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将我搂进怀里,手掌在我的后背处轻轻摩挲,安慰我,“傻孩子。”
我还是哭,任由眼泪全部都落在了妈妈的衣襟上。
人在什么时候最想家,是渴望温暖的时候,人在什么时候最想妈妈,是在受了委屈的时候。
这一刻,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我的不甘心,我的无奈,我的挣扎,我的坚持......
我从没有这般哭过,到后来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时候妈妈说道,“蔚蔚,你爱他,我知道,他爱你,我也知道,但是你们之间有了太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那些理由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都能让你们的感情产生裂缝。”
“你们之间那个糟糕的开始我知道,季墨林跟我说过,你要去想想,今天这些事情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之前所有的痛处全部勾出来,那么以后呢?难道每一次生气吵架都要这般寻死觅活的糟蹋自己吗?”
妈妈说的话有道理,可是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你去谁会,妈妈给你蒸一碗鸡蛋羹。”
我木纳的回到了床上,妈妈出门的那一刻,我又起身去了阳台。
兴许是很久没有看见外面那么好的阳光,乍一出来,觉得分外刺眼。
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方,不经意间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别墅内,我本来对这车上来的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当我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是霍启征的时候,心情又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
蔚钧迎了上来,两个人在一起握手,像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的亲热,没几分钟,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回到了房间内,妈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羹。
“蔚蔚,来,多少吃一点。”
我摇头,“我不饿。”
“你爸爸说你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还晕倒了在谈判当场。”妈妈看着我,轻声长叹,“怎么说这件事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你早点看开一些。”
我没说话,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妈妈去开门,是蔚钧。
“蔚蔚,霍启征要跟你说两句话。”
我摇头,“不想见。”
“他有季墨林的消息要告诉你。”
蔚钧见我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霍启征带来了季墨林的消息。”
我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现在带来什么消息都没有用,我抬头看着蔚钧我,眼泪已经蓄满了眼眶,“爸爸,我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我觉得很难受,很痛苦,你们别再提他了,行吗?”
蔚钧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蔚蔚,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我挺好的,就是不想在听见这个名字,不想在知道跟他有关的事情,”我看着蔚钧,“当初你们让我在蔚宸跟季墨林之间选,我选了,现在这样的后果我一个人担着,是我自己活该。”
“蔚蔚,你怎么能这般说话。”
“那要我怎么说话?”我质问蔚钧,“你知不知道,我割舍掉这些感情有多难受,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他,真的,真的,可是为什么要我在他跟宸宸之间选择?我们三个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蔚钧没说话,但是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我知道我说中了他的软肋,说白了就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蔚蔚,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
“是,我知道没用,所以霍启征说什么对来我说,都不重要。”
我蔚钧叹着气出了门,妈妈也是无奈,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见我还是之前的样子,就起身去了客厅。
我这样无欲无求的状态坚持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蔚景川来了,见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质问我为什么把一切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发生了这么事情之后的反应是糟蹋自己。
我说不上来,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但是当蔚景川将蔚宸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蔚宸帮我擦眼泪。,关切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我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妈妈没事,妈妈没事。”
“那你不要哭了,爸爸说最见不得你哭。”
他提到季墨林的时候,我心口没有由来的一阵抽疼,我这才想起来,蔚宸怎么平白无故的到了蔚景川的手上。
“你怎么找到沉沉的?”
“是楚云送来的,说季墨林也不要孩子的抚养权了,蔚蔚,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远点。”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我看着蔚钧脸上的天真无邪,心里一阵儿的温暖。
带式蔚宸见了我这幅样子,不禁问道,“妈妈你脖子上面怎么是紫色的?你怎么不梳头发?”
孩子的话是最天真无忌的,他这么说完我赶紧进了浴室,又怕蔚宸凭空消失,叮嘱蔚景川看好孩子。
等我洗漱完毕换了衣服,跟宸宸聊天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比之前还不爱说话,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蔚宸的状态,明显是跟之前判若两人。
晚饭蔚景川是在蔚家吃的,期间他的电话响了很多次,妈妈催促他去接,哦啊是白紫那里出了什么状况,但是蔚景川就是淡定的吃饭,说白紫好的神,身边有四个保姆照顾,绝对的万无一失。
“明天我们回德国。”蔚钧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是无比想要逃离开这个地方,这个曾经让我欢喜,让我绝望的城市,在前几天,又给了我致命的打击。
我说可以,自然别人也没有意见,蔚钧看着我不在状态,说了句,“蔚蔚,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的吗?”
“爸爸,明天上午我要去一个地方,我开门下午出发吧。”
蔚钧没有什么意见,妈妈也是,这样航班定了明天下午,明天上午一上午的时间,我要处理点私事。
说是私事,就是想把我跟季墨林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场景跟地点一一走过,这样我走的踏实,也会心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