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皇赐婚一事,萧叶抑郁到几乎心梗了,从长信宫退出来后她先回了自己的朱雀宫,然后吩咐下面的宫女给她准备马车,她想去亲自问一问师傅,他是不是真心想和萧珂成亲。
知道她的用意,齐晟直接拦了下来,声音带着严厉的对要去准备马车的宫女说:“不许备车,都下去。”
这人可是三皇女的夫婿,还是某国的皇子,他吩咐了,宫女也是不得罪的,立刻照做了,直接退下去了。
萧叶愣了一会,看了看退下的宫女,又看了看齐晟,她忽然就冷笑了两声。
她宫里的人,现在都不听她的吩咐了。
当然,在这里侍候的并不一定是她的人。
“齐晟,你什么意思啊?”萧叶压下一肚子怒意,问他。
齐晟说:“劝你不要自取其辱,人家若真对你有意思,早就答应你了。”可事实上人家直接从回府都没过来和她打一声招呼,这明显的拒绝还看不出来吗。
她想去自取其辱,不要脸面,他却丢不起这个脸,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萧叶看着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朝他说话:“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要拆我的台。我要是把你和大叶拆散,你会高兴吗?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言尽与此,她转身就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她打击过重,等她回到自己屋时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便直接躺在了床上,眼睛一闭,意识弱了下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了起来。
叶清远远的看着她,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来,看她哭得双肩都有颤抖,她伸手扶在她肩膀上,唤她:“小叶。”
听见声音,她哭声止了一下,继而又带着哭腔说:“大叶,师傅要和二皇姐成亲了,你帮帮我,帮我把师傅抢回来。”
“……”叶清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遵行着顺其自然的法则去生活,现在小吉让她去帮着抢强一个根本可能就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她还真的做不到,她的底线有时候就只能允许她做那么多了。
萧叶伸手拽住她的双臂恳求道:“大叶,齐晟不许我也去,这里面都是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肯帮助我,我知道你如果愿意,你一定可以出宫去见我师傅的,你就去帮我问一问师傅,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他要是说不喜欢我,我就死心了,我再也不想他了,就跟着你一块回东凰,让你和齐晟在一块。”
叶清默默的叹口气,她伸手从身上拿了帕子,给她擦了一下红肿的眼睛,道:“好,一会我去试试。”
她立刻感激的道:“大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叶清嘴角勉强扯了扯,如果这样真的会让她死心,她自然是不介意跑过出去帮她问一问的。
只是,这里都是齐晟的人,他知道小叶有心想出宫,一定会派人好好看着她的,想从齐晟的眼皮子底下出去,恐怕也不是容易。
叶清想了想,既然不容易,那就朝他明说吧,尘尘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再则,她也不太想去欺哄他,发生这种事情,他内心一样难过。他是个男人,再多的难过,他也只能压在心底,不能像小叶一样哭出来发泄一下。
心里打定了主意后,和小叶说好了,叶清便过去找齐晟了。
从女皇那边回来后,齐晟的心情并不畅快。
自从知道叶清与另一个人共享一个身体后,他的心情就没有畅快过。
他不畅快的坐在殿里,齐广陵和钟神医闲着无事,也一块各坐一处,只是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叶清就进来了。
“丫头。”一看见她过来了齐晟便站了起来,虽然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可从她走路的姿势上,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她此时是哪位的。
小叶的身上的气息则有几分身为皇族的骄傲,再温柔可亲的态度也挥之不去的骄傲。那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身为邱琦雯族的优越感。叶清的身上并没有这种东西,但她和那种气场很强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游刃有余不显弱气,跟最底层的人在一起她也不会显得盛气凌人,这正是她的独特之处,相处久了,他单凭着她的气质就能认出她来。
“尘尘。”叶清朝他伸了手,拽了他的胳膊,声音也轻柔的说:“我有件事求你。”
都用上求字了,那可不是一般的事了,齐晟看着她,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说:“你说说看吧。”
瞧他一脸的谨慎,叶清又看了一下殿里坐着的两个人,就是想他们先回避一下,钟神医也识相的站了起来,前去对齐广陵说:“大皇子,咱们先回避一下吧。”
齐广陵了然,也就把手放在他胳膊上了,跟着他一块出去了。
等这两个人走了出去,叶清才如实的说:“我要去找小叶的师傅,问他一些事。”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齐晟忍住想要翻个白眼的冲动,这小叶脑子有病胡闹,她也跟着瞎胡闹吗?去找那个人能问什么?无非是问那个人喜不喜欢她了,要不和她成亲或私奔,若那人真答应呢?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分的险都不会去冒。
到时候难不成他要成全他们?那他的丫头怎么办?
“不许去。”齐晟直接拒绝了。
他果断的拒绝了,叶清忙摇着他的胳膊哄他:“尘尘,别这样无情嘛,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就一次。”
“不行。”他再次毫不犹豫的拒绝,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并且用力挣了一下,脱离了她的手腕。
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
叶清看了看被他挣脱开的手腕,酝酿了一下情绪,委屈巴巴的说:“尘尘,你是不是因为我和别人共享一个身体,就不爱再我了。”
说这话就太冤枉他了,他立刻反问:“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他若不爱她,会因为她与旁人共享一个身体而这样烦燥吗?他现在天天是吃不好,睡不着的,就是再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她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