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锡云也不多言,手脚俐落地在她身侧躺下,高大的身躯大半覆在她身上,两人紧贴在一起挤在一张并不宽敞的长条沙发上。
“下去!”思虞被他环在胸口那条手臂勒得呼吸不通畅,不禁有些恼。
“去床上睡?”冷锡云答非所问。
“不去!”
“那就这样抱着睡,反正我所谓,这样抱着你睡感觉更好。”冷锡云手脚并用夹紧她不安分的双腿。
思虞气结,实在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赖皮。
“跟你说件事。”冷锡云转移她的注意力。
思虞不理他,还不甘心的咬了一口他的手臂,结果他的手臂硬得像铁块,反咬疼了她的牙齿。
“我怀疑我生母还活着。”
冷锡云话一出口,思虞便安静下来了。
“只是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而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不一样的名字,不一样的脸,连身份也完全不一样。但她说话的声音让爸觉得熟悉,而且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把我错认了爸,还喊了爸的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怀疑薛曼是自己的生母沈碧云,而他听父亲说母亲还有个名字叫沈曼,这和薛曼同名,至于不同姓或者就是在掩饰她以前的身份。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很离谱,但薛曼的身份实在太可疑。
从她见到自己时的震愕,到莫名其妙盯着他打量,这些种种都在暗示着什么。
而目前他唯一要确定的就是在当年那场飞机失事中到底有没有找到生母的尸骨。
“你说的……是谁?”
思虞忍不住好奇问。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思虞撇嘴,没再吭声。
冷锡云把脸贴在她后背上,手指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写写画画。
“如果她真是我生母,我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甚至还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
“……”
“难道她有什么苦衷?”
因为她毁容没办法及时赶回来,后来又和代安琪的父亲/日久生情,所以干脆忘掉过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甚至包括他这个儿子也是被她忘掉的一部分?
“如果她是你生母,你会难过还是开心?”
思虞忽然问他一句。
冷锡云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有什么好难过的?你至少还有亲生父亲母亲,而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思虞幽怨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揪痛了冷锡云的心。
“你有我,有儿子,我们会一直陪伴你。”他扳过她的脸亲吻,口腔里却泛开一阵咸味。
“别哭。”他诱/哄的亲吻她。
思虞的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
她知道他不会一直陪伴她,就像他在两人欢爱时对她说的那句‘我爱你’,这些都是不可信的,因为他即将是别人的丈夫,是会一辈子陪在别的女人身边的男人。
他永远都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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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哭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怀里抱着一只枕头。
一翻身就看到身侧还在熟睡的儿子,只是冷锡云却已经走了。
九点多时,她抱着儿子外出,重新买了支手机,一把新电话卡装进手机,她就立即给迟晋延打了通电话,而迟晋延在电话里让她搬回他的住处去,因为他母亲要去d城参加一个老朋友的葬礼,要两三天才回来。
思虞连声应允,挂了电话便打车回酒店。
在酒店刚下车就看见已经等在门口的秦篆,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边看边摇头。
思虞走过去,好奇问:“怎么了?”
“你不知道吧?昨晚监狱医院发生一起电锯碎尸案,那个女刑犯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锯成了肉泥,整个病房惨不忍睹。”
思虞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深吸口气,她探头顺着秦篆的视线往报纸瞄了一眼,‘寒微’两个字一映入眼帘,她顿时再没勇气去看那副配图,立即转开眼抱着儿子跌跌撞撞走向酒店大厅。
秦篆楞了一楞,把报纸折叠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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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锡云刚从会议室出来,手机就响起。
虽然是陌生来电,但他的私人电话打来的都是熟人。
“寒微在监狱医院被电锯碎尸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那端传来的质问让冷锡云沉默了一会,打算开口时那边又道:“我并不是同情寒微,只是不想你的双手再沾血腥……我以为你现在是完全漂白了,原来你还是以前那个混迹黑道手段凶残的冷锡云。”
电话被挂断,冷锡云望着暗下去的屏幕,良久才移开视线走向总裁专用电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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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夫弃子(6000)
更新时间:2012-10-17 11:58:27 本章字数:6899
中午,冷锡云回到父母家,走进客厅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走过去,见母亲膝盖上放着一本影集,那里面是思虞从周岁到十八岁时的一些生日照片和生活照片。
“妈,爸在不在家?”
沈碧如被打断思绪,淡淡看来一眼,点头。
“他每天在书房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东西。菌”
说着又把视线落在影集上,翻过另一面。
“妈,您是不是想思虞了?”
沈碧如像是震了一下,然后才长长叹口气道:“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都不和家里联系,心里一定是恨着我。塘”
“那您呢?如果她回来了,您还反对她和我在一起吗?”
这句话让沈碧如一时没反应过来,望向冷锡云的目光满是困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和安琪不是马上要结婚了?”
冷锡云没继续说,只道:“妈,我希望如果思虞回来,您不要再排挤她说那些伤她的话,希望您还能像最初那样疼爱她,把她当成您的心头肉。”
“你怎么说得好像她已经回来了一样?”沈碧如又问。
冷锡云撇开眼:“我去找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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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锡云敲了敲书房的门推开而入,室内光线昏暗,落地窗的窗帘完全拉拢,只隐约看到父亲坐在办公桌后的软椅上,他进来也没见他动一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爸?”
这声轻唤终于让冷邺霖动了动。
冷锡云走向落地窗将窗帘拉开,光线顿时变得明亮,冷邺霖一时无法适应,皱眉闭了闭眼,并不动声色将一张照片夹进一本俄文原装书籍里。
这个小动作落进冷锡云眼里,让他有些诧异。
他走回父亲身边,瞄了眼那本俄文原装书,问:“爸,您昨天说安琪她——”
“那件事是我想太多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冷邺霖打断儿子的话,神情有些决绝。
冷锡云望着父亲,径直道:“您是不是怀疑她是我生母沈碧云?”
冷邺霖闻言脸上马上起了变化,而眼里满是震惊——儿子怎么知道他曾怀疑代安琪的母亲薛曼就是沈碧云?
“所以您刚才藏着不让我看到那张照片是和她有关?”
冷邺霖紧了紧按在那本俄文原装书上的手,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怀疑她……是你母亲,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爸,也许您该和她单独见见面。”
冷邺霖愕然:“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就是……”因为太过震惊,冷邺霖一时无法顺畅的说完那句话。
冷锡云没正面回答父亲,只道:“我去航空公司查过当年那起飞机失事的资料,当时找到的遇难者尸体都已经面目全非,而沈碧云是唯一一个没有找到尸体的人,只是当时航空公司为避免事端所以造假找了一具尸体冒充,而您和母亲信以为真,以为她在那起飞机失事中意外身亡了。”
冷邺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航空公司竟然造假撒这样的弥天大谎骗他们。
“航空公司当时认定沈碧如无法幸存,只是没找到尸体而已,所以他们才敢那么大胆随意找具尸体来冒充。”这些内幕是他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知道真相时他就肯定薛曼就是自己的生母沈碧云。
“还有,昨晚她有些不舒服我去看她,结果她看到我喊出的是您的名字。”
闻言,冷邺霖脸色又是一变。
“爸,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您如果要和她单独见面,我可以替您安排。”
冷邺霖仍沉浸在震撼中,没有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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