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苍白,却摇摇头,“没事。”
我没有避讳任何人,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接待我们的警察瞠目结舌,被我冷淡的看了一样,他才收回视线。
☆、61.表白
警方要求我提供一些可能和我有私怨的嫌疑人名单出来,好让他们做逐一排查,我想了很久,只在纸页上面写出了零星几个名字。
我并没有艾瑞克。普林斯的名字添上去。
并非我不信任警察,而是黑水公司的培训业务涵盖面太广,其中最重要的两项工作就是对警察和军人的训练,我怀疑我只要一提嫌疑人可能是普林斯的事,那边对方就能第一个接到消息。
虽然现在普林斯已经被我排挤出了黑水公司权利圈,但是他在警界和军界仍然有很多人脉,不少人都是他忠心耿耿的追随者,艾瑞克普林斯在这几个司法机构里已经被神化了,他海豹突击队的出身以及精明的头脑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无数军人和警察都想在自己退伍之后加入黑水公司。加入黑水不仅因为可以获取丰厚的报酬,能够一个月挣得过去一年的工资,还因为他们过惯了刀头舐血的日子,已经无法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在这群警员和军人的心里,艾瑞克。普林斯是一个风光无比的人,而将他赶下台的我恰好相反,是卑鄙虚伪的代名词,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种只会耍小手段排挤他人,抬高自己,诡计多端的投资家,自然吃力不讨好。
在笔录之后,我很快要求警察同意我带着我的秘书一起回到我位于牛顿的家。
警方表示,在事情的情况没有明了之前,我最好能够接受警务人员的保护。他们已经向上头申请安排多个fbi贴身保护我的安全,不过我拒绝了这个建议,我自己拥有很好的保镖队伍,足够保护我和我爱人的安全,这点从他们刚才快速的反应就可见一斑,比起总是事后出场的警察,我还是更加信任我的保镖团队。
随后克里斯也很快赶来,他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建议警方立刻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件事,因为这是一件性质非常恶劣的恐怖事件,会让所有外籍商人在美国惶恐不安。
“菲尔德先生同样享受美国宪法的保护,他的生命和很多人息息相关,如果他出事,那么美国很多员工将面临失业的可能,所以这次袭击事件必须予以严查。”
不过我们都意识到,这群人很明显只是给我一个警告,他们没打算要我的命,否则他们开枪就不会只射击车轴而不是轮胎。也许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警告恐吓我,最好能让我受点小伤,由此被恐吓到六神无主。
而嫌疑犯是谁,此刻在我心里也有了计较。
事发两小时后,艾瑞克。普林斯很快就打电话给我,“菲尔德,无论你相信不相信,虽然我很希望你发生个意外,但是不是我叫人要你的命。”
“我知道,普林斯。”我对他说,“事情发生的开始我是怀疑过你,但后来就打消了这个年头,你不是凭借冲动行事的人。”
普林斯听后没有释然,反而叹口气,“菲尔德,你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吗?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嫌犯是谁,但我认为还是和黑水公司的前雇员们关系,你一直告诉我黑水需要整顿,否则媒体的风向会给黑水以沉重的打击,但我想说,难道我就不知道得罪媒体的风险吗?我就不想给黑水公司洗白吗?在我离开主席位置之前,我都打算进行一项改名的提议,如果不是你们把我赶下台的话,也许现在黑水就已经避开这次舆论打压了。可是你和杰克逊却没有做出任何安抚的举动,反而直接向那群雇员开炮,这个举动实在太不合时宜了,我不得不说,你和杰克逊这次非常的冒险!”
我没说话,心里却对普林斯的说话不置可否,改名能解决什么问题?公众该质疑的时候还是会质疑,可不会因为改名就心慈手软。普林斯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要知道洗白是一件漫长而任重道远的任务。单靠几个重复的口号,换一个名字可不足以安抚全美的民众。
似乎察觉到我的不认同,他又说,“好吧,我知道改名这个方法并不妥当,但这是黑水唯一适合的方法,你真不知道军队关系里面有多复杂,这些雇员——或许说是雇佣军更合适,他们的行为是不受理智和道德控制的,这不是他们的本性,而是因为战争发生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被鲜血杀红了眼,这一点没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要知道,战场上一点心软都足以要命,多少军人就死在看似不经意的错误之下,因此不可以拿普通大众拿道德来要求我们。”
顿了顿,他又说,“所以那些雇员在替冒着生命危险参加战争后,知道你们打算起诉并开除他们,会暴怒也是理所当然,美国政府都给了他们权利,你却要来剥夺,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菲尔德,我得提醒你,失去理智的人远比你想象中的危险。”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要把业务转移到后方,普林斯。”我对他说,“我从没对雇员们的行为没有进行全盘否定,他们这样做,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或许是因为威胁太多,使得他们将,这都是他们的选择,我不会干涉这种,但是剥夺生命和虐待手无寸铁的人——请恕我不敢苟同,你也有妻子和孩子,你会愿意他们被无缘无故的杀害吗?而且并非是我不原谅他们,而是公众不会原谅他们。说实话,我认为美国政界把黑水抬的太高了,他们宣称黑水公司的同时,也将我们暴露在民众的监督之下,这种情况,我们最好还是规规矩矩的。至少明面上,我们需要这么做。”
“好吧。让我们摒弃隔阂,再次合作怎么样?” 普林斯提出了新建议,“没有我,你和杰克逊的政策会寸步难行,而我也不想被排除出决议层,这是我的公司!我为他付出了很多代价,你远远想象不到!如果你们一定要对黑水进行改革,我必须参与进来!”
“我会认真考虑的,普林斯。”我对他说,“但是你必须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这点没得商量。”
“可以,我同意。”
商人之间没有永久的敌人,我和普林斯也是一样,当初既然为了金钱能够走到一起,现在为了利益我们同样集结成同盟,普林斯同意帮助我和杰克逊扫清目前的障碍,而我会在下一次会议上提议让普林斯重回到决策层的位置。
晚上,忙了一天的我才有空坐下来休息,如今我在牛顿的房子已经被全程戒严,一楼常驻着三个保镖,采取轮班制,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房子内部,防止有人破门而入,其余人每隔一小时在别墅周围巡逻,他们经过允许可以随身携带枪支,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下,除非来了一个装甲师,是觉得威胁不到我和布兰登的安全了。
可是被人时时刻刻注意的感觉却很不好,我觉得我的隐私都要被侵犯光了,无论我再楼上做什么事情,只要不小心弄出一点响动,不到一秒钟就会有人过来敲门。看着楼下走来走去四处查看的黑衣保镖,我嘴上忍不住抱怨起这些该死的袭击给我带来的不便,但是抱怨了半天,却没听见布兰登有什么回答,转过头,才注意到布兰登没有听我的说话,他低着头,好像在发呆。
从上午这件事发生开始,这一天布兰登都很沉默。
不仅是话不多,用餐时候也吃的很少,脸上完全没有一点笑容。
我想他可能是吓到了,毕竟这一天过得十分惊险,又是逃跑又是枪击,布兰登只是一个普通人,收到惊吓也很正常,我给他煮了咖啡,端着咖啡杯走到他面前,半开玩笑的说,“布兰登,今天对我们来说可真是刺激的一天啊,我们先是被阻击手袭击,又被黑车追尾,最后还坐了警车,这下不需要去电影院就赚回来了。”
他瞧了我一眼,接过咖啡却没说话,只是摸着裘德洛的脑袋,裘德洛似乎察觉到主人的不对劲,用头使劲拱主人的手。
我脸色也慢慢变得认真起来,“怎么了?”
布兰登顺手把咖啡放到一边,他的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不确定又欲言又止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在他面孔上出现可不常见,只有在上一次他提到自己家庭的时候我才在他脸上看见过,“或许我不该建议你出面插手黑水的事情。”布兰登说。
我坐下来,手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为什么这么说?”
“太危险了,我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他有点泄气,“对不起,这一切怪我考虑不周,我想过你和杰克逊的举动会让那群人心怀不满,但是没想到他们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来袭击你,如果……如果今天发生什么事情,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一点名声就把你置身于危险中。”
“嘿!”我连忙,“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忘记了吗?”
布兰登摇摇头。
他很沮丧的抱着裘德洛,手在裘德洛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裘德洛把前腿搭在他的腿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心情不好的主人的鼻子。
看来今天的事真是把布兰登吓到了。
我心里顿时浮出一阵复杂的感情,其实我倒没觉得今天的事和布兰登有关,在我赶走普林斯,坚持要杰克逊惩戒这些犯事的黑水雇员,注定了我和这些雇员的不合局面,可以说,如果他们真的袭击了我,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而还要内疚拖累了布兰登,让他陷入不安全的境地。
拍拍裘德洛的脑袋,让他自己去楼下找别人玩,自己从后面抱住布兰登,“亲爱的,你不该怪你自己,这种事我们谁都没办法预料。”
“不,如果不是我要求,你不会参合这种事……”
“然后黑水被迫停牌,大西洋和镭射眼受到影响,我的钱也和打水漂一样飞走了。”我打断他的话。“那怎么行,没有钱怎么可以给我们的宝贝儿子买一座新狗屋?前几天我已经写邮件询问了希尔顿家的狗屋的定制费用,帕里斯。希尔顿的助理告诉我起码这个数字。”我做了一个‘三’的手势。
布兰登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只是那么一下,随后他重新开口。“三万美元?”
“三十万,亲爱的。”
“是吗?那比我十年的房租都贵。”
“因为你可以睡在我床上,但是狗不行。”
我竭力夸张的语调仿佛让气氛升温了一点,布兰登再次勾起嘴角,在我面前,他似乎放松了紧绷一下午的神经,思想负担也没最开始那样沉重了。
但停顿片刻,布兰登突然转身过来,伸手抱住我,“可我还是要向你道歉,威廉。”他对我说,灰蓝色的瞳孔闪烁着柔和的光,“无论如何,我为我的疏忽大意而向你道歉,我很抱歉作为秘书或者男朋友都不合格,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向我保证。
最后一次什么?
布兰登没有解释,他只是抬头吻了吻我的嘴唇,然后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威廉,我爱你。”
☆、62.无题
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心花怒放的心情。
西方人的感情总是这样奔放狂热,如果一对小情侣,平日里每天诉说爱语这一点也不奇怪,但是我和布兰登却不一样,他的感情却总是格外内敛沉默,这和他出生和家庭不无关系,布兰登从来不喊我亲爱的,也不和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亲热。即使当初他骂我怀疑他的感情就像个傻瓜,他也没正式说过‘我爱你’这样的话。
我一把把他抱起来,转了一个圈,布兰登吓了一跳,“放我下来,威廉!”
“我不放!”我开心的说,然后把他轻轻松松的扑倒在床上,“布兰登,我也爱你!”
我低头吻着他的嘴唇,从他的额前一直吻到他的下巴,柔情蜜意又细碎缠绵的吻几乎让他呻口今出来,“威廉,好了……”他推了推我不断在他胸口蠕动的脑袋,“不行,我们说好了,这几天不要做,家里还有外人不是吗?”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我搬出我说了一千零一遍的至理名言,牙齿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每次布兰登拒绝我我就开始我的耍赖大法。“我现在忍不住了,布兰登,你摸摸看,我这里有多硬。”
布兰登好像被烫着一样脸红起来,他缩回手,瞪了我一会儿,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四肢舒张开,“你来吧。”
我速度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之后的两天,袭击事件就像没发生一样风平浪静,警方在检查过监控探头后也没发现任何线索,对方的车驶向老城区后就消失在众多建筑物当中,等再次出现,或许早已换了一个车牌。种种迹象表面袭击的人是几个突袭的老手,有一个合作紧密的团队,有设备,有资金,并且目标不是我的生命。我几乎肯定是尼克勒斯。克顿,吉姆。福克斯,约翰。布尔,伦道夫。伯德这几个人当中的一员,或者他们全部参与了都说不准。
这四人是媒体最早披露在伊拉克屠杀十多位平民而受到非议的雇佣兵,同时也是黑水公司第一批宣布停职起诉的雇员,虽然在解雇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找到了法国外籍军团作为下家,在知道这是几位股东的共同决议后,他们一度放出狠话要让当权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