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慕子寒吼她,“你是一个中国人,中国女人的矜持你怎么都不要了?”
“我没有……”安兰被他骂哭了,“如果我不传统,那我早就是杰瑞的女人了,我知道你因为我未婚生子看不起我,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慕子寒我告诉你,就算我随便,也只是对喜欢的男人随便……”
对喜欢的男人随便,让慕子寒愣在那里。
停了好久,他也看了她好久,他看到了白皙脖子上的淤痕,他记起了昨夜的疯狂,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否认?
看着她的眼泪一汩一汩如溪水流淌,他再也受不住的伸手去给她擦拭,她却躲开了。
“我是个脏女人,别弄脏了你的手”,话语刻薄,只因他先伤了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乎你……”慕子寒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需要,这个世界上真正好的男人只有杰瑞,我不同意的时候,他从来不强迫我,今天他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安兰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
“因为什么?”慕子寒故意问。
“这不关你的事,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安兰似乎真的生气了。
“不——可——能”,慕子寒故意扯着长音,然后车子在轰的一声中继续前行。
安兰侧过脸看着窗外,除了一片黑色,她什么也看不去。
她的眼前浮现着杰瑞受伤的眼神,他和她在一起三年,每一次他都是顺着她,这次的疯狂也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想想如果有错,错也在她。
安兰现在很后悔昨夜的冲动,也后悔今天又跟着他出来,“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慕子寒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冷冷的说,“别想,我慕子寒想要的从来不会放手。”
安兰不再我说什么,这个男人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她无力的倚在车座上,“你不要让我太难堪……”
“那你宁愿他碰你?”想到杰瑞压在她身上,慕子寒就火大。
“他是因为一时激动才那样的,他不会伤害我,我们在一起三年,如果他非要,也不会等到现在”,安兰娓娓的诉说,她越发的感觉对不起杰瑞。
慕子寒不再搭话,而是随手打开了车窗,一股冷风瞬间被吸入车内,安兰不由的抱紧了双臂,她身上的衣服破了,他的西装虽然遮住了身体,但还是无法让她感觉温暖,她努力的将自己瑟缩在他宽大的西装下,似乎在寻求着他的庇护。
慕子寒指尖袅袅的烟雾随着车窗飘出,他的眼睛盯着前方,脸上的怒气始终没有消去。
“阿嚏”,安兰被冻到了。
慕子寒最后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安兰看着他,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车窗被关掉,慕子寒也开大了暖气,“今天晚上陪陪我吧,我真怕一个人……”
安兰看着他,俊逸的脸上挂着疲惫甚至还有一丝悲伤,胡子一夜没剔却长长很多,这样的他让人不由的心疼,甚至都无法拒绝。
“我们去哪里?”安兰问,因为现在她只看到黑漆漆的柏油路。
慕子寒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车上,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车子在一个路边停下,但却没有熄火,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车内的暖风不停。
慕子寒看着她,然后伸出手臂把她揽入怀里,“这样我们可以相互取暖……”
相互取暖,他的要求竟是如此简单。
安兰靠在他的胸口,他心跳的声音敲打着她的心,“我不是苏苏,我是安兰……”
慕子寒的手臂紧了一些,“我知道……”
“其实我对你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有时我都怀疑我们以前认识”,安兰更紧的贴着他,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像慕子寒说的那样相互取暖。
慕子寒轻吻着她的头发,“有些时候,有些感觉不是你我决定的,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你不是苏苏,你是安兰,可我还是爱上了你……”
两个人一直说着,到最后谁也记不清都说了什么,夜越来越深,安兰感觉寒冷侵入骨髓。
她瑟缩颤抖的样子,慕子寒看到了,他很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可是他知道今夜不可能。
他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提出一个行李箱,安兰这才想起这是她的,因为回来的时候见到杰瑞,她都忘记了取回自己的行李。
安兰打开行李,内衣、毛衣还有鞋子一应俱全,想想或许上帝早就预知了她今晚的尴尬,才让她下车的时候忘记拿下行李。
“不是冷吗?怎么还不换?”慕子寒看着她只是望着行李发呆,在一边提醒她。
安兰抬眼看他,“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害羞的红晕。
慕子寒笑了,这是今天晚上他的第一个笑容。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面还留着昨夜的痕迹,安兰看到了他的眼神,有些慌张的拉紧了他的西装,借以遮住那些淤痕,“你赶紧下车!”
慕子寒摇了摇头,然后拉开车门,看到他走远几步,安兰才脱掉他的西装,脱下那些碎烂的衣服,此时她的心痛着,杰瑞究竟是怎样的激动,才会这么用力的撕开她厚厚的毛衣、内衣?
安兰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穿上衣服,待一切妥当以后,才想起来车外面还站着一个男人,她按下了车窗,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她发现今晚的风特别的大,也特别的冷。
“喂,你进来吧”,安兰喊了他一声。
慕子寒回头看着她,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安兰为了避免尴尬,已经将破烂的衣服收拾好,顺手将他的西装递了过去,“你穿上吧。”
慕子寒没有伸手去接,“外面太冷了,估计今晚会下雪,你还是穿上吧,女人不都是怕冷吗?”
是的,安兰怕冷,在法国的时候,每年的冬天她都会怕的要死。
看着他冻红的脸,安兰摇了摇头,“车里有暖气,我不是太冷”,她说着硬把西装塞了过去,她的手碰到了他的,一股冰冷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她这时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而她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还在不停的胡思乱想,这么久的时间,他一定是被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