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萧白让叶绝彻底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浴缸里销魂欲仙欲死,两个人足足做了三个小时,完事儿之后,叶绝趴在浴缸边上喘气,眼睛都懒得睁开,萧白则圈着他,右手在他腰上按摩。
又躺了一阵之后,两人都饿了,披上浴巾就湿哒哒的从浴缸里出来,翻出宾馆的方便面,每人吃了三桶才算是有了点儿饱的感觉。
早已是晚上了,叶绝趴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华灯初上,光怪陆离的世界看着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好像他上一秒种还是s大的学生,橡胶跑道、足球场的草坪、老旧的图书馆里泛黄的窗帘,回忆似乎还在眼前,这一秒钟他却已经生死里打了几圈,居然还能够在这样的夜晚和萧白躺在一起看成都的夜景。
这份感觉很奇妙,好像有些事儿是上辈子注定了的,自己这一生的任务就是将早已注定好的谜题一道道解开,仿佛知道答案,又永远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萧白从背后抱着叶绝,手里玩弄着他脖子上的那条链子,这还是叶绝上次中毒之后命悬一线时送给他的,戴的也有一段时间了,金属的质感居然有些温润了。
两个人在床上就这么躺到十点钟,忽然又觉得饿了,就都穿戴整齐了,向前台打听了一下这边的夜市的方向,便奔着成都的美食而去。
成都真的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城市,环境好吃得好,活在这里肯定会相当舒服。
叶绝从夜市的东头一路吃到了西头,满嘴巴都是辣椒的味道,爽的不行,也辣的眼睛通红,萧白则是酒喝得更多一些,不过这人向来是喝酒不上脸,就算醉了看着也跟清醒一样。
十二点多的时候,萧白拉着叶绝回去,两个人的手拉在一起,谁都没有推开谁。
路遇了一家花店,让人很惊喜的居然十二点了还在营业,萧白又让叶绝在外面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有一捧白色的花。
叶绝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送花,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男人,他的表情很囧脸色很红,不过也还是认真地把花捧在手中,一朵一朵地数着。
十九朵香槟玫瑰。
十九朵花,象征着忍耐与期待。
香槟玫瑰,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和萧白再腻歪一下也差不多该走了,不管怎么样,最后一定会幸福的
第95章
第二天早上十点,还在睡梦中的叶绝被萧白叫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床对面桌子上放着的豆浆油条和鸡蛋灌饼,看样子是刚买回来的,还冒着热气。
叶绝使劲的吸了口气,浑身光溜溜地把被子一裹跳下床就想偷吃两口,只是还没挨到桌子边就被萧白一条毛巾砸过来,然后乖乖的去刷牙洗脸了。
两人吃饱喝足收拾完东西也才十点半,叶绝去退房,萧白去取车,两人上了车以后窝在后座上把军装换上,这才准备往基地开拔。
不过是从便装到军装,换了身衣服又不仅仅是换了层皮那么简单的事儿。
穿着便装的时候,可以随便的将手插在裤兜里,可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甚至可以假装自己是个地痞流氓。可一旦穿上这身军装,所有的责任和光荣都压了上来,就好像被扔进了另一个地方,那里跟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相似又不似,你所做的所说的都要对得起这一身军装。
萧白和叶绝坐在前座上,沉默着相视一眼,很默契的笑了笑,然后一人开车一人睡觉,高速公路上,车窗外所有的景物都在快速的倒退。
再见,我的成都,我的人间。
回到基地之后,萧白去停车,叶绝直接往自己宿舍走,本来想着东西放下了再去食堂吃个饭,却没想到他的好兄弟苏明远那么给力,直接猜到他快要回来了,给他留了一盒饭扔在桌上。
叶绝开心地捧着饭盒站在窗边吃饭,拉开窗户,傍晚的风带着湿漉漉的潮气吹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些尘土的味道,叶绝往训练场那边看过去,不少队员在踢球呢,再远点儿还有人玩摔跤,围成了一个大圈,群情激昂的,估计是都堵上了自己半个月的津贴。
迅速的吃完了饭之后,叶绝把自己攒了半个星期的袜子洗了,然后很欢乐的奔下了楼,他本想去训练场那边跟他们练练手,没想到刚下楼就被贺维泽截住了。
“政委,”叶绝停下来,利落的敬礼,贺维泽看着他笑了笑,右手搭在他肩膀上,很亲切地说:“放松放松,没必要这么拘谨。”
“是,”叶绝平时前方,跨立站着,不算拒绝也不算答应,贺维泽看起来有点儿无奈,指着自己的办公室说:“上去坐坐?”
叶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贺维泽笑着说:“跟你们的任务有关”,叶绝没多想也就跟他上去了。
贺维泽的办公室当然比萧白的要大很多,摆设看上去也很气派,书桌后面的那堵墙上挂着一副字,还是某位伟人的真迹。
叶绝是第一次进贺维泽的办公室,没控制住好奇心,还是到处打量了半天,等他再转过神来,贺维泽已经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搭在书桌上,前面摆着一杯刚泡的茶,对着叶绝把手一伸,很有气势地说了句:“坐,喝茶。”
几乎是正襟危坐着,叶绝把背挺得非常直,他一旦紧张或者觉得不能认输的时候经常容易这样,后来萧白说起他参加选训时候的事儿,说是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就像个哑弹,可实际上随时都会爆炸,攻击性还挺强。
“叶绝,”贺维泽从抽屉里拽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里面放着叶绝的档案,看那样子他应该已经看过几遍了:“你是孤儿,你的收养人也已经去世了,亲戚也基本没有来往。”
“是,”这么答话的时候叶绝没忍住,笑出了声来,贺维泽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笑什么呢?”
“报告政委,我想起了一些电影,”笑容忍不住的越加大发了,贺维泽眉头皱了皱:“什么电影。”
“香港警匪片。”
“嗯?”
“警方在找卧底的时候,总是会问那些新来的警员,你现在没有家属在香港也无依无靠,家底清白,很适合打入黑帮内部……”说到最后,叶绝也忍不住嘴角抽抽了,贺维泽刚开始还很严肃,到最后也囧了,想皱着眉头装严肃,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破功了。
“想象力很丰富,”沉默了半天,贺维泽这么总结了一下,然后把档案放到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语气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今天找你来当然不是当卧底。”
叶绝依旧挺得很直的坐着,贺维泽停顿了一下接着把话题引向了一个诡异的方向:“我看过你选训时的资料,刑审的时候你的疼痛忍耐力最好的。”
叶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于是贺维泽干脆继续往下说:“未来半个月你将配合我们完成一个项目。”
“可能……会很疼,但这不是邀请而是命令,明白么?”
“是,坚决服从命令,”叶绝在看到贺维泽递给他的文件的时候,其实就明白了不管那个命令是什么,他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明天,会有专人来带你过去,今天回去了之后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太紧张,没事儿的,”贺维泽又交代了几句,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只交给了叶绝一张纸,上面写明了他要带的东西,和一些相关事项,有一点是要特别注意的,这件事情要完全保密,谁都不可以提起。
叶绝觉得挺奇怪的,不过还是服从命令,从政委的办公楼下来以后,他往上又看了一眼,贺维泽也站在窗口,像萧白似的,看着远处的群山抽烟。
第二天集合哨声吹响前,叶绝就在规定的时间醒过来,非常小心的没有弄醒苏明远,然后带上了他自己的东西下楼,越过训练场,走到基地大门那里,有一辆车等着他,一位军医在那里等着他,接了人之后就把他带走了。
军用吉普在一处山谷前停下,正面是围着铁丝网和高压电的大门,四周有很多塔楼,上面架着重型机枪,叶绝跟苏明远混的时间长了,眼里也相当不错,还被他发现了一个狙击手的隐藏位。
吉普开进了大门之后,东拐西拐一直进了这一片建筑群的最里面,停下来之后,军医很有礼貌地把叶绝请了下来,带着他进了那个看起来很矮的二层建筑。
走进去了之后,叶绝才发现这房子地面上看来只有两层,地下却是另有乾坤,就地下这个楼梯目测已经有了三层。
墙壁雪白,真的是白到别的一点儿颜色都没有,从他们所站着的楼梯延伸出去了四个走廊,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间间小隔间,有的有门,有的连门都没有。
这偌大的建筑物是出奇的安静,不知道是因为隔音效果太好,还是根本就没有人在这里面待着。
不过,很快的就有人打碎了叶绝的这个想法,因为对面的走廊传来了房门打开关上的声音,一个人推着个床出来了,床上躺着一个人,穿着破烂的病号服,眼睛死死地闭着。
叶绝紧紧皱着眉头,这个地方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看上去根本就不应该是部队,而应该是个精神病院。
第96章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带着叶绝进了一个玻璃房子,四周都是镜子,叶绝在他的指导下交出了自己所有的装备,包括生活用品,脱下了军装,换上了纯白色的病号服。
“请问,”叶绝的字典里有服从命令这个词,可更多的情况下他总是习惯性地要个说法:“为什么要穿病号服,需要我做什么?”
那医生低着头整理叶绝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标好了记号,当他要把叶绝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链子扯下来的时候,却被叶绝一把抓住了,拧着眉毛瞪着他,杀气已然起来了。
“怎么?”看样子,那医生也不是个善茬,被叶绝这么瞪着,居然没什么感觉,淡淡笑着说:“这个东西很重要?”
医生的手指戳在那个子弹头的坠子上,微微用力掐进了叶绝的皮肤,叶绝能感到自己的骨头和那个坠子相贴的感觉,冰冷的白金早已染上了自己的体温,他站直了,低吼:“很重要。”
“也好,”医生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旁边的拖车里,看也没看地说:“东西会在你结束这次的任务之后还给你。”
“你们的领导大概也有告诉过你,这次是模拟审判的试验,会很痛苦,你考虑退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