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瑾听了,虽然也觉得在理,可这总觉得还是哪里出了问题,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即便宫剑再不好,那也是宫晨煜的父亲,他这样不尊重他的父亲,的确从哪个角度着想都还是说不出个什么顺通的所以然来。
安若瑾无奈的看着宫晨煜,虽然她已经一罐这样爱憎分明的他,可一想到他憎恶的仇敌,是他亲生的父亲,她的心里就各种难受。
她想了想,还是无奈的开口,“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就算是天大的误会与对不起,你也应该放下了。”
宫晨煜被安若瑾你劝的心里烦躁,不免冷笑道,“怎么,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做这么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双面人?”
安若瑾听了,顿时气急,这个可恶的男人,永远都只会让人情愿把真心给猪吃了,也不要被他糟蹋掉。
她推开他,愤愤地说道,“你以为我想管你家那些破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安若瑾今天算是听出来了,我在你心里就是你们宫家的外人!”
“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安若瑾不像宫晨煜,她毕竟还是个没毕业的孩子,学不会宫晨煜的淡定随意,即便两人是在朝夕相处。
安若瑾愤怒的转身,就往卧室跑,“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免得碍着你眼睛,免得你看着我觉得烦又不好意思明说最后又憋出一身的病根出来!”
她不无怨恨的瞪了眼宫晨煜就要走,女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尤其是生气的女人,她的潜力,简直就是无可估量!
等宫晨煜定眼一看拔腿就要去追的时候,安若瑾这个怀着孕的柔弱小姑娘,竟然出乎意料的即将在宫晨煜面前消失,这让他是一路好找。
“若瑾。”
宫晨煜跑了一路,总算看到安若瑾,这一回,是怎么也不会愿意将她从自己眼皮子低下放开了,他说,“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安若瑾哭的毫无形象,原本这么估计形象的一个漂亮姑娘,杵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你要是讨厌我就明说,我不是纠缠人的人,我也懂得起,不会让你为难。”
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未免有些好笑,她说不想让人为难,也不是纠缠的人,却又偏偏哭的这么情绪失控不能自己,怎么说都是对立的,不能够同时杵在一块。
自然,这也同样说明安若瑾内心的纠结,她只一个野丫头,穷苦人家的姑娘突然遇到这么好的公子哥,又给了她这样好的生活,要说不害怕,可那怎么可能呢?
好在大学的两年让她明白通透了很多道理,她读的书也很有作用,作为半个学霸,她用自己独有的,从书本里熏陶的气场碾压所有欺辱她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害怕她很享受,恰恰相反,她此时此刻胆战心惊怕的要死,根本就不敢享受。
她想要这个男人,可要是选择短暂那么的自欺欺人拥有这个男人,就只能被动的选择跟平静的生活说再见。
其实生也好,死也好,贫穷富贵也好,被人欺负也好,她想要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明显,多么可笑的渴望,我想和你平淡过日子白头偕老啊。
她可笑的渴望着,宫晨煜,我是真的,真的想和你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幸福美满一辈子啊。
可惜这些话她永远也不会告诉这个高大的男人,因为,爱一个人从来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没必要将其他人卷入其中。
我很爱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受我的控制,你不用觉得你爱少是对我的残忍,爱情就是两个人喝酒,你干杯我随意,不分对错,不问因果,只愿内心值得不计后果。
安若瑾明白自己的内心,她喜欢这个男人,她喜欢到自私的只想要自己占有他,女性从来在求爱方面是弱势群体,因为呼声几乎微不可微,更别提共鸣。
其实她没想过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在意就越想去哭,用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不愿意妥协。
明明之前是打死也不要人看到自己窘迫哭腔的一面,现在似乎一切都翻转了,坚强的她,竟然开始脆弱。
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人才会多愁善感吗?应该是吧,不然坚硬如铁的她,又怎么可能用这样子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委屈与不愿意退让?
宫晨煜被安若瑾哭的各种心疼,嘴上直骂着自己该死,祈求安若瑾的原谅。他的神色痛苦无比,完全没有残暴总裁的模样,一改残暴走起了深情路线。
他低沉着声音,难受的对着安若瑾说道,“若瑾,你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就感觉是在用刀子划破我的心脏一样难受。”
安若瑾听了,眼泪顿时跟失了堤的河水一样泛滥,她重复的哭腔又一个劲的捶打宫晨煜的心口,“你混蛋,混蛋,你混蛋!”
骂的人心里难受,被骂的人心里也难受,一时之间,也说不上那一个人比那一个人难受,总之两个人都特别难受就对了。
哭声戛然而止,宫晨煜一声不吭的稳住安若瑾,不论她如何反抗,不论她如何的拒绝和流眼泪,他都始终紧紧的抱住她,狠狠的吻着这个女人。
安若瑾的内心从失望瞬间跌入绝望,她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死胡同里面全是死水,削骨砍肉的痛,可谓是痛不欲生。
而这个罪魁祸首,却始终还在继续。
继续将她推进绝望的死水,继续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入崩溃的边缘,并且好好的给了她一条不归路,即便回头,也不会再看到任何光亮。
宫晨煜也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知道自己没了力气,这才施施然放过了安若瑾,也顺带放过了自己。
安若瑾绝望跌坐在地上,宫晨煜见了,便赶紧弯腰将她捞进怀里,安若瑾的目光仍旧是涣散的,没有焦点,可她话却说得清脆。
她轻轻的,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宫晨煜,我死心了。”
原本不可能听到声调,宫晨煜竟然奇迹般的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也不知道算是欢喜还是悲伤。
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内心各种战战兢兢,却又强迫自己各种冷静,将安若瑾稳稳的抱在怀里,往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