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我进去吗?”安兰横在门口,仿佛害怕某人会闯入一般。
“当然,男女有别,难道慕总忘记了”,这是慕子寒说过她的话,现在她用在了他的身上,感觉特别贴切。
“OK,好好休息”,慕子寒又要靠近她,可她却躲开了。
“这是公共场所,我不想成为你明天绯闻的主角”,安兰说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关上了房门。
慕子寒呆愣了几秒后离开,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安兰瘫坐在地毯上,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很邪恶,邪恶到要用感情来达到目的。
是的,罗蒙只所以让她回来,正是看中了慕子寒对她的感情,男人在爱面前就是弱智,慕子寒也不例外。
安兰想要完成任务,想要换回卡卡的自由,就只有按照指示去做,虽然她讨厌这种做法,但在商业和政治竞争中,这种卑鄙根本算不上什么。
“卡卡,宝贝……”安兰想到自己来时,卡卡搂着自己哭泣的样子,心就一阵绞痛。
“钤钤……”房间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安兰的声音透着虚弱。
“有句话忘了告诉你,这次我不会放你走了,”是慕子寒的声音,甚至她能听到他的开心。
安兰突然想哭,她吸了吸鼻子,“别忘记了我有儿子,我不会为了你放弃他,”这句话是她在提醒他。
“中国有句古话叫爱屋及乌,你的儿子我一同接受,”慕子寒的话说完,安兰就哭了。
听不到她的回应,慕子寒又重复了一句,“不论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开你。”
安兰握着挂掉的电话发呆,面对他的表白,她感觉很是无力,伤害他她亦痛苦。
按了一串号码,才一接通安兰就急急的开口,“罗蒙先生,我做不来,还是请你另换别人吧……”
对方沉默,仿佛电话那头无人接听一般,过了一会卡卡的声音传来,“妈咪,卡卡想你……”
孩子的一句话让她突然的坚持溃不成堤,“卡卡,我的宝贝,妈妈也想你……”
安兰在电话这头哭,孩子在电话那头哭,时空隔开了她们的距离。
电话被挂掉,安兰伏在床上哭的肝肠寸断,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她陷入这种两难的地步。
一条短信传到她的手机上:一个月内拿到方案你和卡卡就能团聚,男人和孩子之间你自己选择。
安兰把手机狠狠的砸在墙上,发出一声脆响,手机四分五裂的散开就如同她的心。
哭的累了,然后混混沌沌的睡去,梦里全是卡卡和慕子寒重叠的脸,她分清哪个是卡卡和慕子寒,大概是因为要让她在他们中间选择的原因,第一次她把卡卡和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再次醒来时候,已经是傍晚,她伏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斜阳,只感觉生命也有一种垂暮的悲剧。
房间里的电话线被她拔掉,手机碎开的躺在地板上,她仿佛与世隔绝般的无人问津。
想到最后收到的那条短信,想到卡卡的哭声,她知道那是罗蒙在逼她做选择,安兰下床跪在地上重新捡起手机,一片一片的拼凑装上,然后按下开机键,居然发现手机还是好的,她望着NOKIA的LOGO,不得不承认这个品牌的手机真的耐摔。
“嘀……嘀……”手机显示有信息传来,她打开。
“人要懂得取舍,那个男人不适合你,有一天你会知道——罗蒙”
“卡卡很好,我只是限制了你和她的见面,但绝对不会伤害他,做人也有做人的原则——罗蒙”
“混蛋,拿孩子要挟我,还说做人的原则……”安兰骂了出来,然后就是捂着脸哭。
自从她来到国内,她发现自己特别爱哭,仿佛这里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她的泪腺。
“嘀……嘀……”又有短信传来,安兰以为还是罗蒙发来的,干脆连看都不看就关掉手机。
她虽然骂罗蒙无耻,但她内心里清楚他真的不会伤害卡卡,因为他对卡卡就像自己的亲人一般,可是他用卡卡来要挟自己的做法又让她真的很气愤。
就如杰瑞说的,她欠他的,她注定要用一种方式偿还,至于她欠了罗蒙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但是从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老人。
慕子寒的办公室里,他握着手机发呆,从早上到现在他和她已经分开十个小时了,他知道就算是她要补觉,现在也该补的差不多了,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可是都过了十分钟,依然没有收到她的回复,他有些不安,甚至是害怕,害怕她又会离开。
“阿朗,十分钟后在楼下等我”,慕子寒打了一个电话,他现在要去看那个放任了他十个小时的女人。
慕子寒走出办公室,看着不远处的某个房间正在装饰,他停了一下脚步四处环看了一下,“海伦,明天一早这里要全部收拾完毕。”
“知道了总裁,你放心吧”,海伦回答。
慕子寒按下电梯,才踏进一只脚,就有另一双脚跟了进来,“这么兴师动众有点过了吧?”说话的是梅若,他的公关部长兼女人。
电梯折射出女人的脸庞,因为生气有些扭曲,第一次他发现她很丑,“如果还想在这里明正言顺的做你的部长,就管好该管的”,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梅若盯着他,昨天早上两个人还温存缠绵,现在却这么冷若冰霜,这个男人她自认看不透,可是他这样子对自己,她不由的心冷。
“是因为新来的女人吧”,女人总是敏感的,梅若虽然和安兰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昨天她看到安兰的第一眼,就有一种不喜欢的感觉。
“你……”慕子寒动怒,甚至都抬起手,可是面对梅若倔强的脸,他又想起了苏苏,他的手狠狠的砸在电梯上。
他的手砸到的数字变红,电梯停了下来,“滚……”慕子寒吼她。
梅若的泪珠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砸在红色的地毯上,她看着他后退,直到电梯再次隔开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