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夜又给冻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缩在了床的一角,只有被子的一角盖住肚子。我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某人,她用被子把自己包围的严严实实的,就跟粽子差不多,睡姿真是够差劲,还很不安定。
不过她睡着的样子蛮可爱的,脸蛋是婴儿肥,捏起来肉肉的,软软的,睫毛也很长,我用手上下拨弄着她的睫毛,她不悦地皱了下,缩了缩鼻子,就像是只懒猫,瞧着就讨喜。
我都有春心荡漾了,想要低下头亲一下她,谁知她忽然喊出了一个名字,明哥,这个就算了,笑得还很甜,甜滋滋的,我听着就浑身不舒坦,妈的,睡在老子的床边,想着别的男人了。我抬起脚就重重地踢了下,她猛然的惊醒过来,又瞪着迷茫的眼望着我,装得真他妈无辜。
她揉着眼睛糯糯地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本来是一腔怒火,想要把她扔出门的,瞧着她那个样子,总觉得自己是在虐待小孩子的错觉,我气不打一出,伸手把所有的被子都抢了回来,闷闷不乐地大骂“丫的,你想要冻死老子吗?”
说着,我就把所有的被子包住自己,埋头就躺下床,只听着她很低声的嘀咕着“好冷,就连被子都要抢走,混蛋!”
她有着自言自语的坏毛病,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坏毛病,我假装没有听见,闭上眼睛假寐,被窝里全是她的味道,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并不难闻,闻着更加睡不着了,我烦躁地想要翻个身,敏锐地感觉到被子的一角被掀开了,某个人自以为很聪明地缩入了被窝,还不知死活地把脚伸了过来,贴着我的脚,妈的,真的够冷的。
也不知她是什么体质,全身都凉飕飕的,夏天抱起来是很凉快,大冬天冻得人都打寒战。某人越睡越不安分了,双手就跟藤蔓地缠了上来,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尤其是某处,真的挺没有出息的,就为她难得主动一次,我激动地翻过身,发现陆双双这个死丫头睡着了,睡得真香呢!
我又有了把她踢下床的冲动,用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她轻闷了声,抬手使劲地拍着我的手不满地喊着“李熠,你别闹了!”
很多人都说她的声音好听,温婉又娇柔,以前我不以为然,不经意间从她梦中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迟钝地发现她说话蛮好听的。我大人有大量,君子就不和小女子计较了,闭上了眼睡觉。
可老子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以前我和她都各睡一头,她就把自己缩成了虾米形,窝在床头,这次,她把我抱得牢牢的,这个就算了,身子还不安稳,动来动去,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入睡了,经她这么一折腾,我都醒来好几次,这个睡品也没有谁了,又谁能受得了?
最让我受不了就是第二天,她醒来摆出那个臭表情,好似我死皮赖脸地纠缠着她,明明就是某人四肢缠上来的,让我都动弹不得,其中还推开了两次,转眼间的功夫又缠了上来。
我忍着脾气,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老子真的是困,昨晚根本就没睡够三个小时,也不管她蹑手蹑脚下了床,接着又睡。过了一会儿后,她又走了回来,弯下腰帮我掖好被子,还细心的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那个动作要多矫情就要有多矫情,偏我就因她漫不经心的动作给收买了。
我仍是闭着眼继续装睡,却能感觉到她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瞧,过了好一会儿,她低声喊了好几声“李熠,李熠…….”
我困得要命,根本就不想应声,也有点小期盼,就是想看一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又过了好半响,我受不了了,迷迷糊糊要睡着了,隐隐约约感觉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听到她狐疑的问话“人长很好看,怎么脾气那么差劲呢?”
我再也听不到什么,实在太困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在北京这段时间,陆双双的性子变得开朗,也时不时露出尖利的爪子。赵柏锋说“这种女人真的不好惹,根本就不是用钱就能打发的!”
我清楚赵柏锋是什么意思,斜看了一眼赵柏锋似笑非笑地说“她就眼巴巴盼着我用钱打发掉呢?不是,我就是说一声滚蛋,她就立刻就滚蛋了,估计都来不及问我要钱了。”
赵柏锋抬手抚着额头,做出无力状,很认真的问“你是因为她的侧面相似安瑶才用心的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可否认陆双双的侧脸有几分相似安瑶,我才注意着她。当天晚上,赵柏锋就带着我去了工人体育场附近的酒吧,那里拥有着北京人气最旺的夜店。
读书时,我就经常和哥们来这里混日子,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这里有着一帮人,他们多金,时尚,光鲜,夜夜买醉,他们像是西游记里的妖精见着唐僧,很出香。而这里的女人也是形形色色,有人是单纯来猎艳,也有人是想要来傍大款,也有人来寻找爱情的,不过所谓的爱情根本就不能见光。
我们在卡座坐下来,灯光马上就变得昏黄了,舞台出现了穿着芭蕾舞服装裙的女人,喧闹的氛围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舞台,女人跳起了钢管舞,就光是那双修长白嫩的腿就足以称得上尤物,更别说翘挺的臀部,丰满的胸部,她还和安瑶有七分相似。
“她叫琪琪,艺术学院的大二学生!”赵柏峰在我的耳边低语道。
我很意外这个世界居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端起了酒杯,静静地望着她跳芭蕾舞。在酒吧里跳芭蕾舞,那个画面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但她足够美,也足够傲然,尽管舞蹈跳得不是很好,却让大家都买单了。
舞蹈结束后,赵柏峰把一张房卡递给了我,凑近我的耳朵报了房号,就走人了。我低头看了眼房卡,默默地喝了很多酒,坦白说,我是有过犹豫的,也想过去找那个女人,因为她专注地跳舞的样子简直就是安瑶附体了,安瑶是我很喜欢的女人,我把她视为天使的女人,记忆是个美好的东西。
该死的手机响起了,陆双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低声下气地问“你今晚不回来了吧,吕娆发起了高烧,我把她送去医院,医生说她要住院,我要在医院陪她了。”
我晕了,这个女人太爱心泛滥了吧!她脑袋是不是缺根筋,原先吕娆就鸟不上她,后来看得出我对她上心,吕娆才态度好转点,人家就给了她一颗糖,她就当作宝贝,一头热扎进去,傻得冒泡。
我气不过骂了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就算再怎么排都轮不着你来照顾吧,你给老子滚回来!”
“可…可吕娆在北京没有什么贴心的朋友,她也不想麻烦人……”
我自认为不错,怎么不见她的同情心用在我的身上呢?每次见着我,就躲得远远的,估计她是想一辈子都不用见着我。她待着别人倒是很用心,而我呢?根本即使白眼狼,怎么都喂不熟的。
我强硬地让她回家,就随手把房卡扔在垃圾桶上,转身就走出了酒吧,那个女人长得再像安瑶,终究不是安瑶,何必找个替身呢?何必再去揭开伤疤呢?
摇曳的霓虹灯擦亮了北京的夜,看着空旷的道路,我有种要立刻见着陆双双的冲动,为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理不清,也不想想明白,就想抱着她,拥有她。
我火急火燎回了家,刚进门,就见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神情专注的望着电视,屏幕出现了带着满头卷发器的包租婆,她哈哈地笑出声,笑得很夸张,握住了肚子喊着“哎呀,哎呀,我笑得肚子疼了!”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觉得这种电影挺傻逼的,还有刚才不是挺担心吕娆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换了张面孔,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电影。
我走上前把她拎了起来,在南方,她的个子算高的了,在北方女子里,她的个子不算矮,我就觉得她很小,可能骨架长得小,就给人很柔弱的感觉。
我轻而易举地把她拎起来,吩咐她去给自己煮一碗面。她的眼睛就恋恋不舍地望着电视说“晚上工人做了很多菜,我们都吃不完,剩下很多菜呢?”
我索性伸手想要电视都给关了,她伸手过来就抢回去,眼巴巴地望着我哀求道“很快就结束了,你就等一下下行吗?”
她还用拇指按着食指示意真的就是一下下,但所谓的一下下就是半个多小时,她笑得东倒西歪,眼泪水都冒了出来,时不时拿起纸巾擦眼泪。
坐在一旁的我,愣是看不出电影有什么好笑的,就是觉得她很好笑,笑得太夸张了,很逗逼。等我我发现自己呆呆地看着她发笑半个小时,真是疯了吗?
我抬起脚就重重地踹了她一脚,让她去给自己煮面,那个面就是味道太咸了,真他妈咸,老子充了很多开水,仍是咸得要命,估计她把半包盐都倒进去了额,不经意间抬头,只见她努力地憋着笑,眼里尽是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