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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炎炎赤日烤得芙蓉池畔的杨柳都焦了。满池子荷花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焉头巴脑的叫人看了生气。
天气热,心里头就燥,宋欣宜面无表情,捏着蝶戏牡丹团扇的象牙柄把风扇得呼呼直响,仿佛这样心里头的怨气就能少些。
这样大的日头,扔个鸡蛋在地上都能烤糊了,谁乐意往外头跑,若不是,若不是……哼,宋欣宜捏着扇柄的手指紧了紧,只要……想到得意处,宋欣宜不由开怀,觉得这烈日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如今的她没资格在宫里乘步撵,只能尽量捡着庑廊的阴凉处走,饶是这样,行到了飞仙殿也得了满身腻腻的汗。一身热气叫飞仙殿内的凉风一吹,便激棱棱地打了个寒颤,顿觉毛孔舒张,遍体生凉,竟无一处不妥贴。可惜身子是舒坦了,心火却更旺了。
真不愧是宠妃住的地方!冰雕的牡丹凤凰都摆到了穿堂走廊,奢侈得令人发指。想想自个儿,用盆碎冰都要算计着,只敢在日头最毒的时候摆出来降降温。
宋欣宜原是晋国人,出身高贵,先是受封为晋国平阳县主,嫁予晋国的大将王彦之。后来她的同母弟顾容瑁登基为帝,她又得以加封平阳长公主,前半生可谓风光荣华之极。只是前年晋国被北胡所灭,她丈夫战死,她与同母弟晋国皇帝顾容瑁逃来相邻的邺国,投奔当了邺国贵妃的姐姐顾容安。
顾容安与宋欣宜虽是继姐妹,但是姐妹俩自幼感情深厚,不同一般。弟妹前来投奔,顾容安哪能坐视不理。顾容安深受邺国皇帝宠爱,她要收留自己弟妹,邺国皇帝只有赞同的,甚至封了宋欣宜为魏国夫人,顾容瑁为晋安公。这姐弟俩在邺国的日子虽比不得昔日,却也比亡国之奴好得太多了。
然而人心到底不足,当有更富贵的日子在前,就算铤而走险,也要试一试的。
眼见飞仙殿在望,宋欣宜调整了自己脸上表情,当她跨进飞仙殿殿门的时候脸上已换了温柔和婉的笑,和声细语地同引路的内侍道谢。
那引路的内侍一路弓着腰,倒也不知这魏国夫人一路脸上的表情变化,只知魏国夫人温柔和气,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听得她道谢,真是受宠若惊,暗道同是姐妹,怎的贵妃与魏国夫人的品格差得这般远呢?
“贵妃听说夫人来了,高兴得很呢。”飞仙殿大宫女紫蔻亲自到殿前来迎,未语先笑。
这韩国夫人乃是贵妃继妹,飞仙殿上下莫不相熟,她又待人和善,比之自家喜怒不定的贵妃娘娘更叫人心生亲近。况且每次韩国夫人一来,贵妃的心情就大好,贵妃心情好了,飞仙殿上下的日子就好过,紫蔻真是巴不得韩国夫人常驻飞仙殿呢。
“我这不是给阿姐送玫瑰酿来了,”宋欣宜笑着一指身后,“前几日催得那般紧,我哪敢怠慢,今日将将酿成一瓮,还不赶紧的送来。”
紫蔻一见那被人捧在手里的白瓷瓮就如见了救命仙丹,念声儿阿弥陀佛,对宋欣宜感谢不迭:“贵妃这几日晚上睡不安稳,吃得也不香,就念着夫人这玫瑰酿呢。”
连忙亲自捧了,又好奇追问:“也不知夫人到底是如何酿的,怎的我们就酿不出这么好的玫瑰酿来?”
近来贵妃的气性是越发大了,前日玫瑰酿吃完,韩国夫人又没送新的来,贵妃便发了好大一阵子火,小厨房的人都被打了板子,就连她都挨了训斥。这玫瑰酿本无甚出奇,她们飞仙殿自己也会做,但就是做不出魏国夫人亲手酿的那个味儿。偏偏贵妃喜欢,每日都要喝几碗玫瑰酿兑的水才睡得安稳吃得下饭。
“呵呵,这个我可不能说,大概是阿姐喜欢我亲手酿的罢。”宋欣宜暗自得意,团扇轻摇,姿态越发娴雅地进了顾容安日常起居的南轩。
不想闲卧榻上看宫女硏香的顾容安一见她就笑不可抑:“哎哟,快拿块白巾子给韩国夫人擦擦,也好叫我瞧一回何谓贵妃香汗!”
传说昔日杨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谓之贵妃红汗。
然宋欣宜瘦如杨柳,倒似飞燕,哪有玉环丰腴。宋欣宜生平三恨,其一便是自个胸前一望无垠,听得顾容安这般说,只当她讥讽自己,顿时心下恼怒,然她贯做贴心妹妹,此时却不得翻脸。
她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也顾不得擦掉了脂粉,露出她不够白皙的面皮。待到放下帕子,宋欣宜脸上就带了笑,娇嗔一声:“阿姐又打趣我,既然是贵妃香汗当然要贵妃所出才作得了数,还是阿姐给我开开眼吧。”
呵呵,顾容安嫣然一笑,乍如牡丹盛开,雍容华美之极,叫轩中众人看痴了眼去。她懒懒起身坐起,素手纤纤,抚着自己的脸遗憾道:“可惜我自清凉无汗。”
这南轩里,比之别处更加的清凉舒适,却又不同于使用寒冰降温的阴湿凉气,原是挂了稀世珍宝澄水帛于轩中。这件宝物长仅□□尺,似布而细,明薄可鉴,传说其中有龙涎,所以能消暑毒。也就顾容安这般被皇帝宠爱的妃子能够得到这种宝物来消暑了。
听说皇帝得到这件宝物的时候,皇后也来讨,却被陛下斥为奢靡,叫阖宫上下看了笑话。然而顾贵妃一去,澄水帛就挂到了飞仙殿。皇帝陛下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
也不知是有了澄水帛才有了顾贵妃的清凉无汗,还是顾贵妃本就是冰肌玉骨。总之,贵妃娘娘这种语气实在叫人妒忌。
尤其宋欣宜更甚,暗暗咬碎了银牙,真恨不得刮花她那张狐媚子脸。僵硬地岔开话题:“听说阿姐这几日又没有胃口了,我今日是特地带了玫瑰酿来的。”
听到有玫瑰酿,顾容安不由欢喜,露出个明媚的笑容,真如少女一般纯稚,“难怪我闻到你一身玫瑰味儿。紫苏呢,快调一碗给我。”后一句却是在唤她的另一个大宫女紫苏。
“奴婢就知道娘娘想喝,喏,奴婢已经调好了。”答话的人与别个不同,穿了丁香紫的齐胸襦裙,葡萄紫半臂,惊鹄髻上簪着蓝宝芍药花钿,一笑便有两个梨涡,清纯甜美,恍如大家闺秀。
比之旁人的小心翼翼,这宫女简直随意得过分。
顾容安却不以为忤,高兴道,“就你机灵。”也不知怎的,近来她总是心浮气躁睡不安稳,就连吃饭也没甚胃口。好在有阿悦的玫瑰酿,每日兑了水喝上几碗,夜晚便能安眠,饭也吃得下去了。这一回,不过断了两日没喝上,她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紫苏温婉一笑,捧着白玉碗送到顾容安跟前。
那用温水化开的玫瑰酿犹如胭脂一般红艳艳,盛在白玉碗里尤其好看。顾容安满足地深吸一口气,捧起碗,将那一碗芳香扑鼻的玫瑰酿一气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