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良心会痛?又不是我先变了心,是你已经不爱我了,我碰你一下你都挣开不让我碰了,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了。”本来心里就因为这事有点委屈的,现在说上了就更委屈了,直接眼睛都红了。
“……”齐晟一下子被噎得无言以对。
他说不上话来,叶清就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了,她心里一塞,忍不住指责:“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你以前夜夜压着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弃过。”现在不过是身体里多了一个意识,他就嫌弃得不行了,可不管怎么样,这个身体她已经用过一段时间了,她的意识与这个身体也融为了一体了,甚至与他融为一体了。
她自己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倒先嫌弃上了。
齐晟被她的话弄得有些面红耳赤,他就算是男人也断色说不出这样露骨的话来,极是别扭的说:“你,你不要瞎说。”为了表达自己真的没有嫌弃他,他最终做了一个动作,上前便把她给抱在怀里了,那动作仿若就是在对她说,看吧,我现在抱你了,我没嫌弃你。
叶清脸埋在他怀里,吸了一口气,反手也抱住了他,故意撒了个娇:“尘尘,既然你爱我,那你就放我出去吧,让她去问个清楚,她也才死了这条心,就当是我报答她了。”
报答……
搞得好像是个小人一般。
与她高尚的情怀相比,他的确是卑劣多了。
发生这等事情,他想到的只有她和他两个人,旁人的死活,他一点不关心。
“尘尘。”她伸手掐着他的胳膊晃了他一下,让他清醒一点。
“好吧。”他到底是清醒了一下,只是说:“我陪你过去。”
“嗯嗯,到时候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若他在场,气氛肯定会特别的尴尬。
“好。”
答应了这事,齐晟也就吩咐下去了,让自己的人去准备马车,然后带了自己的人马直接出宫了,只是留下了齐广陵和两个护卫照看他,毕竟他眼睛不方便,出宫一会,也没有必要一直带在身边。
随着齐晟这些人离开后,这消息也分别传到二皇女和大皇女耳中去了。
这么多人出宫,二皇女也不疑有它,大皇女则直奔朱雀宫来了。
她知道齐广陵人也一块过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现在这些人都出宫了,她知道齐广陵是被留在宫里的,便找了这么个机会过来了。
大皇女过来的时候齐广陵一个人闲坐在殿里,身边没有说话的人,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好在这样孤寂的日子他也习惯了。
听着进来的脚步声,他没有言声,但周身都充满了警惕了。
“大皇子,别来无恙啊!”大皇女径直走了过来,打量着他,道:“听说你的眼睛瞎了,这真是太遗憾了,让我猜猜看,是谁把你的眼睛弄瞎的。”
“是段皇后吗?”
她果然聪明,一猜就中了。
齐广陵面无波澜,他习惯了把一切都压在心底,泰山崩于前都无动于衷。
大皇女靠近他,慢慢附耳于他低语:“大皇子,不如咱们来个交易。”
“说说看。”
“你帮我干掉我不喜欢的人,我帮你干掉你的对手如何?”
“我一个瞎子,何来的对手?”
“你就不想报仇吗?”
“你能去东凰把段皇后杀了?”
大皇女忽然就低笑了一声,继续附耳道:“如果他死了,最后能登基的便只有你了,那时候要怎么处理她,还不全看你的心情,至于你眼睛的事情,这根本不是问题,我手底下有的是神医。”
齐广陵嘴角扯了扯,道句:“那就请你的神医先把我的眼睛治好了再说。”
“这个好说。”
最后,两个人明显的是达成了一致的协议,等大皇女再次走出来的时候,齐广陵是跟着他一块出来了。
“大皇子,您这是……”留下的护卫之一的霍同快步走了过来询问一句。
这里是女国,他眼睛又看不见,若要出去,他身为留下来照顾他的人,自然是要多嘴一句的。
大皇女代他回答了:“我带大皇子去见个太医,给他看看眼睛,有问题吗?”
“不敢。”霍同忙退后一步。
“走吧。”大皇女萧河伸手扶了齐广陵,两个人继续朝外走,因为两个人又在某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这会功夫便又像一对相熟的老朋友一般,没有丝毫的违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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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车一路哒哒而行,不久之后一行人便出了宫,直奔谢国师府去了。
说到谢国师,就不得不提一下女国的一些风俗,女国从老到少,信奉鬼神之说,虽然旁的国也有拜菩萨一说,可远不如女国来得严重,人家拜多数就是求个平安求个发财求多子多福。
女国连国师都立了,那真的是相当认真了,不仅拜菩萨,各路神仙日月星辰,或是无名之神,但凡能拜的,他都拜。
齐晟把叶清送到了谢国师门口,然后派了沈景傅雪两个人跟着她一块去了。
知道是三皇女过来了,她很快便被请到了国师府上了。
她是冲着谢天破来的,扬言要找自家师傅了,下面的人也没怠慢,直接领她过去了。
叶清被领到一个院宇内,入了院宇,就听传来古筝的声音。
她不太懂音律,自然也不知道那是古筝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听着觉得甚是好听,音律听着比较平缓流畅,击在人的心田上一下一下的,舒畅。
知道是三皇女来了,侍立在外的人立刻前去通报了一声后古筝的声音便停下来了。
叶清走进屋里,站在堂屋之中微微闭了一下眼。
该做的事情她已经做了,下面就需要小叶与他来说了,说过了,她也可以死心了。
她真的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如果师傅想与她成亲,就不会弄到与二皇女要成亲的这一地步了。
究其原因,就让小叶再继续问吧。
“小叶,你怎么来了。”谢天破已走了过来,声音轻缓的,一如他所弹的音律那般,击在人的心田上,让人心里舒畅。
“师傅。”萧叶轻唤他一声,千言万语,她忽然就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