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潜,我的孩子。”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龙潜在最后灭顶的冲撞中只听到耳边那残酷又温柔的六个字。
最后,他没有看到唐啸高潮时候的脸,只感受到唐啸重重地落在颈间的亲吻,就好像要把他的血全都吸干一般的强烈感觉。
他甚至没有被抚摸揉弄过就和唐啸同时射精了,可当时他在想什么呢?似乎并不是羞耻,还在轻微颤抖的指尖触摸到墙壁上壁灯散发着最外围的光圈,指尖动了动,一只比他的手大了一圈的手覆盖了上来,五指很自然地插入他的指尖。
“在想什么呢?”唐啸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哑了几分,带着一种餍足的愉悦,还有些懒洋洋的,就连他整个人都紧贴着他的孩子,头搁在孩子的肩膀上,两人以一种慵懒又亲密的姿势紧靠在一起。
“……”龙潜疲惫地闭上眼,手指像是失去力气地蜷曲了起来,正好和父亲的手指交握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缱绻。
唐啸笑了,偏头在小儿子汗湿的脸上亲吻了一口,虽然轻得几不可闻,但刚才阿潜分明是说了两个字:很暖。
……唐啸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龙潜裹了睡袍正抱臂靠在窗边看着外头。
唐啸走过去,伸臂环过他的身体,掌心从他的肩膀滑落到腰上摩挲了几下,龙潜也没有抗拒,他像是发现夜晚的风景格外迷人似的头都偏一下,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
“如果以后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还会原谅我吗?”
唐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望向窗外,淡淡地说:“不会吧。”
龙潜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眼底的惊讶却一闪而过。
“难道你以为无论你做什么事爸爸都会原谅你?”唐啸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十分温柔的手势,反而看起来更像调情那样的姿态。
“……我想也是。”
“你想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不知道。”
唐啸笑了起来,食指搔弄着他的下巴,“那为什么要这么问呢,嗯?试探爸爸的底限?”
龙潜轻轻挥开了他搔弄不停的手指:“……我不需要试探你的底限,那和我根本没关系!”
“你是不是自己还不明白为什么,那爸爸告诉你。”唐啸好脾气地纵容他的嘴硬,手指勾弄了下他耳后的头发,语气暧昧得过分,“因为只有开始在意谁的时候才会在乎会不会惹那个人生气,你说呢?”
龙潜恶狠狠地倏地回头瞪了他一称得上杀气腾腾了,偏偏耳后红了一小片,不知道是被那根手指弄出来的还是因为其他。
“我根本不喜欢你。”龙潜扔下这一句很快离开了窗户边。
唐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转身却两步追上,拉着儿子的手臂一把将他拖进怀里,抓住他的下巴抬高,微微眯起眼:“爸爸不会因为你嘴硬就相信你。”
他深深地吻住他的孩子,如果他的孩子还搞不清楚,那他不介意亲自告诉他,他非常自然地伸出舌头来迎合自己的亲吻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个吻太长久,到后来年轻的明显撑不住了,他单手推开年长的男人,单手在嘴上擦了两下,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僵硬着脸像是要说些什么,后来却话锋一转,忽然说:“爸爸,过几天就到约定的日子了,你和桑比亚见面的时候能让我跟着吗?”
唐啸表情难测地看了他一会儿,龙潜似乎有些气馁,半响才又加了句:“我想陪你去巴西。”
“之前都是你和他谈的,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唐啸意味深长地沉默后,淡淡地说。
“谢谢爸爸。”龙潜朝唐啸微微一笑。
明明空气中的情欲气氛还没完全褪去,但这一刻,他们之间看起来又成了父慈子孝的和谐模样,就好像真的一样。
☆、chapter
十一月的巴西已是初夏,风里带着明显的热意。
游轮是从玛瑙斯的portobras港出发的,顺着黑河行驶了近两个小时,即将进入亚马逊河的白水流域,茫茫大江上,灯火辉煌的游轮在繁茂的雨林簇拥中缓缓而行。
这艘私人游轮的所有者桑比亚·罗马里奥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他掌握着南美最为重要的几条军火线的一半,是军火界的大佬之一,但除了桑比亚家的多国血统和在军火界的名声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年纪,相貌,甚至是其他一星半点的资料,每次他出现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还乐于扮成各种身份,随从保镖更甚者是侍应生。
说他是谨慎过头或是性情古怪到也没什么不对,龙潜陪同唐啸上船的时候他便没有出现迎接,就连晚餐,宴请贵客的主人依旧没有现身。
晚餐设在一间看得见外景的餐厅里,落地的玻璃窗上反射着黑曜石般的光芒,虽然没有海水拍打岸边的意境,但游轮外群鸟齐鸣到也不失情趣。
桌子上铺就着白色亚麻桌布,上面摆放着昂贵的镶金边瓷器和餐具,打着小领结的侍应生端上杜松子红烧小野生鹧鸪,鸡油菌蘑菇炖龙虾,木瓜鹿排和中国龙眼。
身为父亲的男人殷勤无比,替小儿子盛了一小碗蘑菇龙虾汤递到他手上,又剥了颗龙眼直接送到孩子嘴边,龙潜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殷勤的父亲大人:“爸爸,我自己来就行了。”
“……自己来什么?”唐啸把龙眼往他嘴里推,淡淡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