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人点名道姓的陆北辰正从大门姗姗来迟,他听安若瑾叫她名字,便问,“若瑾,你叫我有何事?”
安若瑾沉默不说话,陆北辰便走过去看她,却发现她脸上全是干掉的红酒,陆北辰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谁弄的。”
有好心的人给陆北辰努嘴,示意是台上的疯女人,陆北辰顿时来了脾气,他端起一杯红酒,三步两跨往高亚楠跟前走。
高亚楠只觉得心如死灰,这世界上从来都不怕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怕的从来都是做这种事情还被心上人撞见。
陆北辰面无表情问她,“你应该知道,欺负若瑾的下场。”说完他便扬手将红酒专往高亚楠脸上泼。
“这不公平!”高亚楠疯狂的嘶吼出声音,“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都始终不正眼看我,我就感动不了你,难道你就不能善待我吗?”
高亚楠哭的委屈,“我甚至不敢祈求你爱我,难道让你善待我也不能去奢求?你明明温润如玉对谁都温和,又为什么偏要对我吝啬连一个微笑都肯给我!”
“心术不正的女人,你不配。”陆北辰冷笑,他嘲弄的看了她一眼,“以后再敢凭空捏造谎言,恶意伤人,我不介意送你进警察局。”
他的话语冰冷,没有一丝丝温度可言,跟以前温和的形象完全不符。安若瑾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突然开口道,“我不能平白无故受着委屈。”
“陆北辰。”安若瑾说,“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担惊受怕了,我不要再平白无故被你牵连进去,请你告诉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陆北辰笑,笑的肆意,笑的放纵,笑的心脏阵阵抽痛,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被心上人喜欢还要痛苦的事情呢?
他扬长大笑,觉得自己还应该笑的更加肆意些,他望着高亚楠,眼睛却又像是在看其他东西,“能是什么关系,自然是正常至极的……朋友关系。”
他低低的说,“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还可以有什么关系呢。”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管是你喜欢的人喜欢你还是不喜欢,当你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就是令你放下姿态甘心犯贱的源头。
他始终不敢将爱放在光明正大的位置,因为他知道很疼,她会很疼很疼。
安若瑾其实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主,只是始终被人疯狂的乱咬,任谁也会发疯,更别说在高亚楠手里受尽委屈的她。
因此,她将脖颈抬得极笔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高亚楠,道,“我若是没听错,高小姐刚刚是说谁抢走了你的爱人。”
旋即,她又将目光放在陆北辰脸上,声音清清脆脆的,带着丝丝玩弄,“不知道陆北辰大少爷,你是否跟高小姐有过一段过往?”
路北辰皱眉,闻言更是不想看高亚楠,他咄咄逼人的反问台下众人,“想跟我有一段过往的女人数不胜数,这样也算的话,那陆某倒是有数不尽的女人。”
可这数不尽的女人说多不多,偏偏就少她安若瑾这一个,而他又只想要这少掉的哪一个心上人。
求之不得,备受煎熬,显山漏水不见心,原来心被某某吃掉,因求之不得又不肯松手,于是飞蛾扑火无苦尽甘来。
安若瑾又问,“那台上的高小姐可是你的旧友?”
“不认识。”路北辰笑,旋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高小姐对在下有多几次三番纠缠,可惜陆某心有所属,高小姐却执迷不悟步步紧逼。”
安若瑾张嘴,没再说话,这个男人的心意她一直都懂,可是她不能轻易懂,不能,懂,就是万劫不复,不懂,还能像老友说上几句话闲聊。
于是,她抓住宫晨煜的衣袖,仰头人畜无害的看着他,“我们走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宫晨煜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便又回复以往那个宠爱她的霸道大总裁。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好。”
他们全然不顾目瞪口呆的众人,众人也极为配合的目送他们两人离去,其中最明显的,是路北辰那一脸的无奈与痛苦,都把高亚楠的怨恨给比下去了。
喜欢从来都不是罪孽,爱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却是。
人要在佛前祈求多少年,才能换来一份真挚无尘的爱,又需要上一辈子做下多大的好事,才能在今生绝望少添。
宫晨煜一路无言的护送安若瑾上车,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才是这个人最生气的时候。
而宫晨煜旁边的安若瑾却恍然不知的一个劲陷入沉思,一会儿脑子里面又陷进了路北辰小时候像天神一样护着她的身影。
安若瑾越想越觉得天意弄人,她原本也存过嫁给路北辰的心,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也顺势站在了自己的内心与梦里。
只可惜她从来都不敢去想与那个男人的未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与那富贵家的少爷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一个是富家的珠玉,一个是尘埃中的贫民,甚至还是富人家的佣人的女儿,那也是安若瑾第一次体会到身份的悬殊和自己的身份卑怜。
即便再也回不去,即便事情只能够这样子发现,在深夜里,她还是会忍不住感叹那一句,那个小哥哥真好,所有人都拿石头砸她,他却没有呢。
他不仅没有,还在为自己挡子弹,吓唬所有欺负自己的孩子,将他们制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明着跟她作对。
如果不是路北辰,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了。或许会被人推进河里无人知彻底淹死,再或者是被锁在冰冷的教室里冻死,再或者……
安若瑾想到这些就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些痛苦绝望的事情就往复刚刚发生一般,让人害怕恐惧只想拼了命彻彻底底的逃离。
宫晨煜意识到这个小家伙往自己身上蹭,便一把环住她的腰肢,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皱眉的乱蹭。
可不到一会儿,宫晨煜就发现这个小猫咪今天不太对劲,一个说不出的感觉,却又让宫晨煜心神各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