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川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腕,我站在了蔚景川的面前,双手抓住了季墨林的手,“住手,你这样会毁了他!”
“毁了他?”季墨林的目光里面透露着狠绝,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这个主意不错。”
只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抓着蔚景川的手腕用力的往反方向掰了一下,瞬间我听见骨头跟骨头摩擦的一声脆响,蔚景川的脸色瞬间就煞白了几分。
季墨林松开蔚景川,他倒在地上,想爬起来,但是没有力气。
“把宸宸带到我面前。”
“季墨林,你疯了吗?”我眼看着蔚景川痛苦的倒在地上,不能见死不救,大喊着:“蔚景川跟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蔚景川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护着他?”
“他是宸宸的舅舅。”
“我还是宸宸的爸爸,怎么不见得你这般护着我?”季墨林说完,很是无奈的轻笑了一下,“说这些也没意思,自取其辱罢了。”
季墨林后面那句话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说完之后目光就放在了我身边的那辆车上,“把宸宸带到我面前来,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回家了。”
“别....别把宸宸给他。”蔚景川的声音很是微弱,他往日帅气的脸已经肿了,嘴角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狼狈,又让人心疼。
季墨林看着我,声音像是命令,“把宸宸抱下来。”
我已经慌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想去抱宸宸,但是又怕孩子给了季墨林我以后难以见到,正在慌神的时候,蔚景川的手抓着我的脚腕,很是辛苦的抬头看着我,“蔚蔚,别听他的,你赶紧带蔚宸走,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不敢。”
说完,蔚景川松开了我的脚腕,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季墨林这个时候上来就一脚踩住了蔚景川的手掌,让本来已经疼的一脸惨白的男人又发出了痛呼声,“你确定我不敢杀了你?”
“你杀了我,蔚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无所谓。”
季墨林说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小刀来,我太清楚他玩刀的精准度,无论是眼睛还是手腕处的经络,他下手一直都是稳准狠,不会出错。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一刀戳中了蔚景川的某个地方,那样后悔都来不及。
我看了一眼在车上的蔚宸,他正扒着窗户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而我又看了看地上的蔚景川,心里默默有了决定。
季墨林是宸宸的生父,他不会对孩子怎么样,但是这个时候我要是跟宸宸离开置蔚景川于不顾,那么蔚景川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毕竟现在的季墨林,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他的狠绝让我胆寒。
我转身到车上将宸宸抱下来,他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看见季墨林的时候,小小的身子竟然没有征兆的开始发抖,我见他这般胆怯,心里难受的喘不过气。
“儿子,回家。”季墨林一把将我怀里的蔚宸夺了过去,轻而易举的将他抱在怀里,蔚宸当即眼圈就红了,一直在努力挣脱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季墨林对着地上躺着的蔚景川冷笑一声,“你的目的达到了,希望你能尽快拿着你的行车记录仪去保报案,无论是说我故意伤害,还是说我蓄意谋杀,我都无所谓。”
季墨林又抬起眼睛看着我,“你舍不得宸宸放弃了我,现在为了蔚景川放弃了宸宸,细细算下来,我竟然不如找个男人,蔚蔚,今天你伤了我,就别怪我的无情。”
我瞬间就明白了季墨林话里的意思,他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了那个合同!
“不是这样的,季墨林,你听我解释。”
“那么五年前,你自私的决定用假死逃离我的时候,你让我解释过吗?”
“你.....”我被季墨林这话噎的一个字都说不上来,整个人暮然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想说什么,但是嗓子眼却像是被堵住一般的难受。
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除了蔚宸的痛哭流涕,还有一个男人对爱情最大的失望。
我傻傻的靠在车上,喃喃自语,“是我爱惨了你,才会这般难受至极。”
蔚景川很是费力的爬起来,他脸上是鼻青脸肿的,见我失魂落魄,一瘸一拐的到了车上,拔下了行车记录仪上面的记忆卡。
“蔚蔚,我们先回酒店。”
我看着握在他手里拿个小小的卡片,问到,“你是故意让我把车开过来的?”
“这些证据可以证明季墨林有暴力倾向,对于我们打赢这一场官司有帮助。”
“你让他把你打成这样,就是为了采集证据?”我看着蔚景川脸上的伤,叹了口气,“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们的心数。”
我进了驾驶位开车,一路去了医院,蔚景川的伤很严重,肋骨有两根骨折,身上大面积的软骨挫伤,医生带着又是拍片子又是拿药的,着实折腾了好一会儿。
幸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
蔚钧知道消息也来医院了,看见我红肿的眼睛跟蔚景川的伤,自然也猜到了一二,但是没说什么,拿过记忆卡交给律师。
律师在播放记忆卡中的片段的时候,我们都在场,看见蔚景川在视频里面被这般拳打脚踢,我们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只有蔚景川还假装轻松的说了句,“我的演技还不错,是吧?”
我瞪了他一眼,“以后别这样了,万一他要是一刀割断了你的手筋,看你怎么拿画笔。”
“他不会的,他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若真的是这一刀下去,恐怕你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蔚景川,你哪来的自信,相信我会为了你而放弃宸宸。”
“我没有自信,但是我记得姑姑说的一句话,她说三十岁的你,爱情已经不是你生活的全部。”蔚景川的眼神充满了宽慰,“我知道,现在你需要的朋友,是安慰,是肩膀。”
蔚景川的话说的我心里很宽慰,正好蔚钧有事跟他谈,我便找了借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