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轩听了我的话,面上再一次闪过些许茫然,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清明。只见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开口:“嗯,当时我正被一帮旧时叛党鬼魂追杀,是他救了我,还告诉我对付那些鬼魂的方法,我急需帮手帮我,当时就答应了,之后,我一直都是听他吩咐的,那帮鬼也真的再没有来骚扰过我!”
靠!居然这么简单!这个大叔未免也太幸运了吧!
我是真心感觉得挺可惜的,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贾轩,摇了摇头说:“真是可惜,你就这么被大叔收编了?我也被他骗过的,这么现成的例子摆在这儿,你记住就好了!”
我一面为贾轩叫屈,一面又为自己不平,声音不自觉的便高了起来。
想当初我可是同样被大叔伪装出来的善良正义给骗了,可是现在被他害的这么惨又能怪谁?也只能怪我自己认人不清了!
贾轩听了我的话,一脸忧虑的看着我,似乎还有些犹豫。
唉,他这副模样,我真是服了他了!
我真想问问他,他当初做贵族的时候究竟是怎么用人,怎么享受的。那么多年鬼龄的红皮厉鬼,他还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忧伤的红皮鬼,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
“我担忧的是,我和他反目后,我奈何不了他!”
或许是我看他的眼神太过直白,贾轩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了他心里担忧的事情。
虽然这种话从他一个红皮鬼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弱智和幼稚。
但是,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知道,大叔的实力有多大了,连一个红皮厉鬼都对他也有担忧,那他得多厉害。
所以,我听了他这话,才对他的智商有了一定的肯定,不过,也只是多了一点。
很显然,在这数百年的躲避奔波之后,以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精神状态,还能想到这一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说:“如果你也怕大叔的话,这世间不怕大叔的人,估计就没有了吧。”
其实我心里明白,贾轩他担忧的不是自己而是身上的玉佩。
他被玉佩带给他的责任束缚着,或许最开始是责任,可是是到最后,玉佩已经不需要她的保护,而他还执着的去执行着自己的责任,那他所做的就不能称为责任了,只能说是累赘了。
贾轩听了我的话便不再说什么,而我刚才想的那些话分明也不适合直接告诉他,一时间我们两个人只见陷入了沉默。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向贾轩问道:“诶!你不是说,你不能投胎是因为自己的尸体身首异处么,那是不是,找回了你的尸体并把头和身体埋在一处,你就可以去投胎了是不是?”
贾轩点点头:“不过,需要尽快,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这是什么意思?我惊奇的看着贾轩:“你要离开了么?永远?!”
此时他的面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看我的时的忧虑,收好玉佩,站起身,看着远处,视线似乎穿过了墙壁,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我见他唇角微微勾起,面上带着一抹释然,轻声说:“嗯,毕竟,在阳间游荡的太久,沾染了太多阳气,马上就会魂飞魄散了。”
我抬头愣愣的看着他的模样,他身材依旧挺拔,可是我却有一种他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他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吧?
不,不会!这一瞬间我突然决定而有些鼻酸,为贾轩。
既然我已经提出那种方法,就一定帮他到底。我在心里面暗暗决定。
不过,先得从这里出去。
我做好了决定,然后正色对贾轩说:“你先不要着急,这个我会帮你。不过,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说着,我又看了一眼关着我俩的门:“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尤其是在大叔的眼里,你和我,还是敌对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贾轩听了我的话,倏地将头转过来,脸上露出一副十分意外的神情,而我则对着他的视线重重的点了点头。
贾轩定定的看了我许久最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可是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忧郁,尽管如此,他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你出去之后,如果真的找不到,也没关系,我其实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觉悟了。”
我见了心里越发难受,很显然,他确实高兴我能够帮他找寻头颅,而他这一次的而担心则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头颅还能不能找到。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总归是一丝希望。
或许是这里许久没有动静,正在这时,我隐约听见大叔往这边走过来。
我瞧了瞧同样察觉到脚步声的贾轩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追着我打。
现在我们还不能让大叔发现一丝异样。我想若是我的身上多添几处伤口,可能会显得更真实点。
贾轩会意,立即变身。紧接着从他嘴里发出一声怒吼,他的身子便如同吹气球一样一下子变膨胀起来,胸前与胳膊上的肌肉立即蹦得老高。
他伸出胳膊,耍猴一样,托着我的腰身,将我高高举起,突然使劲儿的在转圈。
讲真,没一圈我就已经晕了,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圈。
正当我觉得头有些发晕的时候,贾轩作势将我狠狠甩了出去。
他这个动作在外人看起来,用力很猛,而被甩出去的我却知道,在落地的一瞬间,他用自身的鬼力已经稳稳的拖住了我。所以我的身体摔在了地上,可是并没有真的摔疼。
就在我落在地上的时候,我看见贾轩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一定是大叔已经到了。
俗话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贾轩该演的部分他已经演完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
我会意之后,当即抱着自己的一只腿,做出极为痛苦的样子在地上一面**,一面挣扎着……
余光里,我果然瞥见大叔站在窗户那边,诡异的看着我笑。
而我们三个人所在的位置和视角刚刚好,大叔发现不了贾轩的小动作,更察觉不了我只是在做戏给他看。
虽然,贾轩的坦诚和他极其悲惨的遭遇让我又是感动又是怜悯,答应过的事情也必须要去完成,但是,目前首先要做的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