从成为将领之后,带过的兵,他们随着茧嵘经历过一场场战役,从未输过从未败过。
一开始这些士兵何尝是不瞧不起茧嵘的年龄与身世背景,可在长久以来的并肩作战,生死相同中,他们早已对茧嵘狂热不已。他们自称嵘家军,军中更是流传着一句话:跟过茧嵘的兵,再也不想跟着其他人。
久违的同伴,茧嵘一身郁气消散殆尽,眉目间那浑然天成的媚色都不复存在,他倨傲地扬起下巴,看向边关之外:“弟兄们,我们好好让魔族的杂碎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
当日,茧嵘未休息一刻,便召集所有将领商议战事。
主国皇帝给了茧嵘三日时间,再加上赶来的时间,魔族已试探进攻多轮,预测不久便会发动正式攻击。
茧嵘分析着战况,研究格局,在周围一双双装满信任的眼睛下,他压低声音开始布局。
是夜,放哨的嵘家军在城墙上毫不松懈的巡视,没有一人偷奸耍滑。城内一片安静,唯有脚步声和火星炸裂的响动,连烛光在城中都只有几处。
或许这又是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晚。
就在这静寂夜色中,主城的上方忽出现数十团大火球,直坠而下,近距离的炽热感,嵘家军纷纷抬头却丝毫不乱。
火球未掉落地面,一层阵法光环阻挡一切。
一击不成,城外划来无数光影,一个个黑袍笼罩的魔族在夜幕庇护下,攻城而来。
术法之力肆虐,无数魔气炸裂在护城大阵上。更有一个高阶魔族漂浮在空中,他举手指尖,天空撕裂一道缝隙,一只干枯如焦木的手探出一指直点护城大阵,势在必得。
却有一声冷笑破空传开,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暗淡无光的羽箭从主城□□出,直击高阶魔族,无法避让之势,生生将高阶魔族击落,化为灰烬。
魔族措手不及,主城的城墙上不知何时站立密密一排弓箭手,最前端一个戎装少年做拉弓的姿势,刚才一箭正是其射出。
继少年之后,不需发号施令,周围的弓箭手同一时间举起手中弓,灵力凝成一支支暗淡无光的羽箭,以雷霆之势射出,射出皆无虚发。
魔族的尸体残灰洒落地面,堆起厚厚一层。
不知谁突地喊了一句。
“嵘……家军!”
这三字落入魔族中炸开千尺浪,剩余的魔族再也不敢就留,箭雨之下,仓皇而逃。
“嵘帅,追吗?”少年身边的一个将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