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喜欢已经变成爱了,爱本就是苦的,不止眼睛苦,心也会苦。”傅锦兮替淳玉倒上一杯茶
“你打算怎么做?”
淳玉低下头,看着自己分明还稚嫩的手指和臂膀,
“她一直都是爱独孤太子的吧,那天从紫绀云楼出来,哭得倒在地上,她那样的苦,也是爱。”心痛如波涛一般,一波一波袭来,却一阵一阵割着他的心。
傅锦兮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淳玉,她不知道如何跟他说,毕竟萧玉墨的心,也许她自己都还没有确定。
这个隔间很奇怪,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千里和萧玉墨在作甚么,许是刻意为之,也许是以前的人做了留下的漏洞,虽然只是一道小口子,可是里面的声音画面却听得分明看的分明。
淳玉的眼睛刚好对着这个小小的漏洞,清晰的看着千里将萧玉墨拥在怀里,满面深情,而萧玉墨也安分的在他怀里,一句话也未说。
“淳玉,你还没有长大,长大了,你就不会痛了。”傅锦兮看着淳玉道,虽然淳玉年岁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可是他的心却犹如白纸,添了一笔色彩上去便如何也抹不掉了,如同萧玉墨,在他的心里重重的画了一笔,事实却让淳玉知道,那一笔不过是无心之画,没有结果。
淳玉的眼眶微湿,眼泪落下来,淳玉转眼看着傅锦兮
“这是眼泪吗?已经是第三次流眼泪了吧。”一次是在前世亲眼看着东方淳衍离开,第二次是在萧玉墨进宫之时,这一次,是第三次,真正的落泪。
傅锦兮怜惜的看着淳玉,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嫂嫂,淳玉心里好难受,好痛。”
“不爱便不痛。”傅锦兮轻声说着。
“可是淳玉舍不得,放不下。”淳玉紧咬着嘴唇,最终看着另一个房间里的璧人,心痛如刀绞,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萧玉墨回到傅锦兮的房间,神色蔫蔫的,看不出是悲是喜。见容花在收敛东西,便上前问道
“你们家小姐呢?”
容花见着萧玉墨这般的模样还楞了一下,
“小姐与、、”容花似忽然想起什么般忙改口道
“小姐坐在窗边上品茶呢。”
萧玉墨没有在意容花的异常便往里面而去,才走进去,便看到而来看着窗子外的景色发呆的傅锦兮,
“锦兮。”萧玉墨蔫蔫的坐下,看着面前还有一杯茶,端起来便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下后却直皱眉头,好苦!喝完才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明明他们这一行人过来,就没有能与傅锦兮平起平坐的人,为何她的面前会有一盏茶杯,虽然里面的茶是满的,可是早已经凉了。
“锦兮,方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了?”萧玉墨小声的问着。
傅锦兮从窗外收回眼神来看着萧玉墨,淡笑着道
“与千里谈的如何?”萧玉墨有多爱千里她心里很清楚。
萧玉墨见傅锦兮转移话题,更加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只是一抬头却忽然看到了对面雅间里的摆设,甚至还有她方才所站立位置遍摆放的绿植。心中猛然一沉
“是淳玉!”萧玉墨不知为何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方才坐你对面的是淳玉对吗,你准备的这杯茶也是给淳玉的!”萧玉墨的声音带着紧张。
傅锦兮抬眼看着萧玉墨
“玉墨,你心中可是已经有了决断?”萧玉墨已经在淳玉的心里画上了重重的一笔,若是萧玉墨还未下定决心,那么最后受伤害的会是三个人。
萧玉墨沉默了,她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决断,她只知道 对于千里,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些激动和感动了,便是千里这般,她的心里也没能起了波澜,但是对于淳玉,她不知道不是不爱,亦或是喜欢,总之,喜欢跟淳玉在一起的感觉。
傅锦兮看着萧玉墨复杂的眼神,轻轻叹息
“这是他留给你的,你若是现在回席云国去,只要你愿意,你便是席云国二品大臣的嫡女,只需要在府中待着大嫁便可,十里红妆,普天同庆,没有人会知道你是曾经的萧国公主萧玉墨。”傅锦兮将一封信放在萧玉墨面前。
萧玉墨听傅锦兮说完,便是看也没看信便将它撕得粉碎
“锦兮,你告诉我淳玉在哪里好不好?”萧玉墨痛苦的看着傅锦兮,她与千里,既然已经没了那缘分错过便也就错过了。
轻叹一口气
“缘何一个情字如此难?”
吩咐人准备了马车往淳玉的方向追去,不过傅锦兮知道根本不可能追到了,他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是最好的马匹。
萧玉墨最终还是没有追上淳玉的马车,回到客栈便是回到房间扑在床上哭了一夜,第二天肿着眼睛便出来了,因为已经耽误了一天的行程,所以当天用完早膳便上路了。
千里也一路跟着,只道是还未出萧国,所以同路。傅锦兮只是尽量避开让他们真正的说清楚,萧玉墨不管最后与谁一起,都是该只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的命她自己决定。
“夫人,我们这般只怕还要五六日才能到萧国的边界。”豆雨担忧的看着傅锦兮道。
傅锦兮知道她是在担忧后面跟着的千里,
“让人注意他手下的人。”她相信千里暂时不会有动作,可是千里身为太子,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们这块肥肉肯定会被人盯上,便是千里不愿,也难保他手下的人会背了他的命令而动手。
“是。”豆雨颔首。
傅锦兮疲乏的靠在马车里,之前的那个梦越来越清晰,没了那些迷雾,以至于最后连那些声音也出现了,如同梦魇一般开始每日纠缠自己,被害死的孩子,她刺入东方淳衍身体里的刀,还有出了城去迎面而来的剑。
傅锦兮似乎又陷入了梦魇,面色开始变得痛苦,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剑,傅锦兮大惊,终于从梦中挣脱开,惊醒,已是一身虚汗。
“夫人,怎么了?”豆雨担忧问道。
傅锦兮大口的喘着粗气,摇摇头,只吩咐拿些茶水过来,心里却还在想着梦中的最后那一剑,到底是谁,又是谁执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