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小哥哥……”突然,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北宫千宁,又突然发出呢喃的声音。
百里和治耳朵很灵敏,一下就听清楚了“小哥哥”三个字,他风一般跑到内室北宫千宁床前,双眸像利剑一样闪着寒光。
卢公公和锦姑等人在,看见百里和治发疯一般向室内冲去,早就识趣地退出门外。
知道屋内再无别人,百里和治轻拍北宫千宁的脸,厉声问道:“说,小哥哥是谁?”
北宫千宁刚喝下退烧药不久,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感觉脸被拍疼了,她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吃力地抬起一点眼皮,好像看见头顶一个黑影。
北宫千宁看不清楚黑影是什么,但是那团黑影有着她熟悉的味道,她好像闻到了可依赖的对象,便抬起双手,抱住那团黑影,嘴里依旧呢喃着:“小哥哥,小哥哥别怕……宁儿陪你玩儿……宁儿会……嫁给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宁儿都只想嫁给你……”
百里和治怒了,他扯开北宫千宁八爪鱼一样的手,固定在她的头顶,继续狠厉审问她:“快说,小哥哥是谁,你只想嫁给谁?”
百里和治这是要气炸了,若不是北宫千宁发烧,他还没有机会知道,他的这个赐婚的未婚妻,心中居然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连卢公公和锦姑都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北宫千宁抱不到熟悉的气温的黑影,她虽然神志不清,却也知道挣扎着,要挣开百里和治的双手:“还我小哥哥……我要小哥哥……我要小哥哥……”
北宫千宁本就生得娇媚,此时因为发烧满脸通红,在灯影下呈现出一股迷人的媚色,她吃力挣揣而蠕动的娇躯,更是散发着致命的媚态。
“快说,你的小哥哥是谁?”素日节制惯了的百里和治,面对未婚妻的绝世美色,有些保持不住,他更加恼怒于她的心中藏着别人,忍不住低下头,下巴几乎抵着北宫千宁的下巴问。
昏昏沉沉的北宫千宁,再次闻到熟悉的问道,再次高兴地叫唤着:“小哥哥,别走,小哥哥,陪陪宁儿好不好?”
“你。”百里和治气急了,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北宫千宁娇艳欲滴的红唇,以惩罚她嘴里叫唤着别人的名字。
半梦半醒中的北宫千宁,感觉到熟悉的味道,立即兴奋的给予回应,用不多的力气回吻着百里和治,嘴里还发出满意的嘤咛声。
嗯?居然亲嘴也一点儿不生疏,一定是亲过不少次!想起北宫千宁梦呓着的小哥哥,百里和治判定,北宫千宁一定跟小哥哥亲过嘴,怒气从心里更加炽热的冒上来,百里和治吻得越发凶狠,好像是惩罚北宫千宁一样。
北宫千宁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被百里和治凶狠亲吻,一下就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被怒气和媚态双重冲击的百里和治,不知不觉就一路向下亲吻……
“痛……”北宫千宁皱着眉头,娇娇地发出一声抗议。
百里和治瞬间清明过来,他及时收手,帮北宫千宁整理好衣衫和头发,帮她掖好被子,才走出屋外去。
“叫陆宏到书房来。”百里和治避开屋外众人的视线,丢下一句话后,就朝自己的凝晖堂走去。
大家自然知道,他们三皇子这句话,是对卢公公说的,大家便识趣地各忙各的去。
卢公公快差人去通知陆宏,锦姑和采薇则进入室内看北宫千宁。
看到北宫千宁双唇红肿、脸色红得吓人,锦姑和采薇都吓了一跳,两人急忙弄来湿毛巾,要帮她擦手臂敷额头。
突然,采薇大叫道:“哎呀,郡主的脖子被蚊子咬了。”
锦姑感觉奇怪:“过了中秋了,哪里还有什么蚊子?”
“不信你看看,还肿了呢。”采薇显然被吓着了,郡主如今不仅仅是准三皇妃,还是宫里三巨头看重的凤女,若是她们照顾不周,定会受到严重责罚。
锦姑急忙查看起来,看到北宫千宁脖子暗红色的痕迹,她也吓了一跳。
再慢慢扯开北宫千宁的衣领,锦姑发现她娇嫩的胸口,还有好几处暗红色痕迹,锦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即埋怨起来:“郡主还昏迷着呢,主子也不知轻重。”
采薇后知后觉,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张俏脸立即微微发热起来:“郡主,郡主不是发烧吗?主子怎么还……”
“郡主生得美,主子忍了这许多年,也是忍得很辛苦的。”锦姑微微叹息道,然后又说:“刚刚卢公公说,主子和郡主的婚期,是要推迟了。”
采薇也觉得可惜:“主人养了郡主十年了,好不容易等到现在,谁知郡主又连连受伤,媏怡公主和季明媚真是太可恨的。”
“谁说不是呢?郡主已经这么可怜了,临了还遭这份醉。”锦姑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照顾了北宫千宁十年,锦姑是把北宫千宁当成女儿看待了,自是心疼不已。
凝晖堂书房里,陆宏已经被叫来,百里和治背对着他下令:“即刻去查跟郡主有关的男性,尤其是找一个被她称为小哥哥的人。”
陆宏嘴角一抽:“殿下,那日你失忆后,不是让属下把往事都仔细说给您听了吗?”
“可你们没有说过小哥哥这个人,说明你们差得不够彻底。”百里和治神情冰冷,语气寒彻:“你们都说本王自小就养着她,难不成同时还养了一个小白脸?”
陆宏噤若寒蝉,他最怕他这位主子生气,别看他素日冷冷清清、与世无争,拿只不过是他的伪装,真正的他,是一位强硬森冷果决狠厉的硬茬子。
“属下即刻去查。”陆宏不敢怠慢,连夜开始探查“小哥哥”。
陆宏离开后,百里和治又吩咐卢公公:“你跟管家说,从明日开始,如有人到王府探望她,一律都放进来,本王倒要看看,到底谁是她的小哥哥。”
她?殿下这是连准王妃的名字都不屑于提了吗?卢公公立即吓得腿软:“殿下,今夜您在泰和宫展露了武功,只怕明日会有很多秀女前来自荐枕席,王妃若是知道了,她会伤心难过的。”
“她还不是王妃,就许她心里有小哥哥,难道不许本王多认识几个秀女?”百里和治觉得,连卢公公都能提北宫千宁说话,证明北宫千宁真的很有一手,不知何时都把他的手下值得服服帖帖的。
卢公公吓得跪下去陈情:“殿下,锦姑她们从未离开郡主半步,她不可能私下认识哪个男人,郡主也是凤女,太后和帝后都十分看重她,您还是别冲动,免得日后后悔来不及。”
“你愿意跪就跪着吧,她是凤女又怎样?本王也不是非她不可。”百里和治没想到,跟了他十多年的贴身太监,居然为了北宫千宁而向他下跪,他心中的怒火更盛了,说完径直回寝殿睡下。
卢公公哪里还愿意跪着,他立即招来几个心腹,让他们传话下去,让大家明日以后,都注意不要让进府的秀女们有靠近殿下的机会,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就给她们制造些混乱和难堪。
次日天亮后不久,果然就有国舅爷府前来递帖子,说是想进王府探望为大夏国立功的青阳郡主。
下人们都就得了明示,所有人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提防进来的女人靠近他们三皇子。
其实不用卢公公提示,三皇子府上上下下的人,自从得知北宫千宁是凤女后,早就从原先的轻视,变成了重视,后来看到她在选妃大考中连连获得第一名,对她又多了一分敬重,昨夜又得知她以不可思议的聪颖和精湛的才艺,打败了北狄公主的挑战,大家对她更是视若神明。
“得凤女者得天下,绝不能让别的女人破坏了她和殿下的关系。”这是三皇子府众人的共识。
先到达王府的,是新晋国舅爷钟俊达夫妇、嫡长子钟泰清、嫡长女钟天媛。
钟家一家人一脸喜气,令王府属臣和下人们都有些不快,他们准王妃还伤着病着呢,钟家一家如此高兴真的好吗?他们不是来看望郡主的吧?
果然,等见过礼后,钟俊达不提北宫千宁的伤势,而是先关心百里和治:“三殿下昨夜一展雄风,战胜了北狄成名多年的战神,此乃一鸣惊人之举啊,从今往后,大夏国再也没人看小看殿下。”
钟夫人李氏和嫡长子尚未说话,钟天媛立即扭腰摆胯娇娇弱弱的走上前,她先是无限娇羞地看了百里和治一眼,然后用无比娇柔的声音祝贺道:“媛儿恭祝表哥——”
“嘿咻——”卢公公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道:“哎呀,不好意思,昨夜郡主发高烧说胡话,殿下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着,杂家也跟着着了点儿凉,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打扰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钟夫人李氏很老道,压根就不受卢公公影响,她得体地微笑着说:“无妨。”
李氏立即转向百里和治说:“殿下,舅母知道你王府里侍女少,今日便带了媛儿过来,让她帮你照顾青阳郡主。”
“那个,钟夫人,钟小姐身份尊贵,怎好意思让她做伺候人的事儿呢?”卢公公记得都冒汗了,昨夜在泰和宫外,听青阳郡主哭得那么肝肠寸断,她定然是爱极了三皇子,如今三皇子似乎对她有误会,此时若是钟天媛住进王府,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哪知百里和治说道:“也好,表妹就留下来照顾郡主吧。”
钟天媛大喜,顿时忘了装娇羞,她迅速行了个屈膝礼,且大声说道:“谢谢表哥。”
钟俊达夫妇和钟泰清亦都惊喜万分,他们都想着,三皇子果然还是明理之人,知道外家的重要性。
卢公公和其他下人则都成了苦瓜俩,他们内心皆哀叹:“殿下啊殿下,您是不是糊涂了,青阳郡主刚刚立了大功,现在正躺在床上半梦半醒,您却让表妹钟小姐住进王府,钟小姐哪比得上青阳郡主?钟小姐好像还答应做四皇子的妃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