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处宽大的宅子内,谁都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只是知道这儿一直会有门房也有婆子,半年来,每日的吃食采购也都是大把的,但是里头的每个人的嘴巴都严实的紧,任谁打听也打听不出里头的主人家是谁。
“小姐,这儿可是漂亮的紧呢。”容花赞叹着,她原以为今夜便会出了京城去,却没想大人只是将所有的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他们这几个贴身跟着的,却是没有出京,而是来了京城的这一处宅子。
傅锦兮轻笑着,她也没想到东方淳衍原来早就有计划,
“容月安置好了吗?”傅锦兮回到小院里,问着容花。
容花颔首
“这儿的一应东西都是照着丞相府布置的,所以容月还是安排在原先那个位置的小院里。”容花眼睛四处看着,这儿可真是好看的紧,说是雕栏画栋也不为过,而且院子里四处都可以看见看的繁盛的鲜花。
“夫人,主子已经将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且看看可曾满意?”有婆子上来笑道,一身简单干练的模样,发髻也全部挽在了脑后,穿着一身半旧的褙子外衫,面上满是笑意,却只有尊敬,没有多余的逢迎阿谀。
傅锦兮笑着颔首,知道东方淳衍这里准备的人该都是精中之精。婆子在一旁身轻如燕,傅锦兮便知道这婆子的功夫也是不差的。
只是一进屋,看着里面的布置,容花也惊讶起来
“小姐,这里可真好看。”
走路厅堂,一入眼的便是那座镂空的屏风,花纹栩栩如生,镂空之处也是规整的毫无瑕疵,再往左便是一间里间,不同的是以往房间前的珍珠珠帘,现在一应换成了水晶的,颗颗精巧,两旁挂着的帷幔也是极其淡雅的碎花绸缎,不失雅致却也带着几分端庄,往里走最显眼的便是那张大床,轻纱帷幔,宽大舒适,特别是前头的那些垂着的轻纱,微风过来便是摇曳起来,生生出了一种旖旎之感。
“呀,这床也好看的紧,瞧着雕花,啧啧,倒是比过丞相府了还。”容花细细的瞧着,一脸的喜意。
傅锦兮轻咳两声不再去看床,却是看着这房间四处,玉瓶里插放着几只鲜嫩的鲜花,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夫人,主子已经将所有的东西一应准备齐全了,若是夫人还需要什么只管使唤了奴婢去做便是。”婆子笑看着傅锦兮道。
傅锦兮颔首
“你们且先下去吧,有容花伺候便可。”傅锦兮笑道。
婆子福身行礼便恭谨的退下了,傅锦兮踱着步子走到另一边的客室,看到放在床边的暖榻,嘴角轻扬,因为暖榻边摆放的小几子上还放着几本药经,都是她寻了许久的早已失传的书或是仅有的孤本,前些时候她还去东方淳衍的书房翻找了一通,却什么也没找到,只是后来东方淳衍问起她才随便提了几句,却没想他已经将这些都找齐了。
嘴角微扬,就着一旁的烛光,安逸的躺在榻上便翻看了起来。
容花见傅锦兮这般,只是拿了薄被放在傅锦兮身侧便悄悄退了出去,想着还是再去准备了鸡汤过来,也好叫小姐喝完了早些歇着。想着想着便也就寻着婆子领着去了厨房了。
傅锦兮这里还是这般的悠闲着,城外的人却气的满脸铁青,因为是夜深,天儿还突然下起了小雨来,在京城这地界儿的外头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没有。
“将军,仔细搜过了,果然只是架空马车,我们要找的人一个都没有。”士兵被雨淋湿,看着还骑在高头大马的将军道。
“混账,先回京城去看看其他是个门的情况。”说完便驾着马往回而去,只是夜晚的寒风刮来,仍旧感觉汗毛都冷的竖起来了。
好不容易感到了城门,其他的几对候在城里的士兵也已经冻得面色乌紫了。
“可是找到人了。”看着众人这般,那一身将军盔甲的男子沉声问道。
有人上前
“未曾找到,只怕早已经出京,这只是拖延我们的手段罢了。”
“混账!”
“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兵问着。
“回宫!”手里的 圣旨还是没有宣读出去,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萧麒对他发怒火的样子。
“居然一个人也没找到,朕要你何用!”萧麒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面色大怒,他等了一夜,却没想这等到这样的结果。
“请皇上赎罪,实在是那东方淳衍太过狡猾,所以臣才没有抓到他的,请皇上给臣一些时间,臣已经尽快将他捉拿。”男子慌张道。
“哼。”萧麒冷哼一声
“谁告诉你要捉拿丞相,朕要你请他回来!”
男子颔首
“是,是,臣这就去请丞相回来。”
“三日时间,你若是没有办法,就不必继续做这个都尉了。”萧麒眼神如寒冰,似乎要直接将此人杀了去。
看着他慌张的离开,萧麒才疲惫的起了身来,看着悬挂在一旁的尚方宝剑,拿起来握在手,剑刃出鞘,散发着让人骨寒的寒芒,映照出萧麒狠戾的眼神来。
只是这时的宫中,东方淳衍携着东方府的所有人全部离开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最最惊讶的莫过于萧玉墨了。
“全部都离开了吗?”萧玉墨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如同行尸走肉般愣楞的问着。
“是的,奴婢还听说皇上现在还在派人四处捉拿丞相大人和夫人。”画儿也是听别人说的,所以便也只是将听来的话告诉了萧玉墨,看着萧玉墨任旧呆愣的样子,心中担心不已。
萧玉墨抿唇,终于,一切还是回归原位了,她的身边留不下一个人。
“我累了,想歇着了。”萧玉墨面色平静的往里间而去,却让画儿鼻子一酸,她以为最起码这般公主总会多说些,会哭出来,可是即便是这般,公主也没了反应。
画儿伺候好萧玉墨躺下了才吹熄了蜡烛,关好了门离开了,公主现在也不爱让她在里间伺候着了,所以她也只能先去外头守着。
待画儿离开了,萧玉墨的眼泪才终于流了出来,用被子捂着脸低声呜咽了起来,手里却还紧紧的抓着那块带着黄色穗子的玉佩,从来除了母后,没有一个能真心陪着她的人,她努力喜欢的人也成了泡影,就连愿意被她捏在手心的淳玉,她手心一松,他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