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接待看着范依依,“这世上哪有,哪有什么什么阿飘啊。”
大晚上的,大家都在避讳着那个字好么。
范依依看着前头接待,“我要换房。”
“真的很抱歉,酒店是真的没有空房了。”
“……”那怎么办?范依依无语,转身去大堂的沙发上坐下。离开时,她依稀听到前台接待与另一个人在说,那个房间出过人命的……
大吉大利,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是好困啊。范依依打了个哈欠,她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麻烦着沈安旭帮她搞定住宿?
还是说,她就这样坐到天亮算了?
平时也没有胆小到这么的矫情,怎么遇见了司徒景凉,她的胆子就无缘无故的缩小了?
现在怎么办呢?
被罚跑了两小时的特助,跑得都快虚脱了,走近酒店,正要走向电梯,眼睛扫了一眼大堂沙发上的人影,咦,少夫人?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少夫人。”
“……”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是……
范依依抬起头,就看到了满头汗的特助,“你不是跟景凉离开C市了吗?”不是说订什么机票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特助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道,“少夫人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不困吗?”
范依依有些难为情,她犹豫的没有说,看着特助,她忽地想到什么,“景凉还在这里?”没有走吗?
“呃,凉少他临时改变主意了,嗯,是的,他还在这里。”特助出卖了他家凉少的行踪。
“哦。”所以订机票什么的,就是纯粹的不想看到她吧。
这样的事实让范依依更加的难过了,这还不如不知道呢。
他真的是连一眼也不想再见到她了么,真的真的就已经这么讨厌她了啊。
是她自己活该。
“少夫人,很晚了,你上去睡吧。”特助抬手看了看腕表,“都零晨了。”
“我,我不困。”范依依话落,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说是不困,但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出卖了她的谎言。
特助又不是傻蛋,话说跑了两个小时,他已经让自己的智商集中起来了,不要再犯低级的错误。
“少夫人,你与凉少是不是……”
“我房间里有异常的声音。”范依依与特助的话同时说出来,特助听到她的理由,怔了一下,“什么?”
“就是,嗯哼,异常的声音,你懂的,刚才我听到那前台说,那房间之前发生过命案的。”所以,这样一说,是不是应该懂了?
特助睁大眼睛,“你是说……不会吧?”
“我不敢再回去。”范依依打着哈欠,“酒店没有空房了,我在这里窝一晚吧,天亮了就走。”现在半夜的,她的脚又受伤,她上哪家酒店去啊。
而且太晚了,再麻烦沈安旭也不好。
没有了经纪人,没有了小助理,没有了佣人管家,范依依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没用了。
特助乘坐电梯上楼了,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大汗淋漓的上了司徒景凉住的楼层,敲了敲门。
司徒景凉开门,看到特助这一身汗的样子,皱了皱眉,“大半夜的,你还要再跑一圈吗?”言下之间就是闲得这么蛋疼么?
“……”他是特地上来报告情况的啊,凉少要不要这么的冷了人家热情的心哇。
特助看着司徒景凉,要不要说呢?
“什么事?”盯着他这样看。
“凉少,是这样的,我刚刚看到少夫人她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
司徒景凉微冷着脸看着他,“然后?”
“然后?”什么然后?
看凉少这样的脸色,似乎很没有兴趣知道少夫人的情况?那就是他多事了?在特助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司徒景凉已经砰的一下关了门。
用行动上表明了他对范依依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他不会再像个傻瓜一样的任由她贱踏他的一番真心。
吃了闭门羹的特助傻眼了,凉少这是干嘛?
他果然又做了一件蠢事吗?那还是算了,果断的滚吧。
关上房门的司徒景凉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再去管范依依的事,不管她哭,还是大半夜的呆在酒店大堂不睡觉,那也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
所有的自我提醒最后都变成了渣渣,五分钟后,他人已经在电梯口,而电梯此时已经下降到了一楼。
他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坐在大堂沙发上,用手撑着头的范依依,远远看去像是在深思着什么事情。
但是近看便能发觉,她闭着眼睛在睡觉。
为什么不回房间睡?现在不是公众艺人,不在乎形象了?
司徒景凉带着疑惑地走向沙发,在她的身边站定。
范依依却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她是真的睡着了。就这样撑着手,睡着了。
这样站了两分钟,司徒景凉见她没有反应,轻咳了一声,这样范依依才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有些迷糊的看着眼前落座的男人。
似乎带着不置信,她又眨了眨眼,直到确定眼前的人影不是幻觉,她才开口,“你……不是走了么?”
不是不愿意看到她,连多看她一眼都碍事么?
这会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司徒景凉不答反问,眼睛睨了一眼她的伤脚,“大半夜的,坐在这里吓人玩吗?”
“……”好冷的笑话,她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好么。她摇了摇头,“我房间……我不敢回去睡。”
他冷嗤,“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不敢一个人睡觉了吧?”要真是这样,就笑死人了,请问她消失的这一年多两年时间里,她是怎么睡的?
听出他的讽刺,范依依到嘴的话吞了下去,“不是。”本来想说的原因也没有说出来。她与他早就不是他疼她的关系,她又何必说这些无用的话。
免得还要被他讽刺上几句。
只是,他干嘛也大半夜不睡的,是刚刚特助上去告诉他的?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要他下来的意思,也没有求他帮忙的意思。
可她自以为这样做是划清二人关系的最好的举止,在司徒景凉看来,却是那么的可笑,“那就是你喜欢一个人坐在大堂里了?”
他站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得可笑,他为什么要下来?
他担心她?他为什么还要担心这样一个没有良心的蠢女人?
看到他起身要离去的样子,范依依咬了咬唇,还是什么也不说。他讽刺也好,冷脸也罢,她乖乖承受着便是。虽然,两人走到这样的地步,她无比的难过。
半夜的大堂无比的安静,而彼此的沉默则让人更加的抑郁。
范依依没有要留他的意思,也没有向他求助的意思。
她宁愿打算在这里窝上一晚,也不打算跟他开口求助,哪怕叫他帮忙订个酒店。
刚刚要不是特助走得太快,她应该请特助帮她订一下酒店的。
唉。
闭上眼,她继续用手撑着额头,太凄惨了,天赶紧亮吧。
司徒景凉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她,她就打算在这里睡?
冷硬着心肠走开,偏偏走到电梯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你闹够了没有?”
“……”什么?范依依睁开眼,闹什么?他不是走了么,怎么还在这里?明明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开啊。
她无辜的眼神让他更加的火大,“你真打算在这里睡?”
“酒店没有空房了。”他以为她愿意这个样子么?半夜的这里好在也没有什么人,但是不代表一个人也没有,她也希望快点天点,然后搭乘最快的一班机回A市好么。
酒店没有空房?司徒景凉冷笑,“真是可笑的借口,特助没有给你订房吗?”
“有是有,可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在这里扮可怜,激起他的怜悯之心吗?
范依依真的没有想怎么样的意思,她看着他,眼里露出无奈,“我在房间里听到一些异常的声音。”
“什么异常的声音?”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范依依凝视着他,“阿……飘~”
“什么?”他还是没有听懂。
“鬼啊!”范依依终于吐出一个字,她知道无神论的她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可笑,可是,酒店本来就有这种忌讳,她也不排除自己真的遇上什么。
当然,也有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出现了幻听,不管怎么样,她现在不敢回房间。
果然她这话一出,司徒景凉就一声冷嗤,“你还能找点更像样的借口吗?”
“……”她望着他,“这不是借口。”她又不是有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坐一晚上,只是找借口?
她没有这么的无聊好不好。
“我记得你是个无神论者。”
“……现实总是跟想法有些出入的。”她低语。她打了个哈欠,“很晚了,你先去睡吧。”话落,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哪怕这样,她也不说一句求他的话?
事实上,的确如此。
司徒景凉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提了她的行李,然后微蹲下身子,“上来。”
范依依眨了眨眼,这是……做什么?
然而被自己这么再次主动示弱的表现给气到的司徒景凉却没有什么耐心,“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好凶啊。
范依依还在纠结着是上他的背呢还是真的在这里呆一晚上呢,最后看着他那样凶凶的,她还是上了他的背。
“抱紧。”他不爽的吐出两个字。
前辈子一定是欠她太多,所以他才能被她吃得死死的,怎么也没有办法了。