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姐，我给你点了一杯柳橙汁，晚餐你想吃什么尽管点。”程青柳远远看见在门边的刘文卿后就对着她挥手，在她走到餐桌沙发前桌下时，程青柳把菜递了过去。
    随手点了一份招牌意面，刘文卿把菜单递给了服务生，在服务生走远后，她迫不及待问程青柳，“具体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我也混乱着，卿卿姐你该知道，和叶氏集团签订广告合同之后，下一步就该按照企划案进行广告的拍摄，可叶柳凝根本就不然我插手广告拍摄的具体事项，就连广告开拍，我都是在茶水间从其他人口中偷听到消息。”
    程青柳可不是什么老实懦弱的性格，她从一个毫无学历的高中生，在创越摸爬滚打，甚至打败了不少专业学生，成为策划部的一员，除了运气，她也不是个蠢人。
    当时的情况是，程青柳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即前往了拍摄的摄影棚，刚好就看见杜文升耀武扬威的在摄影棚里指手画脚，叶柳凝像个老佛爷般坐在摄像机后。
    当即程青柳脑子里的那根炫就断了。
    策划案的成功，刘文卿功不可没，可那仅仅也只是一个策划案，一个成功的广告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作品，这个广告若是最后是杜文升拍下来，刘文卿有再好的创意，别人也不会记得，只会监督和制作这个广告的杜文升。
    叶柳凝的险恶用心就是利用杜文升，彻底抹去刘文卿的存在。
    “叶柳凝放着好好的经理不做，偏偏跑来我们公司监督，我知道她会闹/事儿，却没想到她如此迫不及待。”
    刘文卿听了程青柳说起事情的经过，全面了解事态发展，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时服务生推着餐车来上菜，话题不宜继续下去。
    程青柳点的是一份菲力牛排，刘文卿跟前放的意大利面。
    慢悠悠的吃东西，等服务生走远，刘文卿脑海里已经整理好清晰的条理，“叶柳凝是叶家大小姐，你有得罪她而不后悔的勇气吗？”
    程青柳抬头看向刘文卿，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皱眉郑重的思考。
    她的这副模样，刘文卿并不意外，若是程青柳冲动之下就答应，刘文卿反而就质疑看人的阳光。
    萧式集团已经倒了。
    苏牧沉把手中萧式集团的股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出去，在股市形成一片动荡，不明所以的散户们见状，也都抛出手中萧式集团的股票，在这双重打压下，萧式集团已经面临破产。
    杜文升的后台要倒了，他是是知道刘文卿和苏牧沉的关系，就更加明了，苏牧沉不会放过他。
    但杜文升的行为却与这个逻辑截然相反。
    刘文卿陷入沉思，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杜文升到底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
    “卿卿姐，我想清楚了，我老家在农村，得罪了叶柳凝就算想弄他们，她的手也不会有那么长，除了家人，我再无估计，卿卿姐你想让我做什么？”
    程青柳在刘文卿问话后，就一直地下的头，再次抬起来，目光灼灼，炯炯有神。
    “在苏氏集团，叶柳凝想只手遮天不可能，明天一上班你就去总经理办公室，尽量把事情闹大。闹大之后拖着叶柳凝，后面的事情我来办。”
    刘文卿对程青柳刚才的迟疑没有丝毫的芥蒂，这让刚才低头思考过的程青柳内心忽然有一种不好意思。
    程青柳不想惹的刘文卿误会，“其实我刚才并不是犹豫，只是……”
    “你不用解释。”刘文卿吃饱了，放下叉子，对程青柳安抚的笑，“我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做就要不留把柄，也要破釜沉舟，我们两个，都要有这样的决心才可以。”
    “恩，我有！”
    “那好，我吃好了，你呢？还要不要再点些菜？”刘文卿对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见程青柳抱着肚子摇摇头，嚷嚷着要减肥，摇摇头，拿出信用卡结账。
    “我来吧，说好的我请你……”
    “不行哦，现在我们算是同盟，我当然要贿赂好你，让你好好把明天的戏演好。”
    “好，保证完成任务！”
    程青柳说完，和刘文卿相视而笑。
    刘文卿来时是司机开车送她过来，吃完饭走出餐厅，下楼，在商场大门前，刘文卿正和程青柳告别，就见奢华的加长林肯在餐厅门前停下。
    刘文卿看见叶家司机。
    程青柳也同样看见，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卿卿姐，你果然是隐形的白富美，我现在未来充满了信心！”
    一个叶柳凝算什么，十个都不够看。
    毕竟，叶柳凝可没有一辆全球限量版的价值数千万的车。
    刘文卿听这话，就知道程青柳误会了。她挡在车窗位置，正好遮住司机的脸，叶家的司机天天在公司楼下接送苏牧沉，程青柳也见过几次。
    “不是，这车只是……”
    “刘文卿，你还好意思在外面逍遥，你个杀千刀的不孝女，你忘记你奶奶还在外面吃糠咽菜吗？”刘文卿话还未说完，忽然从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咒骂和呐喊。
    这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老一少就冲到了刘文卿的跟前。
    老人一头头发满是银丝，脸黝黑而苍老，皱纹遍布，法令纹深刻，倒吊三角眼，看上去贼眉鼠眼。老人身边的小孩邋邋遢遢，脏兮兮的衣服看不出任何颜色，他大概只有七八岁，一双三角眼和老人一模一样。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程青柳的话，让刘文卿的眉头皱起，“我想大概没有，因为我并不认识他们。”
    话音落下，就如点燃了炮仗。
    老人浑浊的双目大大的瞪着，插着腰，手指几乎指到了刘文卿的鼻子上，“你这个黑心肝的不孝女，把你哥哥从家里赶出去，放狗差点儿咬死他还不够，现在竟然连你的奶奶和小侄子都不认，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到头来却被全部赶出家门……”
    老人坐在地上撒泼，她明明年纪大了，嗓音格外的浑厚，一出声比拿着喇叭声音还要大。
    “小栓子，快哭，我们可怜的祖孙俩，明天就要吃不上饭，日后只有到那街头去乞讨为生……哎呦，我命苦啊，孙女住豪宅，开好车，却要把老不死的奶奶赶出去……”
    被老人点名的小男孩小栓子，学着老人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干嚎，“哇哇哇……”哭声和嚎叫声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前格外的明显。
    刘文卿在听到“哥哥”“狗咬人”等字眼的时候，大概确定了这老人的身份——刘南的奶奶，刘奶奶亲兄弟的老婆。
    这是来替孙子讨回公道来了？
    “卿卿姐，我看任由她们闹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报警吧？”程青柳理智的掏出手机，在这一刻，她本能的相信刘文卿。
    刘文卿没有说话，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没有听清程青柳说了什么。
    她不说话，周围的看客以为这是心虚，此时大家都没有什么理智。
    老人和小孩，本就是最容易引发人同情人的一类人，衣着褴褛的老人，和开豪车的孙女，其中渲染上赶出家门，仗势欺人……等等字眼后，越加能让仇富的人，感同身受。
    “这位奶奶，我给你曝光吧，我们回帮你的。”
    “吃饭了吗？这是我刚才在路上买的麻花，你先吃着，多少能填饱肚子，你们老的老，小的小，生活艰难吗？有什么困难？”
    有人迅速围在老人和小孩跟前。
    递水递吃的人不少。
    刘文卿拉着程青柳退后一步，她冷眼的瞧着，刘南的奶奶绝不是个善茬，这些人剩余的爱心，只怕要喂了狗。
    不对，大白也是狗，这样说侮辱了大白。
    “谁要吃这些东西？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老子的孙女是豪门！”刘南的奶奶接过那袋麻花，转过身就扔进了垃圾桶。
    这群蠢货，她不是在求关注，等着人献爱心，她要刘文卿在广大群众的逼迫下，不得不带她回家！
    重点都搞不清楚！
    刘南的奶奶推开挡在她跟前的一大群人，拖着小栓子，两人偷偷的嘀嘀咕咕，在走到刘文卿跟前后停下，“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回去？若是你再赶把我们赶出来，信不信我去政府，去电视台闹得更大！”
    “奶奶？我奶奶在景山公园墓园里，请问你是我哪一个奶奶？”刘文卿冷笑，她承认的奶奶永远只有一个——
    那个从小给她讲故事，长大替她梳头发，永远把她当成孩子的奶奶。
    而她已经去世。
    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会那样爱她的人。
    刘文卿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的名义来霸占这个在她心中神圣的称呼。
    “你个死丫头片子，竟然赶咒我？”刘南难以置信的看着刘文卿竟然敢反抗，她吵得惊天动地，一巴掌拍在小栓子的后背，“快去，拿到了有奖励！”
    小栓子听到奖励二字，眼睛都在放光，毫不犹豫朝着刘文卿的大腿冲过去，手脚敏捷的抢走刘文卿挂在肩头的单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